切換到寬版
  • 9060閱讀
  • 61回復

[轉載]新世紀降魔傳 作者:劉方 [複製鏈接]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20樓  發表於: 2007-05-17
21、香消玉殞


    眾人匆匆忙忙趕往林內,一見眼前情景,全楞在當場,雷追月安詳地依附在Davis的胸膛,彷彿像個沈睡的
女神,嘴角猶掛著一絲滿足的笑意,但眾人均知道,雷追月再也不會醒來了,就任由她這樣默默地走罷。

    Davis像個雕像般站著,雙手依然環抱著雷追月的柔腰,淚水早已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噗」的一聲,
Davis雙腳無力,坐倒在地,雷追月的嬌軀亦無力的軟倒下來,Davis不能相信前一刻還活生生和他談情說愛的
美人兒,此刻卻已「香消玉殞」!

    他狂號一聲,抱著雷追月早已冰冷的身軀,往更深一層的林木內奔去,不理眾人的呼喚,逕自向內奔去,
Davis不停的奔跑,只望能忘卻這殘酷的事實,雷追月就在他眼前辭世,再也沒有可能活轉過來,硬撐著早已體
力透支的雄軀,愈奔愈快,在心力煎熬下,終不能承受而暈厥過去。

    Davis醒來時已不知自己暈厥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處何地,他不想再多說任何話,不管是Dennis、Baird
、Newman、John、Jan、Rudolf、抑或寡言的Louis來向他問話,均一概不理,此刻他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回憶著以往與雷追月相處的情景,Davis的性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變的比Louis還要沈默,放棄了
所有令他心動的事物,整日關在房裡,不肯出來,而關心他的人也只可嘆氣,還能怎樣呢?

    一日傍晚,Dennis進了房門,赫然發覺Davis的房裡早已空無一物,Davis也不在房內,心急如焚,趕忙叫
了眾人來商量,Dennis急道:「怎麼辦?Davis現在也不曉得會去哪裡,要如何尋找?」雖然平時的Dennis冷靜
沈著,但一遇上親兄弟出了事,就會手足無措,六神無主,更何況Davis的心理狀況並不是完好。

    此時的John也急道:「該怎麼辦才好?」自Davis出手相救John時,John對Davis的印象極為良好,在某種
程度上來看,John早已將Davis看做是自己的兄長了。

    Rudolf沈吟不語,顯然還在思考中,Baird道:「首先,我們得想想Davis為何要離我們而去?去的又是什
麼地方?」Newman道:「你這兩句話,其實沒什麼太大作用。因為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實在太難想出來。」
Rudolf終於開口說話:「我們暫時先別管Davis去了何處,或許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
休息一陣子,若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可以平復,那他終究會自己回來的。」眾人想了想,也不無道理,就暫且放
下心來。

    夜已深,眾人各自回到房中,Rudolf聽得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道:「誰?」門外之人答道:「我,Dennis
。」Rudolf開了門,Dennis不客氣的走了進來,Rudolf皺眉道:「你對人都是這麼沒禮貌的麼?」Dennis失笑
道:「算了罷,少跟我來這套,朋友作假的麼?」Rudolf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去,笑道:「算你有本事,拿這句
話來壓我,說罷,來這兒有什麼事?」Dennis斂去笑容,正色道:「方才你對我和其他人所說的話是謊言,對
不對?」Rudolf臉色不變,淡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Dennis問道:「到底是不是?」Rudolf平靜地
道:「各佔一半,一半是為了安你們的心,另一半則是我預估Davis的心情而所做的判斷,試問若你和他一樣遭
受到這麼劇烈的打擊,會不想一個人靜處一陣子麼?」Dennis道:「是沒錯,但你…」Rudolf打斷Dennis的話
,道:「我只不過是將我的角色移至Davis現下的狀況,設身處地的這樣想罷了,若你不肯相信,那也沒辦法,
畢竟這是我個人主觀的看法。」Dennis道:「你講話需要這麼言詞鋒利麼?」Rudolf失笑道:「鋒利?你可冤
枉我了,我只不過依照事實將我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而已。」Dennis微聳肩道:「算了,到底我只是來問你究竟
有沒有騙我而已,現在目的已達,我也該走了。」Rudolf問道:「你要回房麼?」Dennis奇道:「為何你會有
這麼奇怪的問法?老實告訴你,不是。」Dennis看著Rudolf疑惑和驚愕神情步出房外。

    Dennis果真不是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瞧這方向,應是往Jan的房間沒錯。

    Dennis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麼藥?

  「叩、叩」的兩聲,嬌柔的女音自房內傳來:「誰啊?」Dennis聽得心都酥了,柔聲道:「是我,Dennis。」
這句話與之前拜訪Rudolf一樣,但因語調不同,感覺也就猶如天壤之別。

    Jan遲疑了一下,道:「有什麼事啊?」Dennis道:「可否先讓我進房?」Jan顯然在猶豫當中,不一會兒
,房門打了開來,Jan望著Dennis問道:「到底有什麼事啊?」Dennis亦望著Jan,道:「有一些話兒想跟妳講
。」說著就要向房內走去,Jan急道:「有什麼事在這兒說就好了。」Dennis心中暗笑:「這可稀奇了,原來白
天的母老虎,一到晚上就變成了乖貓兒。」這些話當然只能心想,不能說出來。

    Dennis走至Jan面前約一尺處方停,道:「妳怎麼還沒睡啊?」Jan奇道:「先別管我為何還沒睡,你匆匆
忙忙的趕來就是為了問這句話?」Dennis大感尷尬,道:「沒什麼,問一問而已。」Jan疑惑的看向Dennis,問
道:「有什麼事麼?」Dennis沒話找話說,道:「呃…我可以先進去麼?」Jan答道:「你這人真奇怪。不行,
除非先告訴我這麼晚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Dennis腦筋急轉,他特別享受與這位與眾不同的女子談話,道:
「想跟妳說些心事。」Jan不悅道:「我們認識也不過幾天而已,怎麼忽然來找我傾訴心事?」Dennis奇道:「
女孩子家不是最善解人意的麼?」Jan嘲弄道:「那你可能找錯人了,我就是不善解人意,潑辣、刁蠻,行不行
?」Dennis脫口說出:「不,妳並不潑辣、刁蠻,反而較開朗、大方。」Jan看著他,「哼」的一聲,道:「你
是用這些話譏諷我。」Dennis心中不解:「我稱讚她,她也不高興,真是奇怪。」轉念一想,苦笑道:「要不
妳要叫我如何說呢?稱讚也不行,辱罵更是使不得。」Jan忽地「噗哧」一笑,道:「你做什麼扮個苦瓜臉給我
看?」Dennis見她心情開朗,自己也不自覺高興起來,衝口就道:「為了使妳開心啊。」Jan楞了一愣,臉頰一
陣悱紅,隨即散去,蹙起雙眉道:「你對女孩子說話都這麼沒規矩麼?」Dennis心中暗罵自己一聲,尷尬道:
「未經思索之言,不必放在心上。」說者無心,聽者有心,Dennis本想藉這句話脫身,沒想到聽入Jan的耳裡,
似在說:「因為未經思索,所以全是肺腑之言。」臉上不禁發燒,不悅道:「你再對我說一次無理的話試試看
?」Dennis完全摸不著頭緒,問道:「我又怎樣失禮了?」Jan嗔道:「你剛剛對人家這樣說話,不是無禮麼?」
Dennis本是心思細膩,口齒伶俐之人,但遇上這位脾氣古怪的女子時,頭腦便模糊起來,看著Jan的女兒家嬌嗔
模樣,一時間,心神俱醉,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Jan見得Dennis直瞪瞪的看著自己,臉上發熱,嗔道:「你在看什麼?」Dennis一回神,方覺自己失態,想
說些彌補的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支吾以對,Jan見得Dennis的窘狀,笑道:「你一貫的風流瀟灑到哪裡去了?」
Dennis搔頭傻笑,Jan笑道:「看你這麼有誠意,本小姐網開一面,讓你進來吧,但記住了,不可以對我有任何
不良舉動。」Dennis高興莫名,喜道:「那是最好不過。」Jan的房間與其餘的人所住之房並無兩樣,因此Dennis
亦無細看。

    Jan大剌剌的坐下,道:「咦,你怎麼不坐?」Dennis道:「我站著就行了。」Jan嗔道:「給我坐著,
不然你又以為我在虐待人了。」Dennis啼笑皆非,心道:「若我真要坐,還恐怕妳不肯賜座呢。」Jan道:「你
有什麼心事快講罷。」頓了頓,道:「是否有關Davis的?」Dennis之前所謂的傾吐心事之言全是為了敷衍Jan
而說的,適才正在籌謀如何再編一個謊言騙過Jan,Jan現下幫他提了出來,使得Dennis心中大喜,但其中聽得
Davis時,臉上不禁黯然失色,這到不是扮出來的。

    Jan道:「怎麼?是你要說心事,還是我要說心事?」Dennis嘆了一聲,道:「我很痛苦。」這句話有八分
出自真情,兩分是裝的,Jan安慰道:「我知道你還為了Davis的離去而鬱鬱不樂,看開點罷,他會回來的。」
Dennis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站起身來,步向窗前,Jan忽感眼前這位男子有種莫名的吸引力,尤其是他苦笑的
一剎那,更使她芳心起了極大漣漪,眼光從沒離開過他身上,陪著他一起走向窗台,Dennis仰望星月,目光充
滿無限深刻的感情,緩緩道:「我和Davis從小在俠英門成長,俠英門雖只剩我和Davis兩人,但我們卻不感寂
寞,皆因有對方在身旁。從小,我們就愛吵架,和一般人無異,什麼都要比,每每他總是輸給我,氣得又繃又
跳。」講到這,臉上某過一絲緬懷往昔的笑意,續道:「我們的感情比什麼都還要融洽,Davis他雖是我哥,但
我從來沒叫過他一聲哥,他亦不在乎,他曾對我說:『若有一天,我可以在某一項事物或比賽贏了你,那時再
叫我一聲哥罷。』我不以為意,其實我深知我的內心深處總會有點兒看不起他,他資質比我愚魯,心思不夠細
膩,甚至於樣樣輸我,但直到此刻,我方知在一樣事物上我永遠及不上他。」Jan柔聲問道:「什麼事?」Dennis
緩緩轉過身來看著Jan,道:「感情。」只是簡短的兩個字,卻使Jan的芳心怦怦跳著,她不知為何心會跳得如
此快?更懷疑眼前這位男子難道對自己動了心,Dennis回覆之前的姿態,喃喃自語道:「他現在是否和我一樣
看著這無比絢麗的星空呢?」接著道:「Jan,多謝妳,其實我本來說是找妳傾談心事,都只是騙你的。但現在
妳真的讓我打開心中一個死結,我感到暢快多了,謝謝。」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Jan痴痴看著這男人的背影
,心中湧起無限難以言喻的情感。

    隔日早晨,Dennis心情無比開朗,獨自在外練武,風聲呼呼,將百裂腿五式自頭至尾使了一次,毫無阻滯
地將五式依序使了出來,到了最後一式『勁力相疊』時,Dennis喝一聲:「收!」這才停了下來,滿頭大汗,
一旁有人鼓掌道:「好,好。」Dennis望去,原來是Rudolf在看自己練武,Rudolf道:「瞧得我也手癢了,來
,我們來對拆幾招。」Dennis道:「好是好,但我對你只可使到第四式,萬不能用到第五式。」Rudolf不因
Dennis言語中似有小覷意味而不悅,問道:「這是為什麼?」Dennis道:「因第五式只可與敵人做生死鬥時方
可用出,這招一出手,敵人就是不死,也得重傷。你應該看過Davis用百裂拳的第五式將Tim打成重傷,我的百
裂腿,與之相差不遠,所以萬不可拿來切磋武藝。」Rudolf意興闌珊地道:「真不夠意思。」

    Dennis道:「看好了,百裂腿第一式『疑真似幻』。」霎時間,Rudolf只覺有數十道腿影向他擊來,正當
猶豫不決時,靈光一現,使出家傳身法「魅影飄」,飄來忽去,神鬼莫測,數十道腿影,不管是虛是實,全數
避過。

    Dennis不讓Rudolf有喘息的機會,第二式「身移形隨」跟著使了出來。Rudolf今次要避卻無法避之,Dennis
纏在自己身旁,且無時無刻向他攻來,那些腿影似有生命,緊纏著自身不放,迫不得已,Rudolf喝了一聲:「
分身術,術一,『化速成形』!」Dennis見得眼前Rudolf以極迅速的身法移動,眼前一花,此時Rudolf竟成了
五、六個,使出之招頓時一窒,無以為繼,只聽得數個Rudolf齊笑道:「換我進攻了。」令Dennis大惑不解的
是為何會有重疊之音?Rudolf定然只有一個,但他聽來卻真如數個Rudolf向他說話,現下時刻已不容Dennis多
做思考,百裂腿只可用於一對一的單打獨鬥,此時數個Rudolf向自身襲來,絕不可再以百裂腿抵抗,情急下,
Dennis大喝一聲:「靈風九式,第二『烈風式』!」Dennis的右腿,在半空中畫了一圓,說快,眼前的腿速卻
看似緩慢,說慢,腿又像移動迅速的腿影,使人看的眼花撩亂,Dennis大喊一聲:「破!」右腿在圓中輕點一
下,蘊藏的腿勁奔洩出去,一發不可收拾,不管是真Rudolf,抑或分身出的虛Rudolf,全數中招,此時Dennis
眼前只餘一位Rudolf,嘴角有些許血漬,Rudofl道:「我甘拜下風。」Dennis驚道:「你不用這麼誇張好麼?」
Rudofl笑道:「也該去吃早飯了,走罷。」伴著兩人的笑聲,殊不知Dennis此時正為失蹤的Davis擔憂。

                                                待續…

<第二十一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21樓  發表於: 2007-05-17
22、亂世魔杖


    Dennis與Rudolf步入了大廳,餘人正在吃著早飯,John忽地抬頭問道:「你們去了哪兒?」Dennis答道:
「沒什麼,練了一下武功。」John「喔」的一聲,低頭繼續吃飯。

    Jan似乎還因昨晚之事,眼光有點兒刻意離開Dennis,Dennis見只剩下兩個空位,一個在Jan身旁,另一個
則在Newman身旁,望了Rudolf一眼,Rudolf的眼神透露出曖昧的神色,走向Newman身旁的座位,Dennis只得硬
著頭皮走向Jan身旁的座位,正在猶豫要坐,還是不要坐,Jan以一種只有Dennis可聽到的音量嗔道:「怎麼還
不坐,傻子。」Dennis頭皮發麻的坐下去,發現正坐對面的John,別有深意的瞧了自己一眼,John禁不住臉上
笑意,輕聲道:「這是我姊特地留下的貴賓座呢。」Jan聽得這一番話,羞的連耳根子都紅了,Dennis看著她這
嬌羞模樣,心中一蕩,Jan嗔道:「別胡思亂想,這是碰巧的。」Dennis奇道:「我沒想什麼啊。」Jan似乎不
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和Dennis說話,急急忙忙地離開座位,Dennis何等聰明,一見Jan的動作立即瞭解其意,心中
不禁暗自好笑。

    此時Baird輕咳一聲,道:「Dennis,師父有事,得先回俠英門一趟。」Dennis急道:「師父,我和您才不
過短聚幾日,怎麼這麼快就要離開了,難道不能延一陣子麼?」Baird堅決地道:「不行,此事極為緊急。」
Dennis道:「什麼事呢?」Baird微笑道:「不會是壞事。」Dennis見Baird不想明言,也就不便追問。

    Rudolf望了望Newman,Newman察覺到Rudolf正看著自己,微笑道:「我也該回去了,這裡的事交給你就行
了,Rudolf。」Rudolf似是早料到了,道:「是,師父。」頓了頓,問道:「您和Dennis的師父一起走麼?」
Newman道:「沒錯,大概明兒個啟程罷。」接著道:「今晚你來我房間。」

    眾人吃飽了飯,Dennis起身道:「我先出去走走。」Dennis心不在焉地走著,腦子裡依然煩惱著Davis的離
去,心道:「不知Davis現在在哪兒?為什麼一聲不響地就走了?」不知不覺間,發現自己走到了一片河邊沙灘
,心中又回想起在鎮雷村時,Davis曾和自己在湖邊看著夕陽,只可惜,他現在已不在此了。

    Dennis坐在沙灘上,任由海風迎面而吹,Dennis頓感一陣清醒,心中不住思索:「師父走了後,我能去哪
兒呢?」Dennis愈想愈心煩,索性躺在沙灘上,雙手枕於腦後,長吁了一口氣,心道:「Rudolf曾說過我是天
降十聖中的鳳聖,那除了我、Rudolf、Louis和Davis以外,究竟還有哪六聖?茫茫人海,要如何才可遇得與我
們有同樣關係的六個人?Rudolf說擁有聖紋之人,就是十聖之一,背負著除魔重任,難道這真是無法避免麼?」
想到這,不自覺的望向手臂上的鳳紋。

    正當Dennis為了此事而愁眉不展時,一陣嬌柔聲傳入耳裡:「傻子,你在這裡想什麼事呢?」Dennis為了
此事思索得太過入神,因而連有人來到身旁也竟未發覺,只聽其聲已知是Jan,向右側看去,Jan雙手抱膝,仰
望著藍天,似是對Dennis向她瞧來毫無感覺。

    Dennis也不想多說話,陪著她望著藍天。

    過得一陣子,Jan嗔道:「你還沒回我的問題呢?」Dennis微笑道:「我在想,如果我是那片雲,那妳是否
為輕拂過我的那陣風呢?」Jan俏臉微泛紅霞,隨即消去,道:「別再種語氣和人家講話,好麼?」Dennis微笑
不語,反問道:「妳來找我有什麼事呢?」Jan似是想起此行的目的,正容道:「你還記得我曾說過本族的寶物
,『亂世魔杖』麼?」Dennis微點了頭,道:「那又如何呢?」Jan臉色凝重地道:「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拿
這個魔杖?」饒是Dennis沈著冷靜,卻也想不到Jan會說出這一番話,心中不免一驚,道:「這是為什麼?」
Jan道:「現在邪惡的勢力已愈來愈大,甚至迫害到我族,為了維護本族,迫不得已,只可讓封印多年的亂世魔
杖重現天日。」Dennis皺眉道:「這樣做不會太過冒險麼?」Jan堅定地搖了搖頭,道:「我要帶John同去,他
天生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除了他,我想沒有一個人可控制得住亂世魔杖。」Dennis無奈道:「好罷。」

    Dennis與Jan齊到John的房間,John問道:「是誰?」Jan道:「我。」John開了門,看了一下Jan身旁的
Dennis,道:「姊,有什麼事麼?」Jan拉著John,往外走了出去,John道:「姊,妳要做什麼啊?」Jan道:
「你跟著我來就知道了。」John被Jan用半強迫的方式跟著她走。

    Dennis與John隨著Jan繞著九彎十八拐的道路行進,John忍不住問道:「姊,到底要去哪兒啊?」Jan不耐
煩地道:「別問這麼多,跟著我走就是了。」John只得閉口不言。

    Jan猛地停下身,累得Dennis來不及止步,撞上了Jan,Jan嬌呼一聲「哎呦」,Dennis急道:「對不起,我
不是有意的。」Jan並無像往常般紅暈雙頰,道:「我也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別說廢話了。」三人此時正處於一
個老舊房屋中,此屋似是已很多年未經修復,破舊不堪,Dennis看得直搖頭,疑道:「這房屋裡會有亂世魔杖?
」John此時才知兩人是要尋找亂世魔杖,不由得「啊」了一聲,驚道:「姊,妳有把握駕馭這支魔杖麼?」Jan
似笑非笑地道:「我沒有,但你有。」John愕然將手指向自己,道:「我?」Jan道:「沒錯,不要懷疑,就是
你。」John道:「姊,妳在開玩笑罷?」Jan道:「誰在跟你開玩笑,我知道只有你才可控制這支魔杖。」John
急忙搖手道:「姊,我不行的啦。」Jan帶點威脅的語氣,道:「不行也得行,你是我唯一的希望。」John知道
再難搖動Jan的決心,頹然道:「好罷。」

    三人走進這間空屋,只見眼前一張床,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Dennis與John同時疑惑道:「這裡會有魔杖?」Jan道:「別吵!」Jan緩步走向那張床,在床底下摸索著
什麼東西,Jan似是尋得什麼東西,喜上眉梢,道:「找到了!」三人只聽得「喀、喀、喀」三聲,那床竟翻轉
過來,顯露出一個地下通道,兩人看得目瞪口呆,Dennis疑道:「這是你們族內寶物,為何獨獨妳知曉寶物所
在?」Jan嘆道:「亂世魔杖雖是族內寶物,但你聽其名就知此物絕非好物,我家代代相傳此物所在,就是為了
預防有外人覬覦此杖,再度掀起風波,因此這亂世魔杖只有我們家族之人才可得知其所在。」Dennis問道:「
既是如此,何以John並不知此杖所在?」John亦帶著疑惑的眼光望向Jan,Jan道:「這件事,家族中只能有一
人知曉,絕不讓第二人知道。」Dennis滿腹狐疑,問道:「此處並不是非常隱密,難道不怕被找到麼?」Jan笑
道:「你沒聽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麼?此處雖非隱密,但卻沒有一人會想得到一把震
驚天下的兵器會存放於此。」Dennis略一沈吟,道:「這倒也是。」

    兩人隨著Jan走入地道,一路上並無任何機關,Dennis大是不解,問道:「存放魔杖的密室竟沒任何防備機
關?」Jan有點兒不耐煩地道:「有,就在床底下的機關。」Dennis奇道:「床底下的機關,什麼意思?」Jan
耐著性子道:「床下機關有兩個,其中一個通往另一個地道,那一個地道雖無魔杖,但卻有數之不盡的機關,
就算你通過了重重機關,到達密室,屆時才發覺室內並無任何寶物,也不由得會心灰意冷,沒膽再闖一次通道
。」頓了頓,道:「但真有寶物的通道卻無任何機關,這就是唯一防護魔杖的障眼法。」Dennis茅塞頓開的「
喔」了一聲,繼續隨著Jan走下去。

    三人不停的走,John已微現疲態,道:「姊,休息一下罷。」Jan道:「再走一陣子就到了,別這麼快就喊
著休息。」John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下去。

    三人終於到達了一間房間,但卻沒有Dennis所想像的壯麗宏偉,這間房間四周為石壁,前方置放著一個木
箱,箱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牆角也有著許多蜘蛛網,似是很久沒人來過這兒了。

    Dennis訝道:「那木箱裡放的就是魔杖?」Jan道:「你懷疑麼?」Dennis似乎不敢相信,前去箱前就要將
木箱打開,Jan急道:「別動箱子!」Dennis一聽得這句話,停下開箱動作,問道:「什麼事?」Jan道:「箱
上有劇毒。」Dennis吃了一驚,道:「妳不是說過真正有魔杖之處沒有任何機關麼?」Jan道:「那只是一個幌
子而已,前面的通道沒有機關是為了讓偷竊魔杖之人鬆開戒心,此處全部機關全在這箱中。」Dennis步了回來
,沒好氣地道:「也不早說一聲。」Jan笑道:「讓開,讓開,讓你們看看本大小姐的利害。」Jan手中握著三
顆石頭,先彈出第一顆,撞上木箱,「砰」的一聲,與平時石頭擊中木箱的聲音不同,接著來的是一陣風聲,
石室裡,接近木箱之處射出了無數弩箭,Dennis道:「這機關也真是太過狠辣,但見此機關所使的並不為現代
武器,可見這機關是自古時一直遺留下來的,至今是第一次讓人發現。」Jan不待Dennis說完,第二顆石頭應聲
而出,依然是「砰」的一聲,靠近木箱處,底下與上方各伸出無數隻鋼釘,停留了一陣子,接著再縮回原位,
此時木箱「喀嚓」一聲,箱蓋自動開啟,Dennis奇道:「只有兩重機關,妳為何帶三顆石頭?」Jan輕笑一聲,
Dennis想了一陣,恍然大悟道:「這只是惑敵之計,如若再接近此箱,必有第三重機關,是不是?」Jan笑道:
「你還不笨嘛。」說著已將第三顆石子射出,Jan接道:「趕緊掩住口鼻,離開這石室。」Dennis與John一聽,
隨即離開,Jan將石門緊閉,道:「第三道機關是施放毒煙。」在一旁的兩人若有所悟的「喔」了一聲。

    過了許久,Dennis道:「還沒好麼?」Jan低頭不語,略一沈吟,道:「再等一下。」Dennis疑道:「這毒
煙有這麼大的威力?」Jan答道:「這毒煙雖非劇毒,但有一點是其餘毒物比不上的,那就是時間,這毒煙要經
過很久的時間才得以消散。」Dennis點了點頭,繼續等下去,比耐心是任何人都無法比得上他的。

    再過了許久,Jan道:「大約可進去了。」三人一進石室,一陣腥臭無比的氣味傳入鼻中,令人聞之欲嘔,
Jan道:「暫時閉氣。」接著向前走去,兩人尾隨其後,Dennis一看箱中之杖,竟是一根早已腐爛至不成形狀的
朽木,心中暗暗奇道:「難不成聞名天下的亂世魔杖就是這根近乎腐爛的木杖?」Jan似乎以看出Dennis的心意
,伸手向那木箱探去,只見Jan的玉手輕輕向箱中一壓,置放木杖的一邊向下轉去,底下之物向上轉來,Dennis
心道:「做此機關之人,心思極為細密,連這最後的關頭也不放過。」一見得眼前之物,Dennis思緒突然停頓
,眼前此杖,杖身黝黑,約五尺有餘,雖是比適才那支木杖好了許多,但卻看不出其特殊所在,Dennis疑道:
「這就是魔杖?與方才之杖差不了多少麼?」Jan道:「是麼?」Jan的神色中似是極為害怕這「亂世魔杖」,
顫抖著聲音道:「John,你去將此杖取出。」John大惑不解的望向Jan,緩緩的步近木箱,心中不住嘀咕:「姊
為什麼這麼害怕,不就一支杖麼?」此時John已走至魔杖前,深吸一口氣,探手就取。

    John一碰到魔杖,心神一顫,忽感一股暖流源源不絕輸進自身體內,說不出的舒暢。John進一步的此杖舉
起,雙手正握,泛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清爽感覺,正當John享受這感覺時,不知為何,杖中輸入的力量再不是配
合他所能容納的限度,洶湧無比的力量不斷的傳進Jonh體內,眼看John就要禁受不住,想棄杖卻無法拋棄,此
杖有如黏在他手心一般,John只聽得一聲聲Dennis與Jan的叫喚聲:「John,別放棄,你是唯一可以抵禦此杖魔
念的術族人,千萬別讓魔念操縱了你。」雖只是短短幾句話,但在John的心中卻有無比強大的作用,他運起畢
生意念與魔念對抗,一旁的Dennis與Jan在外觀看,只見得John的鬢髮一根根豎了起來,雙目圓睜,咬牙切齒,
形象極為可怖,驀的,一陣刺眼紫光散佈於Dennis與Jan的眼中,兩人一時間睜不開眼,待到兩人重又睜眼時,
John面無表情的握著杖,不知是否被魔念所控制了?

                                                待續…

<第二十二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22樓  發表於: 2007-05-17
23、四面楚歌


    Jan急急叫道:「John,你沒事罷。」John依然面無表情的握著亂世魔杖,Jan心中大急,就要衝上前探看
John,卻被Dennis硬生生攔住,大急道:「Dennis,你做什麼?別攔我啊。」Dennis平靜地道:「先別急,看
下情況再說。」Jan眼瞪著面無表情的John,細觀其表情變化,卻不見得有絲毫異變,不知過了多久,John眼中
精芒一現,猛喝一聲,上衣被本身氣勁衝破,向外噴射而出,勁力強猛,Dennis與Jan兩人不由得運氣護身,其
中不忘觀看John,但見John全身籠罩著一股濃厚白煙,久久不散,一旁兩人只得乾著急,靜觀其變。

    那股濃濃白煙過了許久才消逝而去,而在裡頭的John又如何了呢?

    John絲毫未變的站在那兒,手持亂世魔杖,神采奕奕,與之前判若兩人,雖然外表並無絲毫變化,但無形
的精神意念卻彷如更上一層樓,整體觀來,當真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大智慧」!

    令Dennis驚訝的並不止於此,John的上衣毀裂,Dennis竟見得John的右肩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花紋,走近
一看,赫然是一隻「猿猴」!

    Dennis臉上微一變色,問道:「John,你這花紋是什麼時候有的?」John那一陣智慧者氣息存於瞬息間,
又回復了純真無邪的模樣,忽聽得Dennis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愕然答道:「這花紋?自我出生時就已存在了。」
Dennis捲起右臂衣袖,露出他那條姿態優美的「鳳紋」,John訝道:「沒想到你也有著這種奇怪的花紋。」
Dennis道:「你這花紋應去讓Rudolf看看,他比我更瞭解這些事。」John與Jan充滿疑惑的望向Dennis,Dennis
似是禁受不住兩人的眼光,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行麼?」接著問道:「John,你取得這支魔杖時,是否
有種異於平常的感覺?」John點頭答道:「初時我只感覺有股柔和之力傳進體內,但隨即不受控制地奔竄起來
,差點便要控制不住,也不知為何,我體內竟生出另一種力道與它對立,且漸漸吸納進來,到了最後,那力量
似乎屈服在我體內的異力,竟不再出現,於是我就沒事了。」Jan在一旁聽得大喜道:「John,能控制這魔杖的
,百年不出一人,想要取得魔杖之人不是控制不住魔杖的力量,就是被魔念駕馭,你能控制這魔杖,就表示你
有異於常人的天賦,與無名的使命。」John疑道:「使命?」Jan雀躍道:「沒錯,爸爸曾拿了我們家族中代代
流傳的手卷讓我看,我還記得裡頭寫著:『可御此杖者,百年無一,此杖實為魔物,唯有具天地凜然浩氣者,
心無邪念,方可抑制此杖魔念,加以吸納杖中力量。此杖乃由昔年鬼匠「向蜃」所鑄,殺人無數,亡於杖下者
,無千亦有百,陰氣甚重,過百冤魂蘊於杖中,無如欲奪杖者甚多,雖謂奪杖,實則為杖所役,杖中魔念誘使
持杖者不斷殺戮,持杖者亦為餘下覬覦此杖者所殺,如此一來,此杖不斷殺戮,仍無法滿足其弒血意念,卻仍
舊有愚者費盡千辛萬苦奪取此杖。直至一日,一位老者現於江湖,此老者毫不費力而控制此杖,傳言一傳十,
十傳百,這位老者,來無影,去無蹤,可謂江湖奇人。偶然機緣下,我與老前輩相遇,老前輩對我道:「此杖
殺人無數,我已年邁,行將就木,但望一人可繼承我志,盡力固守此杖,避免令其落入匪類之中,我可看出你
眼中之凜然正氣,因此望你可替我守護此杖,終至一日,必有能者可駕馭之,此能者必肩負除妖重任,屆時亦
是魔杖現世之日。』這就是使命的由來。」John與Dennis聽完這一番話,均恍然大悟。

    此時Dennis猛地想起一件事,身子一顫,向Jan問道:「你們族中是否有著一種祭典名為『月泉祭』?」
Jan奇道:「你怎地知曉?是有這種祭典沒錯,但這是Cliff來了之後才有的儀式。」Dennis心中一陣不安,問
道:「月泉祭是如何祭祀?」Jan道:「月泉祭主要目的在於淨身,全族男女老幼全要參加祭典,喝下族中月泉
的水,達到淨身目的。」Dennis道:「那此祭典在何時舉行?」Jan答道:「應該早已過了約二、三日了。」
Dennis沈吟不語一陣子,臉色陰晴不定,Jan與John投以疑惑的眼光,Dennis自言自語道:「為何在邪鬼等人走
了後,這些圍攻我們的術族人也一哄而散了呢?他們並未被Cliff用藥物控制,他們是心甘情願供Cliff驅策的
,理應待到Cliff遠離我們後,再對我們採取攻勢,但他們並沒有,這是怎麼一回事?」說到這,略頓了頓,道
:「難道他們在等一個適當時機?」Dennis又停了一下,Dennis猛地臉色倏變,失聲道:「糟了,師父他們危
險了!」Jan與John大惑不解地望著Dennis,Dennis冷靜下來,道:「現在,我們得先出去,再趕到Rudolf那兒
。」Jan帶著兩人走出地道。

    三人走出通道後,Jan本要繼續走出這破爛不堪的房屋,Dennis急急攔截,道:「別走出去!」Jan道:「
為什麼?」Dennis苦笑一聲,道:「我們已被包圍了。」Jan與John大驚,道:「什麼!」Dennis正待發話,屋
外傳來一陣笑聲:「沒錯,你們已被包圍,快快束手就擒罷。」Dennis沉聲道:「你是誰?」語氣冷酷,屋外
人道:「何必說呢?反正再過一陣子你們就得死了。」Dennis不屑地冷笑一聲,暗地裡輕聲向Jan道:「你們先
躲入地道,這兒我來應付。」Jan驚道:「這怎行?你決敵不過他們的。」說罷,似是感到自己言語中太過失禮
,趕忙說道:「我的意思是…」Dennis提手阻止她續講下去,道:「我知道妳的意思,你們先躲起來再說。」
Jan跺足道:「不行,除非你和我們一起躲。」Dennis皺眉道:「別這麼任性行麼?先躲起來,我自有方法應付
。」Jan還待說話,Dennis催道:「快,再不躲就來不及了。」Jan與John無可奈何下,暫躲地道內。

    屋外傳來一陣高亢的笑聲,道:「Jan、John,任你們插翅也難飛了,怎麼?想好沒?要不要束手就擒呢?
」屋內Dennis不發一語,那人聽得屋內沒有半點兒聲響,心中大疑,命令道:「你給我進去看看。」一旁有個
大漢應諾一聲,跨步向屋內走去,進了屋,只聽得一陣聲響與哀嚎聲,一副血淋淋的身軀被擲了出來,外頭似
有許多人,一陣聒噪不安,那人喝道:「別吵!莫中了敵人的伎倆。」喧嘩聲頓時平止,在內的Dennis心中念
轉,怎生想個辦法脫逃,一直耗在這兒也不是辦法,又聽得外頭發號指令之人喊道:「用火攻,我不相信沒法
將他們迫出。」Dennis暗歎一聲,心道:「看來免不了一場惡仗,我的勝率可謂微乎其微。」就這樣,Dennis
大步走出門外,發話人一見Dennis,隨即疑道:「Jan與John呢?」Dennis仔細打量眼前之人,這發話人,獐頭
鼠目,一看便知非是善類,雙眼上吊,眼神中充滿著陰險狡獪的異芒,Dennis「哼」的一聲,回話道:「就憑
你們?想見他們似乎還太早了點,要過我這關,也不秤秤斤兩,看看自身有什麼份量能令我出手,我保證讓你
們乾乾脆脆的死去,不帶一絲痛楚。」發話人怒道:「你算什麼東西,憑你也配和老子放話,你可知老子是誰
?」Dennis面帶藐視神色,道:「我算什麼東西?那你又算個什麼南北?你連讓我放話的資格也沒有,我也沒
興趣知曉你究竟是誰,反正你遲早要死!」發話人似是怒極,咬牙切齒,「格格」聲響,一字一字地道:「我
叫Adolph,記緊這名字,他會是你陪葬的禮物。」Dennis道:「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殺了你們我還嫌髒手
呢。」Adolph大笑道:「笑話!笑話!小子,你的確很狂,但也只可到今日了!」Dennis徐徐道:「笑話年年
有,今年特別多。我狂?那是因為你們全是窩囊廢,沒用的傢伙,珍惜你現在的一言一語,套你一句話,這將
是你陪葬的禮物。」只見Adolph因言語上非是Dennis對手,被氣得雙目充滿紅絲,像頭瘋狗般,作勢要撲上
Dennis,Dennis則心慶「激將法」已成,勝算大幅提高,只需將Adolph擒住,那脫逃的機率就提昇至九成了。

    Dennis集中精神,彷彿進入了一種無名的寧靜世界,正是久未出現的「空明狀態」。Dennis知曉此戰許勝
不許敗,因此將壓箱寶全搬上台面,對於勝利志在必得。

    Adolph怒喝一聲,雙掌如水銀瀉地般襲向Dennis,Dennis只覺上、中、下門全被封鎖,只餘閃躲或跳躍一
路可走,同時也驚異對方的武學造詣出乎料想,要不是此戰極為重要,自身傾盡全力,可能一個疏忽便傷在他
手下,但現在Dennis全神貫注卻又另當別論。

    Dennis決定了上躍一路,身子一縱,已凌駕於Adolph之上,Dennis深知第一場的氣勢絕不可輸,所以採取
了可反攻的上躍一途,Dennis這一跳,顯得較威武高大,氣勢不由得增長幾分,就在空中,Dennis整個身子做
了一個平面傾斜,右腿一掃,向Adolph頭顱一踢,Adolph一見對方躲過了自己的殺著,心中已畏怯三分,今次
對方的攻勢如此大膽剛猛,怎不叫他心膽俱寒?就這一停頓,身形稍滯,未能全躲開Dennis的蹴擊,擊中了肩
頭,雖只是中了肩頭,也夠他受的了,悶哼一聲,顏面痛得集結一起,但Dennis招式還未使完,Dennis掃中
Adolph之後,並無將身形傾回,就順著勢子落了地,伸出右手微微撐住身軀,緊接著是一陣迅雷不及掩耳,光
眩不及閤眼的猛烈攻勢,這攻勢在他落地後不過一陣光景,Dennis似是故意要讓Adolph難看,持續攻向他的下
盤,Adolph反應不及,讓Dennis腿一勾,跌了個狗吃屎,難堪至極。

    Dennis有如老鷹抓小雞般地將Adolph提了起來,點了他幾個穴道,本已在外圍虎視眈眈的一群人,見首腦
被擒,一時間不敢妄動,Dennis大聲喊道:「你們若不想這位仁兄去見閻羅,就乖乖站著別動!」那些大漢似
因投鼠忌器,竟不敢作勢反抗。

    Dennis向Adolph道:「叫他們讓開。」Adolph「呸」的一聲,並未答話,Dennis斜眼一看,道:「看不出
來你倒還蠻有骨氣的嘛。」接著一拳擊向Adolph肚腹,狠聲道:「若你不照做,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Adolph似乎已有點兒畏懼,沈吟一陣,Dennis又道:「別考驗我的耐性。」Adolph終於屈服,喊道:「全
給我閃開!」Dennis微笑道:「這才像樣。」

    Dennis向屋內道:「Jan,你們可以出來了。」門微微開啟,門後出現兩道人影,不必說,就是Jan與John
兩人。

    兩人驚疑不定望向Dennis,Dennis道:「放心,危險期已過。」隨即皺眉道:「我只怕Rudolf那邊有危險
。」Jan道:「先趕緊回去,我看他們是凶多吉少了。」Dennis望向Adolph,道:「你可知道和我們在一起的那
些人如何了?」Adolph冷笑道:「我看他們大概已死在我們的群攻中了。」Dennis雙眼一瞪,道:「最好不是
,否則你得自求多福了。」

    三人連帶Adolph趕回旅店,果真只見Rudolf眾人正被圍攻,喊道:「Rudolf,師父,我們來了!」一聽得
聲響,正陷入苦戰的眾人不由得喜上眉梢,Dennis又道:「你們最好別輕舉妄動,看看我手上的是誰?」正圍
攻Rudolf等人的一群人回轉過頭一看,掩不住臉上驚訝表情,Dennis道:「若你們不想他死的話,就停手。」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怎生是好,向Adolph望去,Dennis道:「快!我沒什麼耐性。」Adolph無奈道:「放了他
們。」Adolph顯然地位極為崇高,只見那群術族人,紛紛離開Rudolf等人,Rudolf向Dennis奔了過去,一把攬
住Dennis的肩頭,喜道:「真有你的。」Dennis道:「現在該如何呢?」Rudolf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道:「向
他問一問為何要置我們於死地?」Dennis對Adolph道:「聽到沒有?快說!」Adolph「哼」的一聲,甩頭不答
,Dennis道:「你說是不說?」Adolph大叫一聲,急道:「我說,我說。」Dennis因暗自裏發力,Adolph受不
住痛,因此有這樣大的轉變。

    Adolph道:「你們想要知道什麼?」Dennis道:「是誰派你們來殺我們?」Adolph堅決地道:「我不能說
!」Dennis冷笑一聲,道:「你想再試一次方才的滋味麼?」Adolph臉現驚恐神色,卻依然道:「我不能說!」
Rudolf道:「讓我猜上一猜,是不是Cliff?」Adolph面容閃過一絲慌恐神色,猛搖頭道:「我不知道!」Rudolf
向Dennis道:「這傢伙真不懂得隱瞞心事。」Dennis道:「再問你,為何要殺我們?」Adolph道:「不知道,
上面指示下來的事,我們無權過問。」Rudolf問道:「Cliff是什麼人?」Dennis心中暗自奇怪,Rudolf此問是
多此一舉,他們早知Cliff是此族中的族長,另一個身份則是邪門中的陰使,豈知Adolph的回答令他為之一愕,
Adolph臉現尊敬神色,道:「他是我們族中的神,沒有了他,我們早已無法存活下去,他是一個聖人,地位最
崇高、最尊貴的人,他已不能用人來形容,或許他根本就是一個神。」Dennis臉現愕然表情,Dennis萬萬想不
到Adolph與其餘術族人早已對Cliff崇拜至近乎瘋狂的地步,霎時間,他不知該說甚麼話好,以一種帶著憐憫的
眼光望向Adolph,心中不住嘆道:「唉,造孽,真想不到竟會有這樣的一群人。」Rudolf亦有同感。

    Dennis道:「你放我們走罷。」Adolph驚道:「這怎行?」Dennis淡淡笑道:「只要你在我手中,有什麼
不行的?」Adolph低頭想了想,Dennis說的也是有理,苦笑道:「好罷。」隨即大喊道:「全部的人讓開,讓
他們出去。」只見那些術族人有條不紊的一字排開,讓出一條大路,Dennis等人輕輕鬆鬆地走了出去。

    Adolph道:「可以放下我了罷?」Dennis道:「還不行,等到離你們族內約三里遠時再說。」Adolph一聽
,只得垂頭喪氣的被Dennis拖著走。

    Dennis等人走了約三里時,Dennis放下Adolph,解了他的穴道,道:「走罷。」Adolph如獲大赦般急忙逃
走。

    Rudolf道:「現在該怎麼辦?」Dennis忽然心生警兆,道:「大家小心,有敵人!」

                                                待續…

<第二十三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23樓  發表於: 2007-05-17
24、生死一線


    正當Dennis話出口不久,遠處傳來一陣急躁的步履聲,Dennis等人四周早已被一個個弓箭手包圍,Rudolf
臉色一變,道:「箭射無虛發,『神射軍』!」Dennis心中早已暗暗猜想此可能,但一聽Rudolf堅定地說了出
來,心頭不由得一震。

    在眾弓箭手中,一人緩緩步出,此人一襲海藍上衣,墨黑長褲,背上負了隻弓箭與箭袋,面容清秀,看上
去彬彬有禮,極難使人將邪門與他聯想起來,Rudolf道:「還未請教高姓大名?」那男子語氣不亢不卑,禮貌
十足,微笑道:「我叫Wythe,請多指教。」Wythe說話時,臉上笑容依然未減,且此人的笑容似乎全是出自真
心,絕無絲毫作偽不實,即使在敵對的狀態下,他依然這麼客氣,使人無法生出惡感。

    Dennis冷哂道:「別假惺惺了,只要你一下令,我們不全變蜂窩才怪。」Wythe微笑道:「您將我邪門看得
太扁了,本門還不至於如此齷齪,今次來,只有我一人上陣,諸位中選擇一位與我交戰,贏了,今天就暫時放
過諸位;輸了,諸位就要乖乖和我回去見邪皇。」Dennis道:「誰知道你會不會途中反悔?」Wythe一愣道:「
這…若你們信不過本人,那本人也沒辦法,這該怎麼辦好呢?」就在Wythe躊躇間,久未開口的Baird忽道:「
各位放心好了,我可以信得過Bill。」Dennis心道:「師父與邪鬼是師兄弟,且與邪鬼曾有過一段深厚的交誼
,應很熟悉邪鬼的性格,既然師父都已說了,那不會有錯。」Wythe道:「還是這位最瞭解邪皇的性格。」Dennis
奇道:「邪皇是誰?」Wythe面帶恭敬道:「就是邪鬼大人,他說我們老叫他『邪鬼大人』,這四字講來太過彆
扭,於是叫我們私下想個大家都能同意的字眼稱呼他,我們想了許久才想出這個稱呼。」Rudolf道:「那你們
門內組織又是如何編排呢?」Wythe笑道:「邪皇真是有先見之明,他早預料到諸位會問此種問題,且允許我說
。」頓了頓,道:「本門分為五層,第一層是管理門中金錢開銷,以及其餘瑣碎事物,真正參加打鬥的是從第
二層之後,第二層就是我們這層,至於六軍諸位應都知曉了,本人為神射軍首,另有一個稱呼叫『箭領』、破
蕩軍首『魁君』、西魔軍首『蠱士』、佛陀軍首『一念僧』、無形軍首『霧者』、至於天行軍首我就不知道了
,他們是六軍中最神秘的一軍,只有邪皇知曉他們的底細。第三層為邪門十將,分別為『陰蠍』、『赤蛛』、
『暴鷲』、『巨蟒』、『黑蝙蝠』、『毒蝦蟆』、『驚惶蜂』、『瘋鯊』、『貪狼』、『嗜血鱷』個個能
力都強上我們六軍統領。第四層是陰陽雙使,你們應已見過陰使,Cliff了罷?」Dennis微一頷首,Wythe接著
道:「陰陽雙使,兩使者中,不論哪一個,功力都在邪門十將上,而陰使與陽使比較起來,陰使善用計謀,陽
使功力高過陰使一籌,邪皇下來就屬陽使的武功稱第一。」Rudolf問道:「第五層呢?」Wythe猶疑道:「這…
我就不甚清楚,因為我們此階級的很難過問邪皇的事,除了陰陽兩使外,應是無人知曉。」頓了頓,道:「噢
,我來這的目的居然都忘了,說罷,哪一位出來?」Dennis道:「我!」Rudolf卻道:「不!我!」Dennis笑
道:「你別和我搶對手,行麼?」Rudolf道:「我也正想和你講這句話,該怎辦?」Newman在此時插進道:「
Rudolf,你先退下,且看看Dennis的進展如何?」Rudolf有些不甘願的退了下去。

    Wythe微笑道:「這位,我所使的兵器是弓箭,你呢?」Dennis先前見Wythe這麼懂得禮儀時,對他並無惡
感,只不過因他是邪門中人,才一再出言譏諷,卻見Wythe毫無動怒,心下甚是羞愧,因此這時怒氣早已全消,
回復了往昔的冷靜,所以亦有禮貌地回答道:「我都是空手與敵人戰鬥,千萬別怪我輕敵。」Wythe道:「怎會
呢?」話畢,「唰」的一聲,背上之弓已被取了下來,此時,Wythe的氣勢與之前判若兩人,臉上和藹的笑容已
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平板的面孔,Wythe冷道:「接我一箭。」Dennis還未來得及反應,「颼」的一聲
,一枝箭已到了面前,Dennis冷靜如昔,迅快的向右一移,一股寒風劃面而去,就此簡單的你來我往,卻使
Wythe與Dennis兩人內心俱有無比震撼,Wythe駭的是:「我已使了九成功力,普通人要接得住我五層功力的箭
已屬少數,但他卻這麼輕描淡寫的輕輕一挪,就避開了我所射出之箭,此等功力可與十將媲美。」Dennis駭的
是:「沒想到他所射之箭來勢如此迅猛,殺我個措手不及,若非我反應較快,在箭接近顏面的一瞬間,運起功
力,將箭稍微蕩歪一些,再藉著極高超的騰挪身法避開,恐怕那箭令我不死即傷,此人不容小覷。」兩人開始
觀察對方,皆看出對方非是易與之輩,因此格外小心。

    接著,Wythe迅速的抽出三枝箭,「颼、颼、颼」三聲響,三枝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向Dennis襲來,三
枝箭在Wythe射出時,極有順序的顯現出前後次序,但到了Dennis這時,第三枝箭徒地加速,且攻擊目標由Dennis
的胸膛轉為顏面,第二枝箭也加快速度,攻擊目標亦由胸膛轉為右腳,而第一枝箭依然如常,待到三枝箭接近
Dennis時,已轉變為同等速度,攻擊目標亦由一個點轉為三個點,Wythe在箭上所使的巧勁卻是神乎其技,並無
辱沒了「箭領」這稱號。

    回說Dennis的處境,Dennis在三枝箭向他射來的這段期間中,早已看出其變化,更想出Wythe可能使用的種
種後著,從容不迫的擋開三枝箭。第一支,左手食、中指微彎,手心朝地,就在箭接近胸膛的一剎那,食、中
指輕碰箭身,接著倏地扣緊,第一枝箭硬生生給接了下來。第二枝箭攻向右腳,Dennis緩緩舉起右腳,在箭尖
將要接觸到腿時,腳忽地舉高,又忽地一踏,微使巧勁,箭自動彈進左手中,如此一來,第二枝箭亦硬生生讓
Dennis所攔截。第三枝箭,也是最危險的一箭,攻向Dennis的天靈蓋,這是Wythe最有把握的一箭,他相信Dennis
除了閃躲外沒有其餘方法接得下這枝箭,第一場的氣勢也就這樣奠定下來,只見這枝箭尖還未觸碰到Dennis的
軀體時,Dennis額頭的肉已有微微凹陷,就可知此箭勢道之猛,絕非另兩箭所可比擬,但Wythe估錯了,Dennis
藝高人膽大,就在箭尖即將透腦而過時,Dennis右手匯聚所有功力,剛柔並濟,五指微彎,猛地一抓,這一抓
之勢,捲起強大氣流,但第三枝箭確確實實地讓Dennis給抓住了,Dennis的身軀在接箭一剎那間,微微晃了一
下,眾人雖驚嘆Wythe的射箭巧勁,卻更佩服Dennis的大膽與那精確的判斷力和那份功力,要知Wythe所射之箭
,可以空手折斷已非泛泛之輩,更何況Dennis所使的是上乘的剛柔並濟,三枝箭完好無缺的被攔截下來,先前
所敘述的截箭動作全在同一時間內完成。

    但Wythe的攻勢並未就此結束,在Dennis接了三枝箭後,Wythe早已躍至半空中,接著朝Dennis的眉心連射
三枝箭,不出Dennis所料,這個後著早在他預料中,此時手中的三枝箭發揮了作用,迅快的以手臂擲出三枝箭
,「噹、噹、噹」三聲,Dennis所射之箭與Wythe所射之箭,一齊掉落地面。

    Wythe拍手笑道:「好!好!沒想到你可接下我引以為傲的『三箭絕命』,你可是第一個全接下三箭的人。」
Dennis正待謙虛幾句,Wythe臉色一沉,道:「但,你再接我最後一招,『七箭奪魂』!」話畢,Dennis還來不
及回話,七枝箭有四枝已到了面前。

    Wythe果真在箭術上有著極高造詣,眨眼間,七枝箭連珠般擎出,一取Dennis中門,二、三取Dennis下盤,
四取Dennis顏面,五、六各取Dennis一臂,七取Dennis疏於防守的背門,「七箭奪魂」,果真名符其實。

    Dennis眼中精芒一閃,道:「你可能還未見我使出任何招式罷?」暴喝一聲,震天響的喝聲,若非在場之
人全學過武功,只怕早已震昏了,Dennis身旁似是有著無形氣流,漸趨擴散,在Dennis的眼中,那七枝箭忽然
變得極為緩慢,接著大喊一聲:「靈風第三式,『狂風式』!」那微弱的氣流,不知不覺間,已瘋狂般奔竄起
來,在場眾人,包括Rudolf等人亦被捲進狂風式中,只見神射軍的士卒,因功力不夠深厚,紛紛吐血,Rudolf
等人亦是微微晃動,暗自心驚:「這是什麼招式?竟有如斯威力?」一晃眼,狂風已消散,Dennis只見地面有
著六枝箭,心頭一涼:「第七枝呢?」卻聽得Wythe狂笑道:「Dennis啊,虧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第七枝箭
我以巧勁使之緩慢射出,到了其餘六枝箭全被你打落後,它才加快速度,現在它就在你身後!」伴著Wythe的狂
笑聲,Wythe漸行遠去。

    Dennis使出了狂風式後,體力早已不堪,而Rudolf等人亦因被捲進狂風式中,氣血不紊,無法相助,Dennis
無力地等待死亡,隨著第七枝箭的到來,Dennis緩緩閉目,就這樣…

    按下Dennis一邊不說,回到Davis的處境中,當日Davis不辭而別後,漫無目的的走著、晃著,渾渾噩噩的
過了三、四日。

    這日,Davis一如往常般,在街頭遊蕩著,到了一個所在,有幾個不良少年正抽著煙、喝著酒,拿著棒球棍
或者一些可供攻擊的器具到處勒索,全身不是紋龍就是紋虎,Davis只微微瞥了一眼,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也
不知道自己為何轉變這麼大,若是從前的自己,一定出來打抱不平,但現在只覺得身心好累,好累…

    Davis不想再管任何事,偏偏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一見Davis似是無視他們的存在,不禁心頭火起
,喝道:「那人,給我站住!」Davis回望了那些人一眼,又轉過頭去,自走自的,忽覺前方的路被一個龐然大
物阻擋著,正是那些混混中體型最龐大的一個,Davis因委靡不振,走起路來佝僂著背,掩蓋了他原有的魁梧體
格,只聽得那些混混道:「小子,經過此地,你難道不懂規矩麼?」Davis心知肚明他們是要所謂的「過路費」
,卻不予理會,一方面是因為他真的身無分文,只搖了搖頭,要繞路而行,又發覺前方的路被人擋住,這次連
看也懶得看,混混又道:「小鬼,你搖頭的意思是不想給、沒有錢,還是不懂規矩?」接著聲色俱厲地道:「
在這裡,你不想給,也得給,沒有錢,叫你生也要生出來,否則你只好光著身子走出去,至於若是不懂規矩麼
,那可能就要問問我的棒子了?」Davis吐出了兩個字:「沒錢!」混混不懷好意地道:「你想要平安走出去的
話,最好守規矩一點,否則麼…哼哼…」Davis道:「怎樣?」混混笑道:「你得先舔過我們兄弟的鞋底還有…
嘿嘿,才能出去。」一旁的混混跟著哄堂大笑,夾雜著一些粗俗不堪的污言穢語,Davis簡短地道:「若我不肯
呢?」那帶頭混混的眼神轉為銳利,道:「你不想死的話?」Davis道:「除了這幾條路,還有其他否?」帶頭
混混跟其餘的混混譏諷Davis道:「這傢伙居然還問有沒有其他的路,可不可笑?」又是一陣大笑,Davis道:
「如何?」帶頭混混道:「你選擇好了沒?」Davis道:「滾開!」那帶頭混混哼了一聲,舉起右手,一陣鏗鏗
鏘鏘的聲音,那些混混拿起了各式各樣的凶器,水果刀、開山刀、菜刀、鋁製棒球棍…等等,琳瑯滿目,Davis
亦暗暗驚奇:「哪來這麼多東西?」帶頭混混道:「怎樣,交或不交?」Davis冷道:「我警告你一次,別讓我
出手,滾開!」帶頭混混心中大怒,一棒向Davis的頭頂揮去,Davis只輕輕一握,那混混的球棒竟無法再向下
擊去,Davis冷冷地道:「我再說一次,滾開!」接著手一揮,帶頭混混連人帶棒飛了出去,其餘混混見Davis
露了這一手,心膽俱寒,無人再敢造次,乖乖讓路,Davis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Davis依然如常,肚腹不受控制的發出肚鳴聲,此時才意識到,已有許多日未進食了,卻偏偏身無分文,
Davis想到此,不由得苦笑一聲,就地躺在人行道旁,呼呼大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陣嘈雜聲將他吵醒了,Davis揉了揉眼,一張目,才發現自己因睡在他人家的店門口,
引來許多人的指指點點,又聽得一陣怒喝聲:「喂,你這乞丐,要乞討別到我店門口,去、去,到別的地方。」
Davis沒來由的被奚落一番,微感詫異,又發現此時面前有著許許多多的錢幣與鈔票,心中恍然,站起身來,拍
拍衣上灰塵,心道:「這些錢既是別人給我的,我拿了也不算偷竊。」一念至此,彎下身來,俯身去拾取地上
的錢,接著似是有著特別人物來了,圍觀的群眾紛紛讓路,Davis望向那人,而那人身後站著許多混混,Davis
再仔細看了看這位帶頭之人,此人身形魁梧,一張國字臉,細若針線的眼,朝自己看來,那人道:「你很大膽
,竟敢打傷我手下。」Davis默然不語,僅用眼角餘光瞥了那人一眼,就要離開,那人喝道:「你有沒有聽到我
說話,這件事如何解決?」Davis不悅道:「煩死人了,閃開!」那人道:「報上你的名來?」Davis道:「你
不配!」那人嘴中發出「喀、喀」聲,他沒想到Davis竟一點面子也不給,怒聲道:「媽的!給我擒下這小子!」
右手一揮,身後幾個剽悍的壯漢湧向Davis,將Davis團團圍住,那人冷笑幾聲後,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這件事你如何處理?」Davis道:「無可奉告!」哪人怒道:「給我打!」幾個大漢摩拳擦掌,一聽得那人命
令,數個拳頭,雨點般向Davis擊去,Davis冷哼一聲,雙全已擊出,「噗、噗」數聲,眨眼間,那幾個大漢,
整個身子被Davis轟飛了出去,而下令之人則呆若木雞,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Davis心道:「我這處境,
與Firen的處境大同小異,想來也覺得好笑。」接著無視那發令之人已跪在地上求饒,揚長而去。

                                                待續…

<第二十四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24樓  發表於: 2007-05-17
25、憶起往事


    Davis在震懾那幾個作威作福的惡霸後,心中竟泛起一絲快意,這不禁令他心驚,驀的,他竟聽得一絲聲響
,那聲響道:「Davis,你體內有我魔星的意念,所以你亦有著想要征服他人的野心,你與我本是一體,接納我
罷,如此一來,我們才可成為一體,我們兩人將會力量大增,到時,天下就無任何可阻擋你我的事物,就連邪
鬼也不例外。」Davis心頭一凜,語氣略帶驚慌地喊道:「誰?是誰,誰在說話?」那聲響道:「我,在你體內
的魔星。」Davis疑道:「你是魔星?」魔星道:「沒錯,我與你本是一體,你無須說話,你只需在心中想就行
了。」Davis心道:「你究竟要做什麼?」魔星道:「我已說了,只要你接納我,我倆將可以發揮百分百的實力
,就是邪鬼也奈何不了我們。」Davis心中冷道:「若我不答應呢?」魔星狂笑道:「你無法抗拒的,這是你的
本性,也是我的本性,你無法擺脫,你將會一點一滴的逐漸被侵蝕,到時我們將融為一體,我想那個日子一定
就快到了,哈…哈…」Davis不敢也不願相信這是事實,自己竟有著這麼醜陋的一面,且無法消除,Davis心中
在吶喊:「不!我死也不會與你合作,就是死也決不會與你合作,你別痴心妄想了!」魔星道:「隨你罷,反
正你無法抗拒的,我要休息了,你想好後再說罷。」接下來,Davis就再沒聽到魔星的話聲。

    Davis坐在一旁,思索著魔星的話語,Davis心道:「魔星所說的真是事實?為何他說合我兩人之力就可擊
敗邪鬼?在他佔據我身體時不就以兩招敗了邪鬼麼?難道我在術族所見的並非真的邪鬼?」Davis的心愈來愈煩
躁,索性不去想它。

    Davis此時心中油然生出一股無以言喻的滋味,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孤伶伶的一個人,所有的人一個一個的離
他而去,他覺得自己好孤單,好孤單…

    Davis不知不覺中,伴著這憂傷情緒,沈沈睡去。

    在睡夢中,Davis隱隱約約感覺到有個人將他抱了起來,Davis心道:「怎會有人在這時將我抱起呢?罷了
,我就看看他會將我帶到哪兒去?」念一至此,便又睡去。

    Davis不知睡了多久,一覺醒來,這時他發覺自己睡在一張床上,心中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誰將我帶到此
地?」

    Davis正納悶時,一位中年美婦步了進來。

    Davis一見這婦人,便覺得這婦人擁有著一種迷人的氣息,此種氣息,非是妖冶,非是俗豔,而是一種令人
不敢侵犯的聖潔氣息,Davis竟看呆了,心道:「這位婦人年輕時定是一位足以迷倒天下所有男人的美女。」

    那婦人一見Davis的獃樣,不由得「噗哧」一笑,使得原本就嬌美的面容,更顯得風情萬種。

    Davis出了一下子的神後,隨即警備道:「妳是誰?為何要將我帶到此地?」那美婦道:「我叫白紫玲,看
到你躺在草叢中,覺得好奇,於是將你帶至家中。」Davis疑道:「真是如此?妳是否別有企圖?」白紫玲臉色
一整,道:「若我真要害你,大可不必將你帶至家中。」Davis思索著白紫玲的話,覺得也有道理,於是歉然道
:「真對不起,我方才不該這麼無禮的。」白紫玲笑道:「沒關係,反正這是人之常情,換做是我也會有同樣
反應的。」Davis尷尬地笑了笑,問道:「那我該如何稱呼您呢?」白紫玲道:「嗯…你可以叫我白姐,或者是
白姨,孩子,你叫什麼名字?」Davis答道:「Davis。」白紫玲臉色一變,念了念Davis,忽又輕輕地喃喃自語
起來,Davis不解地問道:「白姨,您在說些什麼?」白紫玲微微笑道:「沒什麼。」接著Davis忸怩地問道:
「您今年貴庚?」白紫玲掩口一笑,道:「傻孩子,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今年四十五,算起來可以作你母
親了。」Davis張大了口,一時合不起來,他萬萬沒想到這婦人容顏竟可保持這麼好,看上去也不過才二十餘歲
,Davis不禁脫口說出:「白姨,您的容貌竟可保持的如此好。」白紫玲一聽得這句話,臉色隨即黯淡,原本歡
愉的神情倏地消逝,白紫玲喃喃道:「容貌姣好又有何用?失去的,已無法挽回。」白紫鈴聲量極細微,因而
Davis無法察覺白紫玲所道之話,Davis一見白紫玲黯然神傷的模樣,立時瞭解自己說了些令白紫玲傷感的話,
Davis囁嚅道:「白姨,我說錯了話,惹得您不高興,真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說了。」白紫玲微微一笑,嘆了
口氣,道:「沒關係,孩子,白姨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只不過這些話令我回憶起往事而已。」頓了頓,微
笑道:「你剛醒來,再睡一下罷,晚飯時我再叫醒你。」Davis本想詢問白紫玲的往事,但他乍見白紫玲一道起
此事時,望上去不由得老了幾歲,也不願再多添她的愁思,因此忍住不問,望著白紫玲緩緩走出房外,他不由
得輕嘆了一口氣,躺在床上,沈沈睡去。

    睡夢中,Davis似乎聽得一陣叫喚聲,懶散的坐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白紫玲聖潔的容貌正向他微微一笑,
Davis揉了揉眼,問道:「白姨,您坐在這兒多久了?」白紫玲道:「不久,我沒去計算時間。」接著Davis的
肚中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Davis尷尬一笑,道:「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白紫玲笑道:「趕
快來祭祭你的五臟廟罷。」

    Davis隨著白紫玲走至客廳,一進客廳,Davis所見的是一間樸素無華的房間,白紫玲的家真是太過樸素了
,Davis萬料不到客廳內,除了數張桌椅之外,再沒有其餘裝飾品。

    Davis楞了一愣,白紫玲似是知曉Davis的心意,道:「你是否在想為何我家中的布置全是這麼樸素呢?」
Davis回過神來,望向白紫玲,不解地點了點頭,白紫玲嘆道:「因為我不喜豪華,我較傾於恬淡自在的生活。」
Davis茫然地搖了搖頭,白紫玲眉頭一蹙,道:「孩子啊,你怎會連這點道理也不懂呢?」Davis又搖了搖頭,
解釋道:「白姨,我並非不懂您所說的自在生活,而是在納悶,既然您喜愛恬淡生活,為何不隱居於山林之中
呢?」白紫玲微笑道:「孩子,你可曾聽說過『小隱隱於山林,大隱隱於市』這句話?」Davis似是若有所悟的
點了點頭,接著涎著臉道:「白姨,我肚餓得很,飯在哪兒啊?」白紫玲屈指輕敲了一下Davis的額頭,笑罵道
:「瞧你這副饞樣,白姨這就去拿。」Davis笑嘻嘻地目送白紫玲離去。

    白紫玲走後,Davis的臉色忽地沈重下來,心道:「白姨待我雖好,但總覺得有事瞞著我,有時說話,白姨
似乎都心不在焉的樣子,到底白姨有什麼事要瞞著我?為何要瞞著我?」Davis心中疑點重重,心中不由得升起
一股自嘲之感:「自從離開Dennis後,許多困擾頻頻出現,我無時無刻都處於思索的窘境中,要是Dennis在身
旁就好了。」心念至此,又心中泛起一股擔憂:「Dennis不知如何了?」

    此時,白紫玲已端出幾盤飯菜置於Davis面前,Davis嚥了一口口水,拿起竹筷,稍微打量了這雙筷子,心
道:「白姨連吃飯都用竹筷,真是匪夷所思。」心中想著,手卻毫無休息的情況,一張嘴早已沾滿了飯粒,心
中又暗自自責:「白姨對我這樣好,我怎可再懷疑她呢?」白紫玲似是饒有興致地瞧著Davis狼吞虎嚥的模樣,
Davis臉上一熱,道:「白姨,您不吃麼?」白紫玲笑著搖了搖頭,而Davis也不好再吃的這麼粗魯,於是速度
放慢了點。

    吃完了飯,Davis滿足地拍拍肚皮,道:「白姨,您煮的飯真好吃。」白紫玲微笑道:「吃完就好了,這些
話留待以後講罷。」說罷,端著飯碗與菜盤向廚房走去。

    Davis與白紫玲在接下來的幾日中,過得極為愉快,Davis因離開Dennis所產生的感傷,早已被白紫玲呵護
與關愛所化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自出生來從未感受過的天倫之樂,雖然在俠英門的那段期間有Dennis相伴
,也有Baird給予他的關懷,但這卻無法消除Davis最原始的渴望,那就是「母愛」。

    Davis自Baird的口中得知自己乃是被母親送到俠英門中,從小就未曾嘗過母愛的滋味,因此Baird雖對Davis
諸多關懷,卻依然無法彌補Davis內心最深沈的希望。

    而今,這一切全由白紫玲處所獲得,Davis第一次嚐到母愛的滋味,雖然白紫玲並非Davis生身之母,但在
Davis心中,早已將白紫玲做為自身的母親,且這幾日來的愁思,均已一掃而空,唯獨對雷追月之死仍然無法釋
懷。

    白紫玲與Davis亦是同樣心情,對Davis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且最喜Davis那氣宇軒昂的氣度與豪放不羈的性
情,心下已將Davis看作為自己的兒子,極盡一個母親分內所應做之事,因此兩人在這幾日裡可說是母子情深,
一刻也不捨得分開。

    但令Davis費解的是,白紫玲眉宇間總是隱含著無數憂愁,且Davis發現了一件事,白紫玲年已四十有五,
照理說,早已嫁人為妻才是,但Davis卻從未見得白紫玲的丈夫,對於白紫玲的身世,Davis是一無所知,卻也
不方便詢問,因而隱忍不語。

    一日,Davis見時機已成熟,按奈不住滿腹好奇心,在客廳一見白紫玲對他微微一笑,Davis不由得忐忑不
安地道:「白姨,我可問您一事麼?」白紫玲似是早已料到,道:「好啊。」Davis鼓起勇氣,道:「白姨,我
見您每日眉宇間總隱含著數縷愁思,究竟是為何事煩惱?」白紫玲嘆道:「孩子啊,你真要知道答案?」Davis
不忍強迫白紫玲,因此道:「沒有的事,我只不過隨口問問而已,況且這是您的私事,說與不說怎可相強。」
白紫玲微笑道:「看不出來你還蠻懂事的麼。」頓了頓,道:「告訴你也無妨,只不過這有關我痛苦的往事,
已不怎麼想再提起了。」Davis見白紫玲憂慮的模樣,不由得後悔自己不該問此問題,正欲開口,卻聽得白紫玲
已先一步說話了:「Davis,你不用拒絕了,既然你想聽,那白姨緩緩道來。」Davis急急道:「白姨,您其實
不用說了…」話未說完,只見白紫玲眼光向自己望來,示意她的心意已決,多說無益,因此Davis也就停嘴不言。

    白紫玲以她那天籟般的柔音娓娓道來:「在我出生時,我沒有父母…」Davis邊聽邊向白紫玲望去,霎時間
,只覺白紫玲的思緒彷彿回到了當時,配著白紫玲幽幽地話語,Davis的思緒亦漸漸沈浸在白紫玲的語聲……

    白紫玲在出生那年,因不幸被仇家追殺,導致父母雙亡,僅餘一位哥哥與自己相依為命,白紫玲容貌本就
不差,成長後更顯得猶如天仙下凡般,追求者數之不盡。然而他心目中卻只有一位男子,那就是她的哥哥,
Miken。

    兩人在一起數十年,Miken對僅存的一位妹妹呵護倍至,且得身兼兩職,一為嚴師,二為慈母,但他至死念
念不忘的唯有兩字,「復仇」!

    Miken立誓要將殘害他父母的人碎屍萬段,唯有如此,才可平息他心中的怒火,而白紫玲卻無Miken這麼強
烈的復仇心,或許是那時她年紀還小,對家破人亡的感受並無Miken深刻,在她心目中,只要有這位兄長陪伴著
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Miken因復仇心太甚,因而導致人格些許分裂,另一方面,Miken亦不斷的尋找肯傳授他武術之人,Miken知
曉單用現代化的武器,是絕對無法擊敗那暗殺集團,只因他親眼見過父親舉槍欲向暗殺者射擊時,暗殺者早已
奪下父親手中的槍,且一拳就將父親活生生打死,因此他瞭解所謂的槍彈,對暗殺集團來說,幾近無用之地。

    在不斷的尋找下,Miken終於找到了一位肯傳授他功夫之人,而此人卻是萬惡罪首,「邪鬼」!

    在邪鬼的訓練下,Miken終學成了邪鬼的其中一項絕學,「流星拳」!

    流星拳是為邪鬼其中一項得意絕學,共分七擊。「天星隕落」,「九星連珠」,「橫空一滅」,「眾星齊爆」
,「黑洞吞月」,「浩瀚銀河」,「蒼穹無盡」。一擊較一擊剛猛,且可震懾敵人心志,令人不戰自敗,但習
此武術者,必先拋棄一切情感,除非為魔族後裔,否則常人習之,必有後患。

    而Miken學了「流星拳」後,性情大變,他由原本的快樂開朗轉化為陰沈寡言,他開始不斷找尋殺他父母的
集團,經歷了千萬迂迴,終尋得這集團的總部,在他們基地內,共有百多名殺手,無一不是身負絕藝,但今日
來的卻是Miken,儘管他們人手眾多,Miken單槍匹馬一人竟將那百多人全數格殺,無一例外!

    而Miken也在誅滅這暗殺集團後銷聲匿跡,留下白紫玲孤獨一人。

    白紫玲傷心欲絕,只因在世上獨餘Miken一人可讓她依靠,今Miken已消失了,教她何去何從?

    所幸上蒼未將白紫玲遺棄,令她遇見了一人,Pachter。

    Pachter是一位富有才華之人,不僅人品良好,面容俊朗,舉止瀟灑,可說是一位十全十美的才子。

    偏偏白紫玲卻是一位樣樣不會的女子,偶然情況下,與Pachter相遇。

    白紫玲第一眼見得Pachter時,對此人並無明顯的好惡,只覺這人不過是長得好看點兒罷了。

    且Miken亦是一位稀有的美男子,以往朝夕與Miken相處,使得她常將其餘男子與Miken相比較,但卻總是
Miken勝過數籌,Miken容貌不凡,多才多藝,與Pachter幾近同一種人,因此白紫玲覺得Pachter與Miken不相上
下,卻對Pachter不感興趣。

    相反的,Pachter對於白紫玲一見到他不過微微瞥了一眼此事甚感奇異。在他以往的經驗,每一位女子見到
他,最冷淡的態度至少也有向他打個招呼,卻非如白紫玲般不屑一顧,而Pachter因此對白紫玲感到了興趣。

    白紫玲當時正值青春年華,且又是難得一見的美人,Pachter愈看愈喜歡,愈覺得此女的與眾不同,百般討
好白紫玲,而白紫玲對Pachter本無厭惡之感,逐漸被Pachter的萬縷柔情感化了。

    白紫玲說到此時,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Davis正聽得入神之際,白紫玲的嘆氣讓他清醒過來,道:「白姨
,您不講了麼?」白紫玲搖了搖頭道:「不,白姨有點兒疲倦了,明兒個在說罷。」Davis關心地道:「白姨,
我們有的是時間,千萬別因此事,弄壞了身子。」白紫玲微笑道:「我知道。」接著又嘆了口氣,道:「該回
房了。」Davis點了點頭,向房內步去。

                                                待續…

<第二十五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25樓  發表於: 2007-05-17
26、不堪回首


    這夜,Davis輾轉難眠,心中所想,盡是今日白紫玲對他所吐露的往事,Davis長長嘆了口氣,暗道:「白
姨身世較我更為坎坷。我只不知父母是何人?而白姨卻是眼睜睜瞧著自身父母被仇人殺害,這種往事較我更為
悲痛。」Davis暗自為白紫玲的身世哀傷,此時Davis驚覺到他對白紫玲的深厚情感,不由得奇道:「我與白姨
相聚不過短短數日,何以對她如此關注?」

    白紫玲在另一間房裡,亦納悶著:「我與Davis不過萍水相逢,怎地對他有種莫名情感?」接著嘆了口氣,
捧起了枕邊那張相片,相片之人與Davis竟有幾分相似,白紫玲自言自語道:「Pachter,那孩子多像你啊,你
知道麼?看見他,我就像看見你一般,命運為何如此捉弄人?既將我託付給了你,卻又讓你提早離開我,這究
竟是為什麼呢?」說著說著,眼中落了幾滴淚水,面容泛起一絲慘笑,闔上雙眼,安詳睡去。

    大清早,Davis勉力張開眼,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自床上躍了下來,獨自到庭院中練武,Davis的武
功依然絲毫未進,唯有內功已至爐火純青的境界,「聖俠拳法」中的「昇龍霸」仍然無法領悟,為此事,Davis
懊惱不已,接著Davis運起內力,一重、二重、三重…持續上升,至第九重時便遲滯不進,Davis仔細思索著「
昇龍霸」中,大綱的口訣:龍,萬獸之首也,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招如其名,「雲龍」則為飄忽不定,以速
為首。「火龍」則為悍猛無匹,以力為首。「水龍」則為亦柔亦剛,以巧為首。「天龍」則為悠然無束,以意
為首。「皇龍」則為因善而生,以心為首。這幾句話甚是淺白,Davis可瞭解字中之意,卻無法以身領會出其精
義,尤其在昇龍霸一章中,前五式均有大綱提出,唯獨第六式,單獨一字,「聖」,而後便無任何口訣抑或方
法可修練,這是令Davis最感苦惱不已。

    Davis此時已進入渾然忘我之境,身旁煥發一陣陣乳白色的光暈,Davis感到渾身舒暢,飄飄然地舒適感,
Davis緩緩吁出一口白煙,臉色漸漸由赤紅回復過來,睜開眼,只見白紫玲正兩眼睜大地瞪著他。

    Davis深感奇怪,疑惑道:「白姨,您怎地眼睜睜地瞪著我?」白紫玲好一陣子方回過神來,訝道:「Davis
,你修的可是上乘內功?」Davis答道:「我也不甚清楚,大概是罷。」白紫玲喃喃道:「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Davis見得白紫玲再次出神,喊道:「白姨!」白紫玲被Davis這陣宏亮的呼喚驚醒,道:「什麼事?」
Davis道:「白姨,我怎麼看您常常出神呢?」白紫玲道:「唉,沒事,我從以前就如此了。」Davis疑心更甚
,道:「白姨,您是否有什麼心事,可否說出來?如此,您心中或許會較輕鬆些。」白紫玲嘆了一口氣道:「
孩子啊,你就別再逼白姨,行麼?」Davis略一遲疑,才不得已道:「好罷。」

    早飯過後,Davis不由得想起昨日白紫玲未盡之語,那些話語在他心中已不知反反覆覆想起了幾遍。

    這時,白紫玲蓮步輕移,緩緩向Davis步去,一股本能感應令Davis轉過身來,只見白紫玲面容上掛著一絲
微笑,道:「Davis,你可否將你所學過的武學全數演練一次讓白姨看?」Davis遲疑道:「這…」白紫玲又道
:「別擔心,孩子,你若不願也無妨,白姨豈是強人所難之輩?」Davis心道:「白姨待我如此,理應不會害我
,好罷,反正對我並無傷害。」一念至此,將百裂拳、霸世拳法與氣功波一一演練一次。

    待到收招之時,Davis已大汗淋漓,氣喘如牛,而白紫玲之神色漸轉凝重,白紫玲道:「Davis,你所使之
招式確為上乘武術,白姨雖未曾習武,但對此行略知一二,你所使之招式,無一不是敗中求勝、制敵先機的武
術,尤其是你最後所使的那套拳法,剛猛正氣,已屬極高深的功夫,若你能善加利用,便可更上一層境界。」
Davis聽了,方知自身功夫已屬中上層階級,只聽得白紫玲臉色嚴肅道:「孩子,不是白姨愛說你,幸而今日白
姨並非心機太甚之人,否則若是他人與我一般,憑三言兩語就讓你使出功夫,你可知後果如何?」Davis心中一
震,暗道:「對啊,若是換做他人,恐怕我的武功早已讓他們竊取了。」白紫玲道:「孩子,社會上人心險惡
,狡獪之輩所在多有,處處得提防些,就是遇見對你推心置腹之人亦得留心,難保不會倒戈相向。」Davis深深
感到可嘆,社會上爾虞我詐,何時方了,年紀輕輕,竟有不願干涉江湖是非恩怨之心。

    白紫玲安慰道:「孩子,別擔心了,年紀輕輕,前途大有可為,千萬別因白姨這幾句話就令你灰心了。」
Davis不以為然,他從來就沒打過要闖一番事業的念頭,更別說什麼灰心不灰心了。

    Davis想起昨日白紫玲未了之話,於是道:「白姨,昨日您還未說完您那段往事。」白紫玲微笑道:「Davis
,沒想到你還記得。」頓了頓,道:「那我就繼續說罷。」

    在白紫玲與Pachter熱戀中,白紫玲失去兄長的那份情感,在此時逐漸回復了過來,兩人如膠似漆般形影不
離。

    自然而然的,不久兩人就成了親,而Pachter對白紫玲那段悲慘的往事更是為她感到悲哀,見得她在自己開
導下,看開了許多,也不禁心頭稍慰。

    兩人結婚後兩年,白紫玲生下了兩個嬰兒,是孿生兄弟,添丁之喜,令Pachter嘗到初為人父的喜悅。

    好景不長,在兩個孩子還不滿一歲時,一位不速之客破壞了兩人恩愛的生活,此人不是他人,正是白紫玲
的兄長,Miken!

    白紫玲一見得Miken時,驚訝得無法言語,但Miken臉上毫無表情,他此時已不是當時體貼妹妹的那位兄長
了,他只是一具「殺人機器」!

    Miken一進門,Pachter警覺到事有蹊蹺,在Miken對白紫玲下毒手之前,趕緊推開白紫玲,而白紫玲則是驚
恐道:「哥,你做什麼?」Miken並不回答白紫玲的問話,口中唸唸有詞,Pachter懂得察言觀色,一見Miken嘴
中咀嚼的是:「殺了白紫玲,殺了Pachter,殺了他們的孩子,殺了他們一家人…」Pachter趕忙呼喊道:「紫
玲,趕快將孩子們帶出來,他已不是你以往的哥哥了,他現在只是一具被人操縱的殺人機器,帶著孩子快逃,
這裡由我擋著,快去!」白紫玲嚇呆了,一時之間竟不知做何反應,直到Pachter二度喊出:「趕緊帶著孩子們
逃跑,快!」白紫玲才回過神來,卻聽得狂風呼呼,Miken正大肆破壞家中器具,接著是Pachter的一聲喊叫,
白紫玲心急如焚地回轉過頭,只見Pachter拖著一隻血淋淋的左臂,顯然受傷極重,白紫玲就要返回幫助Pachter
時,Pachter又大喊道:「紫玲!帶著兩個孩子快走,別理我,快走!」說到後頭,聲音已似吶喊般,白紫玲雙
眼含著淚水,道:「Pachter,你要活著啊。」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向兩個孩子的臥室奔去。

    白紫玲迅速的將兩個孩子抱了起來,向屋外衝出,奔跑至一半時,聽得一陣巨響,房屋已被Miken轟出一個
破洞,白紫玲大驚,喊道:「Pachter,你沒事罷,快回答我,Pachter!」一絲微弱的聲音在白紫玲耳旁響起
,白紫玲喜出望外,道:「Pachter,你在哪裡?」定睛一望,Pachter正在零碎不堪的牆壁碎片中,緩緩站起
,急忙揮手,神情甚是疲憊地道:「紫玲,妳趕快走,快!」待話說至後頭,已近乎沙啞無聲,但白紫玲卻堅
決道:「不,我決定了,我要與你同生共死。」Pachter驚道:「紫玲,妳說什麼傻話?孩子呢,孩子怎麼辦?」
白紫玲目泛淚光,哽噎道:「這兩個孩子命苦,才初至人世,便要告別,我…我…」這時已無法再說下去了,
白紫玲痛哭失聲,Pachter嘆道:「罷了,該來的躲不過,聽天由命罷。」

    Miken就在這時自屋內走了出來,神色木然,依然毫無表情,緩緩步向白紫玲與Pachter,白紫玲已接近絕
望的地步,但依然希望能夠力挽狂瀾,喚醒Miken的理智,就是一絲一毫也行,但事實似乎與她所想的截然不同
,Miken舉起右臂,掌中微泛紫芒,正是流星拳第一式「天星隕落」的起手式,白紫玲絕望地道:「哥,你難道
真的忘了,忘了爸媽他們怎麼死的,我與你是如何相依為命,度過那段艱苦的困境,如何在仇家的追殺中求生
存,難道你都忘了?哥,我求你恢復理智好麼?你真的忘了你的親妹妹,『白紫玲』麼?」Miken對白紫玲的話
無動於衷,「天星隕落」就要使出,白紫玲面容泛起一絲慘笑,閉上雙眸,流出了一行清淚,Pachter則是無懼
死亡,神色從容,而Miken一見得白紫玲流出了一行清淚,忽地抱頭嘶號:「這種感覺好討厭啊,我的頭好痛,
可惡啊…」Milen臉部因痛楚而扭曲變形,白紫玲萬料不到形式出現這麼大的轉變,趕緊道:「哥哥,你瞧瞧我
,我是紫玲啊,你最疼惜妹妹,紫玲啊。」Miken抬起頭來,迷茫地道:「你是紫玲?」白紫玲柔聲道:「我是
紫玲啊,哥哥。」Miken喃喃自語道:「紫玲,紫玲…」似乎想起了些什麼,大叫道:「紫玲,你是紫玲!」白
紫玲再度流下了兩行淚,悲聲道:「哥,我還以為你要拋棄我這個妹妹了,哥。」Miken亦是極為悲傷地道:「
對不起,紫玲,我為了復仇而將妳遺忘了,對不起。」兩兄妹相擁而泣,Pachter卻無法平靜下來,而Miken道
:「紫玲,還有Pachter,你們快走!在我還沒被魔念控制時趕緊逃跑,否則就來不及了。」白紫玲沒想到才相
聚不到多久,便要分開,道:「哥、哥…」Miken卻厲聲道:「紫玲,你不聽哥哥的話了麼?」白紫玲悲泣道:
「哥,你別這樣…」Miken打斷她的話,怒聲道:「快走!紫玲,你若還認我這個兄長的話。」白紫玲強忍住淚
,Pachter安慰道:「紫玲,走罷,你也不想令你哥哥難堪是不?」白紫玲抱著兩個孩子讓Pachter攙扶著,漸
行漸遠。

    Miken在他們走後不久,便大喊道:「妖孽,出來!」接著又是一陣慘號,Miken近似瘋狂道:「哈,哈…
我就是死亦不會讓你們控制我的身體,邪鬼…天殺的邪鬼!」最後一句話一了,便舉掌向天靈蓋擊去,Miken口
中噴出一蓬鮮血,一生都在復仇中奔波的Miken,終於了卻他的一生。

    白紫玲與Pachter走後不久,聽得Miken的慘叫聲,白紫玲大驚,本要轉身回去一探究竟,Pachter卻阻止她
,嘆聲道:「別去了,去了徒增悲傷,你哥哥他選擇了最好的解決方法,他肉體雖死,但意念永遠存在你我的
心中。」白紫玲伏入Pachter的胸膛中痛哭失聲,Pachter輕拍著白紫玲的香肩,道:「別傷心了,當它是一個
往事罷。」白紫玲停止了哭聲,卻仍然淚流不停,Pachter甚是心痛,但又能如何呢?

    說到這,白紫玲流下了淚,Davis真心地為白紫玲坎坷的命運發出一聲嘆息,白紫玲輕輕抹去淚水,道:「
對不起,我失態了。」Davis道:「白姨,這都已過去了,您別太傷心了。」白紫玲黯然失色,默默不語,Davis
真不忍心見得白紫玲這般模樣,卻也束手無策,只得陪著她靜默一陣。

    Davis打破了這寧靜,問道:「白姨,那您的兩個兒子呢?」白紫玲嘆息道:「我不知道。」Davis甚是驚
奇,白紫玲續道:「在我哥哥自殺後,我與Pachter找了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定居,但邪鬼的人陸陸續續的接連而
來,我不願讓孩子被我們拖累,於是我將他送到了一戶人家,由他們替我養那兩個孩子。」Davis問道:「那兩
個孩子叫什麼名字?」白紫玲忽然抬眼望向Davis,道:「有一個與你的名字一樣,叫Davis。」Davis心神震動
了一下,白紫玲似是無注意到Davis震驚的模樣,道:「另一個則叫Dennis。」Davis瞪大眼,不敢置信地道:
「我也有一個弟弟叫做Dennis。」白紫玲似乎不相信自己的所聽到的,顫聲道:「你說…你說,你有一個弟弟
也叫Dennis?」Davis緊接著問:「白姨,您還記得那兩個孩子有什麼特殊胎記麼?」白紫玲低頭思索了一會兒
,若有所悟道:「對了,Davis身上有一隻形如龍狀的花紋。」Davis緊接道:「在那個部位?」白紫玲答道:
「胸前。」Davis心神巨震,衝上前抱住白紫玲,淚流滿面地道:「媽,我就是Davis啊。」白紫玲愣住了,這
會是真的麼?自己已獨處了許多年,連兩個孩子長什麼樣也早已記不清楚了,此時忽然出現一位相隔多年的孩
子,怎不令白紫玲大吃一驚?

    Davis喜極而泣地道:「Dennis是否臂上有一隻鳳紋?」白紫玲已無法說話了,只知猛點頭,Davis拭去眼
上的淚水,喜道:「媽,你知道我有多想妳麼?從小我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親,我好期望有個美滿的家庭,
現在雖然這個願望並沒有完全實現,但我還是很高興。」白紫玲泣聲道:「兒子,你會不會怪媽將你拋棄不管
?」Davis搖頭道:「不會,我知道媽媽都是為我好,還有Dennis好。」白紫玲道:「那Dennis現下在何處?」
Davis搖頭道:「我不知道,我與他已分手多天了。」白紫玲道:「你們怎會分手?」於是Davis將他從俠英門
出走後,到遇見白紫玲這期間的是全都詳細地向白紫玲說了一遍。

    白紫玲憐惜地道:「兒子,你常勸媽說別太傷心,但我見你這幾日思緒依然帶著一點憂愁,就是為了雷小
姐這件事,同樣一句話,應該用在你身上才對。」Davis黯然道:「媽,我知道,但我就是無法割捨那一段情。」
白紫玲道:「我知道這種事是不能勉強你忘記的,只能讓時間沖淡一切。」Davis黯然不語,白紫玲像個慈母般
,哄著Davis去睡了。

                                                待續…

<第二十六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26樓  發表於: 2007-05-17
27、風雨暫歇


    翌日清晨,Davis早早起身,他從未感到有這麼清爽舒適的早晨,Davis心道:「古人云:『人逢喜事精神
爽』大概就如同我現下的情況罷。」踏著輕快的腳步,Davis洗完臉後,步到客廳。

    白紫玲坐在椅上,臉上泛著慈母般的笑容,道:「孩子,這麼早起來啊?」Davis笑道:「媽,日上三竿了
,怎算早呢?」白紫玲道:「隨你說罷。」接著不知垂首想了些什麼事?

    白紫玲臉色嚴肅地道:「Davis,你先過來,媽有事跟你講。」Davis依言走到了白紫玲身旁,白紫玲道:
「坐下罷。」Davis迷迷糊糊地坐了下去,不知何事令白紫玲這麼嚴肅?

    Davis臉色專注地道:「媽,究竟有什麼重大的事,需要您如此嚴肅地與我說話?」白紫玲嘆了一聲,道:
「Davis,媽覺得你在這兒已待得夠久了,你也該走了。」Davis心頭一震,臉色陰晴不定,強笑道:「媽,您
別和我開玩笑,我們母子倆才相聚不到一月…」白紫玲打斷Davis的話,道:「不,你應該出去找Dennis,你們
兄弟是不可分開的。」Davis訝異道:「為什麼我和Dennis不可分…」白紫玲再次打斷Davis的話,無奈道:「
Davis,你可否先將這問題按下,媽總有一天會說給你聽的,但現在你可不可先別問?況且我也很希望見到Dennis
與我們在一塊兒,你就答應媽罷。」Davis正待答話,忽覺胸口一痛,雙手因胸口過度痛楚而使力按住,Davis
在地面上翻滾,表情極為痛苦,白紫玲驚道:「Davis,你怎麼了?怎會無緣無故的感到痛苦?」Davis依舊翻
滾不已,勉強道:「我…我也不…不清楚,忽然…胸…胸口就…就痛了……了起來。」白紫玲神色大變,失聲
道:「難不成…」

    按下Davis這方面不說,回到Dennis此時的處境。

    Dennis閉目等死,Wythe所射之箭眼看就要穿過Dennis的胸膛,或許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這時遠方落下一顆
棒球,朝Dennis胸前這枝箭飛來。

    區區一顆棒球又怎能化解得了Wythe的「七箭奪魂」?

    這顆棒球在進入「七箭奪魂」所設下的力場時已粉碎,卻也使力場起了微微的破綻。

    Dennis看準這空檔,趁力場起了變化時,運起殘餘的功力,向右移了一步。

    箭依然穿過Dennis的身軀,但沒傷及要害,只穿透Dennis的肩頭而已,饒是如此,Dennis亦因過度痛楚而
昏迷過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首先映入Dennis眼簾的是淚流滿面的Jan,Jan一見得Dennis張開眼時,驚呼道:「Dennis
醒來了,他醒來了!」接著他身旁湧上了許多他所熟悉的面孔,Baird臉上掛著一抹欣慰的笑容,Rudolf則如往
常般,嘴角邊浮現一絲「早知你不會有事」的微笑,Newman在一旁喝著熱茶,彷彿不擔心似的,而Louis依然是
一貫的高傲,眼光向醒來的Dennis瞄了一眼,算是慰問。

    Dennis一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肩頭傳來一股炙熱感,他扭頭一看,原來是綁了許多層繃帶,接著回想起自
己雖逃過那致命的「七箭奪魂」,但還是被射中肩膀,憶起那「七箭奪魂」,仍感到心有餘悸。

    Dennis此時問道:「這是哪兒?」Jan破涕為笑,道:「這裡是…」「這裡是我家!」門外傳來小男孩的聲
音,Dennis一愣,接著那小男孩衝進房內,向著Dennis道:「賠我一顆棒球!」還未清楚狀況的Dennis依舊是
一頭霧水,Jan掩嘴「噗哧」一聲,笑道:「你還記得當你要被箭貫穿胸膛時,因為一顆棒球飛來擾亂了力場,
你才得以找出空隙逃過一劫,而那顆棒球的主人便是這位小男孩,算起來他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Dennis恍
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接著煞有其事地向小男孩道:「大恩大德,小弟沒齒難忘。」小男孩亦有樣學樣般的
模仿起來:「免了!汝不曾聽人言:『施恩莫望報』。」兩人在說完這一番話後,雙眼相對,不約而同地發聲
大笑,一旁的人亦為之莞爾。

    Dennis仔細打量這個男孩,男孩長得威武雄壯,眉宇間含有一股凜然正氣,而Dennis再觀他的體質,發現
這位男孩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練武奇才,若肯習武,假以時日,定可更勝自己與Davis。

    小男孩給Dennis看得渾身不自在,不悅道:「你看什麼?」Dennis這時才驚覺自己看人的眼光很無禮,道
:「哦,對不起。」小男孩看著Dennis,疑道:「你肩膀不痛了麼?」Dennis一愕,暗笑不已:「不痛?你讓
箭射一次就知道了。」心中的想法自然不可表露在臉上,若無其事地道:「還好。」小男孩依舊帶著懷疑的目
光向Dennis望去,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這時Jan出來打圓場,道:「Dennis,這位我向你介紹,他叫Gerald。」Dennis道:「Gerald,你好。」而
Gerald卻似乎不領情,一扭頭,「哼」的一聲,這舉動又讓Dennis不知所措。

  「Gerald,不可以這麼沒禮貌哦。」悅耳的女聲傳入Dennis耳裡,Dennis向門那方看去,一位中年婦人正站
立著。

    中年婦人雖已年過四十,但細細的柳月眉,小巧的瓊鼻,薄薄的唇,構成一個驚心動魄的容貌,想來,若
此婦人正值青春年華時定是猶如仙子下凡,歲月給予她的並非憔悴,反更增其成熟的韻味,Dennis心裡暗想著。

    Gerald不服道:「媽,他弄壞了我的棒球,我只不過要討回來而已。」中年婦人道:「棒球再買就有了,
你沒見別人受重傷麼?命可不能再買啊。」Gerald啞口無言,乾脆賭氣扭過頭,一副忿忿不平之樣。

    Jan向Dennis道:「這是Gerald的母親,鄭薇伯母。」Dennis微笑道:「原來是薇伯母,您好。」鄭薇回了
一個微笑,道:「犬子給你添了麻煩了,真是失禮。」Dennis急道:「千萬別這麼說,若不是Gerald,我恐怕
已不能在這兒跟大家談話了。」Gerald在一旁道:「就是、就是啊,媽,你看他都這樣說了。」鄭薇斥了一聲
:「什麼你啊、他的,要有禮貌,媽平常是如何教你的?」Gerald結結巴巴地道:「可是…我…我…他…」接
著迎上鄭薇那嚴厲的目光,便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了聲:「大哥。」

    Dennis忙道:「你不必如此稱呼我,我與你相差不了幾歲。」鄭薇卻打了個手勢,制止Dennis續說下去,
道:「最起碼的禮儀是一定要有的,你就別謙讓了。」Dennis退而求其次,道:「那至少也讓我報答一下Gerald
罷。」Gerald不屑地「哼」了聲,道:「大哥,你又有什麼東西可報答我了?」Dennis笑嘻嘻地道:「你想不
想學武功啊?」Gerald先是楞了楞,接著雀躍道:「好啊、好啊!」「不行!」鄭薇堅定的語氣讓人懷疑沒有
轉圜的餘地,Dennis微楞一下,問道:「為何不可?」Gerald首次與Dennis達成共識,道:「對啊,為什麼?」
鄭薇臉色鐵青地道:「不行就是不行,沒有原因。」Dennis還想力挽狂瀾,道:「Gerald是個很好的練武材料
……」鄭薇毫無保留地截斷Dennis的話:「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說罷,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留下一頭
霧水的Dennis等人。

    Gerald極為失望地嘆了聲,無精打采地向房外步去。

    Dennis在Gerald走後,向眾人道:「薇伯母一定有事瞞著我們,她的神情變化實在太劇烈。」Rudolf與
Dennis在眾人之中算是聰敏的,Rudolf亦道:「沒錯,她就算不讓Gerald習武,神情也不必如此激動,一定有
內情。」頓了頓,道:「我想,她可能極痛惡武功一類的東西。」Dennis垂首沈思,平靜地道:「先按下此事
罷,以後再說。」

    而Gerald在出房後,追上鄭薇,問道:「媽,妳為何不讓我習武?」鄭薇聞言,嬌軀一顫,轉過頭來,強
笑道:「Gerald,你不一定要練武的嘛,你可以作作其他事,你不是很喜歡打棒球麼?你以後可以當一位職業
棒球員啊…」Gerald打斷鄭薇的話,道:「媽,你牽離話題了。我並非因妳不讓我習武而問妳,而是因為妳在
拒絕時,神情激動,似乎有著什麼深仇大恨般,我心裡覺得迷惑,所以才提出此問題。」鄭薇勉強微笑道:「
Gerald,別想太多了,媽怎會激動呢?」Gerald堅定地道:「不!我可肯定當時媽,妳絕對失控了,究竟是為
了什麼?連我這作兒子的也不能知曉?」鄭薇抑制不住情緒,厲聲道:「別再問了!」Gerald驚訝地望著鄭薇
,他從沒見過這麼憤怒的媽,而鄭薇似乎也感到說的話太重了,柔聲道:「對不起,媽不是有意的。」Gerald
嘆了一聲,道:「我真的不能知道?」鄭薇一見Gerald的模樣,心腸一軟,道:「Gerald,對不起,我現在還
不能告訴你。」Gerald自嘲地笑了聲,道:「媽,妳知道麼?從小妳對我呵護有加,就是似今日般這麼色聲俱
厲地罵我,亦不超過五次,但不知為何?我覺得妳對我好像還少了些什麼,我也無法描述,這種感覺,就好像
我…我…」Gerald望了望鄭薇一眼,道:「我只是一個客人,極為尊貴的客人,妳對我所付出的只有責任,卻
沒有…關懷。」鄭薇再也無法忍受了,身子氣得發抖,大怒道:「虧我養你、照顧你,你竟說出這麼大逆不道
的話,你…你…」手一揚,本就要搧下去,但看到Gerald望著自己的目光,那隻手舉在半空好一陣子,卻毫無
動手的徵兆,接著鄭薇流出兩行清淚,在半空中的手也緩緩放了下來,悲痛地笑道:「好、好!」Gerald歉然
道:「媽…對不起。」鄭薇憤怒地道:「別叫我!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媽麼?」Gerald突地跪下,道:「對不起
,媽,我不應該惹您傷心的。」鄭薇此時眼神複雜,過了一會兒,他才道:「Gerald,你起來罷。」Gerald依
言照辦,正待發話道歉,鄭薇卻道:「Gerald,媽有點兒失常,要回房休息了。」語氣中透露著疲憊,接著道
:「或許我真該好好自我檢討一下。」

    Dennis房中,眾人正討論著有關術族以及「箭領」Wythe的事,Dennis首先發言道:「術族一天不奪回,
便一天危險。」Rudolf亦道:「邪門的勢力日大,若教他們取得術族人天下無雙的醫術,那要阻止他們稱霸世
界便更難了,更何況John的『亂世魔杖』威力強大,是四神兵之一,若再讓邪門獲得此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Dennis感覺似乎少了什麼東西般?

  「啊!」Dennis驚叫了一聲,眾人均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Jan不悅道:「什麼事啊?」Dennis
道:「John呢?」Jan悶悶不樂地道:「我弟他在外頭練他的杖法,自從拿到魔杖後,天天都在勤練杖法,連我
這姊姊都不理了。」Dennis道:「Rudolf,你知道John身上的花紋麼?」Rudolf茫然道:「什麼花紋?」Dennis
道:「Jan,妳叫John進來罷。」Jan一聽,便奔出去喚回John了。

    頃刻,Jan便「拖」著John返回了。

    John道:「姊,妳做啥啊?」Jan道:「別管這麼多。」Dennis向Rudolf道:「你等會兒看他身上的花紋。」
Rudolf知意地應了一聲。

    Dennis命令道:「John,將你的右肩露出來。」John疑惑道:「要做什麼?」Dennis不耐煩地道:「別管
這麼多。」Dennis不自覺地用上之前Jan所說之話,Jan的雙頰頓時閃過一抹嫣紅,「幸好沒人注意到。」Jan心
道。

    John無奈下,將右肩露了出來,而肩上的紋路正是當時的猿猴。

    Rudolf上前仔細觀看,輕輕地撫摸,接著肯定地道:「沒錯,John就是十聖中的『猿聖』。」Dennis微微
一笑,顯然這事早在他預料之中。

    Dennis向John道:「好了,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John喃喃地道:「耍我啊。」

    Rudolf爽朗地笑道:「好啦,現在十聖已知五聖,看來距十聖齊聚之時不遠了。」Dennis道:「方才談到
哪兒了?」Rudolf道:「如何討回術族。」Dennis道:「術族之事,目前尚無頭緒,只得先按下不說。」而
Dennis忽然正容道:「你們覺得那位『箭領』Wythe的武功如何?」久未發言的Newman道:「Dennis,我見你躲
避他的箭時,似乎極為吃力。」

    Dennis點了點頭,道:「沒錯,他所使的每一箭均灌注極為強大的真氣,在接他的『三箭絕命』時,雖說
我的姿勢看來極為從容不迫,實質上卻是步步驚魂,每一箭與每一箭的時間間隔均要抓得極準確,稍一失誤,
後果便是喪命。」說到這,停了停,續道:「我甚至有種感覺,鬼行六軍的首領,他們的功夫似乎較邪門十將
要高出些許。」Jan隨即推翻Dennis的想法,道:「但,那Wythe說過,他們鬼行六軍的階次較邪門十將要低一
階。」Rudolf道:「我們似乎太相信敵人了,難保Wythe不會有所隱瞞,邪門實在是個很神秘的組織,絕非Wythe
所說的如此簡單。」Dennis道:「我同意Rudolf的話,光是Wythe那彬彬有禮的模樣,以及他對戰前所表現的禮
貌,便使人生出一種不欲與他為敵的想法,尤其是他隱藏情緒的方法,更令人為之驚嘆,在我所見過的人中,
恐怕只有陰陽雙使的陰使,Cliff,可與他相提並論。」接著的一段時間,眾人陷入了一陣難堪的沈默中。

  「吃飯了!」Gerald的聲音打破了沈默,Rudolf笑著說:「走罷,我們可非鐵人啊。」接著若有所思的樣子
,又似笑非笑地道:「Jan,就麻煩你幫忙扶一下Dennis。」Jan的臉上倏地轉紅,惡狠狠地道:「Rudolf,你
再說一次看看,瞧我不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我就不叫Jan。」Rudolf又笑道:「我怎麼敢對『嫂子』不敬呢?」
Jan臉上的紅暈更明顯了,氣道:「你…你…」說著舉起粉拳,一副作勢要打人的模樣,Rudolf笑著閃了閃,
Newman出來替Jan解圍,微笑道:「Rudolf,好了,你要Jan難堪到何時?」Rudolf依然笑嘻嘻的,道:「是,
師父。」但眼光卻沒望向Newman,而是有趣的看了看Dennis與Jan,接著便笑著走了出去,而Newman亦失笑道:
「真是拿他沒辦法。」回頭看了看Jan,道:「你們倆趕快出來啊。」一見到Jan羞赧的神色,便在後頭補上一
句:「Dennis重傷初癒,需要多吃些食物。」說罷,也隨著Rudolf出去了。

    Dennis眼楞楞地望著Jan羞赧之樣,心道:「好美啊。」但因失神之際,心中所想卻不經意地說了出來,
Jan回過頭,佯怒道:「連你也來取笑我!」但一見得Dennis那出神之樣,便想起Rudolf與Newman兩人出去時,
臉上為露出的曖昧神色,便嗔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啊?呆頭鵝。」Dennis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搔了搔頭,
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你…你…」Jan一見Dennis的獃樣,「噗哧」一聲,笑道:「什麼你啊、我的,跟
你開玩笑罷了,看你平常這麼機靈,怎麼此時連句話都說不好?」Dennis一見Jan掩嘴輕笑的模樣,又是一陣出
神,Jan見得Dennis的模樣,又是一時輕笑,道:「你怎麼恍恍惚惚的,常常出神?」Dennis使力甩了甩頭,心
中亦疑道:「我怎麼跟她獨處時,常常出神,連句話都說不好?」而Dennis的肚子此時正不爭氣地發出聲響,
Dennis尷尬地道:「我們可以去吃飯了麼?」Jan勉力忍住要笑的衝動,道:「也難為你了,昏迷了這麼多天,
連個飯也還沒吃,走罷!」Dennis又是一陣尷尬,道:「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否麻煩妳扶我一下?」Jan終於忍
不住,「咯咯」嬌笑道:「當然,不然你以為我留在這是要作什麼的?」說罷便一步上前,讓Dennis的左臂無
力的垂在自己的香肩上,兩人便這樣走了出去。

                                                待續…

<第二十七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27樓  發表於: 2007-05-17
28、驚人真相


    Jan以香肩支撐著Dennis的身子,極吃力地向飯廳步去。偏偏在走向飯廳的過程中,Dennis因左臂無力,不
時碰觸到Jan的酥胸,直讓Jan面紅過耳,窘困不已,而Dennis亦感到尷尬。Jan終於發話了:「你……你好…」
一句話說了半天卻無法說完整,Dennis急忙道:「我不是有意的。」因為有些許激動,左臂又自然而然的碰觸
到酥胸,且觸摸到的範圍更大,雖說隔著一件衣杉,但Dennis卻可以感覺到那著手處溫熱滑膩的觸感,心中不
禁一蕩。

    Jan的嬌顏更紅了,她羞道:「還說不是有意的。」正當Dennis思緒還未從那心神蕩漾的感受中回復,一聽
得Jan的話語,頓時又不知所措了,他結結巴巴地道:「我…我…」連說了幾個「我」字,便不知如何將話接下
去,只得搔了搔頭,尷尬地笑了幾聲。

    Jan掩嘴輕笑,發出「咯咯」的笑聲,Dennis心中微感洩氣,暗自道:「為什麼在她面前,我都有一種手足
無措的感覺,平時冷靜的我跑到哪兒去了?」Jan自Dennis的眼光中發現了異樣,笑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
麼?」Dennis搖了搖頭,心裡卻暗自責備自己為何如此不爭氣。

    接著,兩人似乎找到共同的話題,一路上說說笑笑,早已將適才那窘狀忘得一乾二淨,原本沈悶的氣氛早
已消散,走向飯廳的路程似乎轉眼間便到了,兩人還意猶未盡地講個不停。

    而兩人似乎還未發覺已到飯廳,兀自講個不停。

    直到Dennis見得飯廳中的Rudolf、Newamn…等人均用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自己和Jan,他才意會到發
生了什麼事,暗地裡向Jan打暗號,Jan這才回過神,而Jan的臉頓時猶如火燒過似的,趕忙放下Dennis,找了個
座位,Dennis則是微覺不好意思,也找了個座位,但似是廳裡的人串通好的,Dennis能坐的僅餘Jan身旁的座位
,Dennis暗嘆一聲:「這次真是被他們擺了一道。」隨即就座。

    眾人進餐時,自然少不了一些話題,尤其是Gerald對Dennis諸人的好奇心,直讓他們感到自己猶如稀有動
物,雖說如此,卻還是不厭其煩地回答Gerald所提出的問題。

    Gerald問道:「Dennis,你的武功很高麼?」Dennis先是楞了一下,隨即似笑非笑地看了看Gerald,朝
Newman的位子呶了呶嘴,Newman忽然感到有股不祥的感覺,果真,Gerald道:「叔叔,你教我武功好麼?」
Newman頓時一愣,畢竟是老江湖的,微微一笑,道:「你母親允許了麼?」Gerald向鄭薇所坐的地方一看,鄭
薇並沒有露出什麼反對的表情,但也沒有答應的表情,只是悠哉地吃著飯,Gerald洩氣地道:「也對。」

    在座眾人均憶起不久前鄭薇在房中的失態,不知如何應對。

    Rudolf首先打破這沈悶的氣氛,問道:「Dennis,你可知道Davis現今在何方?」Dennis默然搖頭,這問題
眾人早已問了一遍又一遍誰也沒法子理出個頭緒,於是Dennis道:「我想他只需要一個人的寧靜,待到他調適
好後,自然會再遇上的。」Rudolf低頭沈思了一陣子,道:「他平常如此開朗、樂觀,該是很容易打破困境的
一類人。」Dennis否決Rudolf所說的,道:「不,我和他相處了這麼多年,很瞭解他的個性,莫觀他平時嘻皮
笑臉的,其實有時他心中所受的煎熬更甚於我,只是表面上做出開朗的模樣,不想令關心他的人擔憂。」聽了
這一番話,Rudolf也不好在說什麼。

    一頓午飯就在凝重的氣氛中度過。

    John吃完午飯,便急急忙忙地奔出外頭練武,而Dennis則在附近的小丘陵散步,見得Jan坐在不遠處的草地
上,於是躡手躡腳地走向Jan。

  「嘩!」Dennis大叫一聲,Jan則是毫無防備地被Dennis嚇到到,發出了「啊!」的驚呼。

    Jan一見嚇她之人竟是Dennis,這罪魁禍首竟還在那兒幸災樂禍地笑個不停,心頭沒來由的一陣氣惱,「哼」
的一聲,一跺足,便要轉身離開。

    Dennis急道:「哎、哎,別這麼開不起玩笑麼?」Jan的嘴噘的半天高,一副不高興的表情。

    Dennis平時對付此類情形沒有十來種,最少也有三、四種,但一見得Jan這大發嬌嗔的模樣,反倒手足無措了。

    Dennis情急下,只得鞠躬作揖連聲賠罪,Jan心中怒氣其實已消了一大半,但卻不服氣,趁此機會作弄一下
Dennis。

    Jan問道:「你可是真心向我賠罪?」Dennis忙不迭地說道:「是、是。」Jan忍住心中笑意,道:「那好
,如果你是真心的,你就站到那邊去。」Jan的手指向一個池塘的旁邊,Dennis心中正在犯疑,Jan不給Dennis
思索的時間,道:「哼!你不願意就算了。」轉頭便要走,Dennis心中一急,道:「好、好。」接著走向池塘
邊,Jan又道:「然後面對我,閉上眼睛。」Dennis情非得已下只得照作。

    Jan向Dennis走去,兩人距離不過幾許,Jan所呼吸的氣息Dennis全都可感覺得到,Dennis聞得Jan身上所發
出的淡淡幽香,便胡思亂想起來:「難道,她要對我…」Jan就是等這時機,柔荑輕置在Dennis的胸膛上,Dennis
不禁心跳加速,雖然他承認自己並非對Jan沒有感覺,但平時Jan那冷冷冰冰的模樣,而像現在這麼親密的接觸
,他可是想都沒想過,但下一秒他便知自己想錯了,那雙柔荑忽地一使力,Dennis本就毫無防備加上方才正心
神蕩漾,還來不及反應,身子已向後倒去,「噗通」一聲,便跌到池塘裡了。

    Jan苦忍已久的笑意終於得以發洩,開懷大笑。

    但Jan向池裡望了許久,不見Dennis上來,不禁有些擔憂,明知以Dennis的功夫是萬不可能溺死在池裡,卻
還是忍不住向池塘看去。

    突然一雙手自池塘中伸出,速度極快,Jan來不及反應,也成了一隻落湯雞。

    Jan趕緊將頭伸出水面,只見Dennis亦在水中,且瞧著她笑個不停,方知自己又被騙了,氣惱之餘,雙手不
住地打水。

    兩人狼狽地爬出池塘,Jan狠狠地白了Dennis一眼。

    兩人上岸一陣子後,Dennis看了Jan一眼,Jan則是被Dennis瞧得渾身不自在,不禁問道:「你看什麼?」
Dennis微微一笑,並無回話。

    良久,Dennis才問道:「Jan,妳可知道John這陣子是怎麼了麼?」Jan不解Dennis所問,道:「什麼意思
?」Dennis道:「妳不覺得John這段時間一直拼命練武,只要空閒時間便是練武,除了吃飯、睡眠、洗澡等時
間外,剩餘時間除了練武還是練武。」Jan一聽,亦微微蹙起眉頭,苦惱道:「自從Davis走後,我弟便成了這
副模樣。」Dennis平靜地道:「這麼說來,是Davis離開的關係囉。」Jan道:「八九不離十。」接著問道:「
反倒是你,親兄弟不見了,怎麼還可這麼悠哉,毫無緊張之感?」Dennis苦笑道:「悠哉?妳看到的只是表面
而已,我可不願大家為了Davis離去此事而攪得人心惶惶。」Jan問道:「那你想Davis現在在哪兒?」Dennis無
關緊要地道:「天知道!」說罷,一躍而起,Jan還待問些什麼,他早已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滿臉疑問的Jan。

    Dennis正要走進門口,忽見得John勤奮不倦地練武,於是想要試他一試。

  「接招!」Dennis向John的方向大喝一聲,雙手高舉,向下一盪,一顆氣功彈隨之而出,John眼中精芒一閃
,卻無使杖之意,右臂一伸,手掌變換無數姿勢,將氣功彈擋了回去。

    Dennis叫了一聲:「好!」接著閃過反彈回來的氣功彈,右手微微一揮,氣功波便放了出去。John不再托
大,亂世魔杖一揮,「啵」的一聲,那顆氣功波亦被彈了回去。

    Dennis心道:「我使了六成功力,沒想到他竟還猶有餘刃,看來不出全力是不行的了。」心念一動,手腳
當然也不閒著,於是連發了四顆氣功波,每顆均灌注Dennis十成功力,急速向John直奔而去。

    John見得此次攻擊異於之前,便灌勁魔杖,亂世魔杖發出微微淡紫色的光暈,John猛力一劈,一陣似有若
無的罡風,朝前奔去,氣勁所過之處,飛灰揚起,Dennis所出的氣功波也就自然地被擊破,但這氣勁似無減弱
之勢,向Dennis擊去。

    Dennis平心靜氣地看著這陣無形罡風,聚氣右掌,掌心發出與John不同色的水藍光暈,輕描淡寫地一揮,
勁氣如脫韁野馬般暴衝而出,與John的罡風碰個正巧,兩相一撞,只聽得「砰」的一聲響,餘勁四散,煙塵紛
飛,待煙霧消去後,Dennis與John均露出會心一笑,Dennis注視著John的雙眼,微笑道:「你慢慢練罷,我就
不打擾你了。」而Dennis走後,John猶如虛脫般,全身癱軟,而跪坐地面,喃喃道:「我果然還不是他的對手。」

    Dennis進房後,吁了口氣,心中不住想著:「John力量提升如此迅速,只有一個原因,Davis。」Dennis心
中一陣苦笑,心想:「若是我失蹤了,會否有這麼多人替我擔憂,『她』…會不會呢?」Dennis敲了一下頭:
「我在想什麼啊!」

    Dennis無法對自己的感情誠實,一向自命瀟灑的他,自從遇見Jan之後,「她」的倩影一直盤旋在Dennis的
心裡,Dennis原以為這只是一時的驚豔而已,沒想到卻是熱鐵烙膚般的記憶,Dennis對「她」的感情似有似無,
「她」的一顰一笑深深顫動著Dennis的內心,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呢?Dennis不由得迷惑了。

    強如Dennis這等絕頂聰慧之人,偏是對情感一事莫可奈何,這也是造物主有心捉弄罷,有得必有失,給了
Dennis這等絕頂聰明,卻令他對愛情遲鈍,只可說句「蒼天弄人」啊!

    Dennis一想到這事,不禁生出一股無力感,打了個呵欠,便要就寢,這時正是午時。

    Dennis正要睡著時,忽聽得外頭傳來聲響,苦笑了一下,心道:「連要讓我好好休息一下也不行。」隨即
電閃而出。

    Dennis循聲而找,慢慢地,他見到了Gerald與鄭薇正吵得不可開交,於是Dennis躲在一旁,細聽兩人究竟
在爭執些什麼?

  「媽!為什麼您就是不肯讓我習武?」Gerald激動地道,鄭薇面色鐵青地厲聲道:「不行就是不行,沒有原
因!」Gerald道:「我學武只為了強身健體,不是用來作壞事啊,媽!」鄭薇依舊一貫的表情,道:「我不管
你學武是為了什麼,我只有一個答案,『不』!」Gerald盡他最大的努力,跪了下來,道:「媽!就算您不讓
我習武,也告訴我原因罷,我只想要一個答案。」鄭薇見Gerald跪了下來,心也軟了,扶起Gerald,嘆了口氣
,道:「傻孩子,你這是作什麼?」Gerald道:「媽,您不讓我習武無妨,但至少也得給我一個原因罷。」鄭
薇這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柔聲道:「孩子,您可否別再問了,不是媽不告訴你,而是…而是媽不能說啊!」
Gerald見鄭薇的語氣較之前柔化了許多,於是追問道:「媽!沒有關係,一切都由我承擔。」鄭薇苦笑道:「
你能夠承擔些什麼?」這一問,Gerald倒是不知如何回答,心道:「我究竟能替媽承擔些什麼,我只不過是個
孩子而已!」但轉念一想:「不!媽定是遇到困境,否則不會如此問,不管如何我定要幫助媽,不管我究竟能
夠幫上些什麼忙!」鄭薇見Gerald沈默不語,以為對他所說的話太重了,便道:「Gerald,對不起,媽不是有
意潑你冷水的。」Gerald聽了此話,不禁一愣,隨即瞭解鄭薇是會錯了意,急忙道:「沒這回事,沒這回事。」鄭
薇黯然道:「媽對不起你,學武確實並非壞事,但若你學了武,便會捲進武林風暴中,這是媽最不願意見到的
。」Dennis躲在一旁,已聽了兩母子爭論了許久,此時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得鄭薇道:「況且有一個人,他…」
說到這,嘆了一口氣便不再言語,Gerald眼見就快套出話來,便催促道:「那個人是誰?」Dennis亦豎起耳,
仔細聆聽鄭薇接下來的話。

    誰知鄭薇第一句話卻是:「Dennis,你躲了許久,也該出現了罷。」Dennis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竟會被
發現,看來鄭薇並不簡單。

    Dennis心中想著,嘴上卻笑道:「沒想到鄭伯母是真人不露相,那我不就有眼不識泰山了。」鄭薇微笑道
:「年紀輕輕有此功力已屬了得。」一旁的Gerald則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功夫如此之高,一時之間不知該
如何應對,只楞楞地聽鄭薇與Dennis的對話。

    Dennis道:「伯母,看來妳是豁出去了,否則不會不惜展露功夫,讓我出來。」鄭薇依舊微笑道:「沒錯
,Dennis,你很是聰明。」Dennis道:「有什麼事,趕緊向Gerald說罷,我絕不會洩漏的。」鄭薇道:「要我
如何才能相信你所言是否屬實?」Dennis的回答則是出乎意料:「沒有任何辦法,妳若不相信我,我再如何證
明亦沒用,全憑妳是否對有足夠的信任?」鄭薇道:「你想,換做他人,怎可能對一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有所
信任?」Dennis道:「若妳定要如此想的話,我又有何話可說呢?」鄭薇深深地看進Dennis雙眼,過了好一會
兒,才道:「好!我相信你!」Dennis則是驚訝於鄭薇如此容易相信自己,於是問道:「妳怎麼對我如此信任
?」鄭薇臉色不變地道:「我相信自己的選擇!」Dennis臉上露出了笑容,道:「你的選擇將是最正確的。」

    鄭薇正容向Gerald道:「孩子,你要記得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懂麼?」Gerald堅定地點了點頭,他瞭
解此事非同小可,鄭薇深吸一口氣,道:「你可知現在武林上,人人聞之色變的一個門派麼?」Gerald道:「
是『邪門』麼?」鄭薇道:「沒錯,正是『邪門』。」Gerald此時心道:「這又與邪門有何關係了,看來媽隱
藏的秘密較我想像中的還要重大。」鄭薇接著道:「那邪門之主,你可知是誰?」Gerald不經思索便道:「邪
鬼!」Dennis一聽得邪鬼二字時,身子不禁一顫,一想到造成現在Davis與自己離開,在術族所遇之事,一股無
名怒氣升起,一拳揚起便向牆擊去,發出「砰」的一聲,一見鄭薇與Gerald均看著自己失常的動作,道:「沒
事,只是聽得邪鬼,有些許憤怒而已。」見Gerald兀自不相信地看著已凹下一個窟窿的牆,Dennis改口道:
「呃…算我說錯話,我非常憤怒。」

    鄭薇將話題拉回,道:「好了,該曉得的你都曉得了。」鄭薇臉色更為嚴肅了,道:「現在,你不要驚訝
或是懷疑你所聽到的事實,懂麼?孩子。」Gerald知道要講到重點了,於是臉色亦更為嚴肅了,道:「我知道。」

    鄭薇道:「Gerald,你可知道你為什麼沒有父親麼?」Gerald搖了搖頭,今日鄭薇所說之事,均是自己在
心中盤旋已久的疑問,於是問道:「嗎,從小我只知道妳常和我講說父親早已過世了,且他生前是個很偉大的
英雄。」頓了頓,話鋒一轉,道:「妳對我講的這些話,在我兒時還可騙得我,但我已不是小孩了,那些無謂
的謊言早已失效,我只想知道我父親究竟是誰?」鄭薇再一次正色道:「你確定你定要知道,不後悔?」Gerald
頷首,鄭薇道:「既然如此,我便告訴你罷,你的父親是……『邪鬼』。」

  「什麼!」Dennis與Gerald幾乎是同一時間喊出,饒是Gerald早已有心裡準備,還是全身一顫,本已打算不
管自己父親究竟是何人,是乞丐、是富豪、是犯人、是任何人都好,自身心中都不會起太大波瀾,但一聽得是
「邪鬼」時,什麼心理準備都沒用了,顫聲再一次確認道:「媽,妳說我的父親是邪鬼?」鄭薇心一橫,道:
「沒錯!」Gerald喃喃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Gerald蹲下身軀,抱頭吶喊,隨即站起,雙手抓著
鄭薇的雙臂,不停地搖晃,歇斯底里地道:「媽,妳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鄭薇咬著雙唇,使自
己的淚水不要流出,道:「孩子,你忘了你答應過媽的事麼?不要驚訝,不要不相信,接受這事實。」Gerald
深吸一口氣,平靜心情,但語聲還是有些許顫動,道:「要如何證明我是邪鬼的孩子?」鄭薇道:「邪鬼一族
的人,只要習過武,所發出的真氣均是黑紫色。」Gerald道:「我沒學過武,更沒練過真氣,要如何得知我的
真氣是否為黑紫之色?」鄭薇道:「你轉過身來,我以我的內力,強行將你的真氣逼迫出來。」Gerald依言照
作,只見鄭薇手中飄出一縷縷白霧,接著Gerald身旁四周發出一陣紫黑色的氣,Dennis心中暗嘆:「果真如此
。」鄭薇收功時,Gerald向Dennis這方看來,Dennis無奈地點了點頭,Gerald這下子絕望了,他生出一股無助
感,彷彿全部人將要離他而去,鄭薇見他如此,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轉身便要回房。

    Gerald在此時將鄭薇喚住:「媽,妳稍等一會兒。」鄭薇帶著疑問的眼神望向Gerald,只聽得他道:「媽
,我可否再問一個問題?」鄭薇關心地道:「孩子,我知道你一時還無法接受這事實,我希望你可緩緩去適應
它…」Gerald打斷鄭薇的話,道:「媽,我知道妳想說些什麼,這些我已想通了,我只希望妳可再回答我一件
事。」鄭薇嘆了一聲,道:「你問罷。」Gerald道:「媽,妳當初為何會與邪鬼在一起?」鄭薇看了一眼Gerald
,道:「你真想知道?」Gerald道:「我定要知道。」這次的語氣較先前都還要堅決,鄭薇道:「好罷,那我
就再說個故事給你聽罷。」

    當年,鄭薇還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正值含苞待放的年紀,一切都是如此美好,但影響她一生的轉折
也就從此開始。

    鄭薇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嘴裡哼著歌,此時她走的路卻是毫無半個人,正是綁架最適當的場所,冷不防從
轉角冒出一個人,將鋒利的刀抵在她的脖頸上,狠聲道:「將錢交出,否則就要妳好看!」鄭薇被綁架時,毫
無驚慌之感,對於這些事她已處變不驚,鄭薇本身就有一身好武藝,但平常那柔弱的模樣,幾近讓人懷疑她究
竟會不會被風吹走,因此覬覦她的歹人實在不少,但在她手下吃過苦頭的人也不少,而照現在這情勢看來,看
來又有一個歹徒要倒楣了。

    正當鄭薇要出手時,一把男聲出現:「放下她!」這陣聲音引起了鄭薇的好奇,她不禁向發聲處望去,因
角落陰暗,只隱約見得一個面色泛藍的男子向劫持她的歹徒發話,而在她身後的歹徒則是淫笑道:「這麼美的
人兒,我先享用完再還你。」當鄭薇聽到這麼無恥的一番話,差點失去理智,便要痛歐綁架她的歹徒,還好基
於對來人的好奇心,壓下了這股衝動,而面色泛藍的男子,臉色益發鐵青,冷道:「我再說一次,放‧開‧她
!」而鄭薇身後的歹徒依舊不怕死地道:「嘿、嘿,看這女娃豐滿的胸部,就會忍不住想摸一把,其它地方一
定更精彩。」面色泛藍的男子與鄭薇聽了,臉色不由得大變,兩人再也忍不住,且不約而同地向歹徒顏面擊去
,歹徒還來不及反應,已被打得滿地找牙,摀著滿是血跡的嘴,露出痛苦的神色,鄭薇冷「哼」一聲,一腳踢
向歹徒,而歹徒應聲而倒。

    鄭薇向搭救她的男子望去,道:「沒想到你的功夫不錯麼。」那男子道:「妳也是。」接著又道:「妳既
會功夫,為何被劫持時不將那歹人擊昏?」鄭薇毫無羞愧道:「我想看看你的功夫程度究竟到哪裡麼。」面對
這麼坦白且毫無修飾的語氣,男子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對,楞了一陣,方道:「現在事已完畢,我也該走了。」
鄭薇道:「等等,這個巷子太過陰暗,我還無法看清楚你的模樣。」男子道:「我很醜的。」又道:「妳還是
別看的好。」鄭薇道:「再醜的人我也見過,放心啦!」那男子辯不過她,於是便跟著鄭薇走出巷外。

    一出巷外,鄭薇一轉過頭,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原來那男子奇醜,血紅般的瞳孔,海藍般的臉龐,黑炭似
的身軀,直讓人懷疑這是否是人?

    鄭薇定了定心神,道:「你為何會長成這般模樣?」那男子道:「我怎曉得?」鄭薇歉然道:「真失禮,
我不該強迫你的。」男子道:「沒關係,我已習慣了。」鄭薇聽了這一句話,對這男子頓時生出極大的同情心
,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男子道:「Bill。」鄭薇道:「Bill,初次見面,你好,我是鄭薇。」鄭薇又
問道:「Bill,你的武功是哪門哪派的?」Bill答道:「俠英門。」鄭薇略微吃驚地道:「哦,三大派(俠英
門、聖皇門、烈火門)中的俠英門?」Bill淡淡道:「沒錯。」鄭薇道:「無怪你的武功這麼好。」Bill道:
「這不是俠英門的武學。」鄭薇又吃了一驚,問道:「那你的武功如何得來?」Bill冷道:「恕難相告!」鄭
薇碰了釘子,很不是滋味,於是又道:「那你現在要到哪兒?」Bill皺眉道:「為何問這麼多?」鄭薇自己亦
感到怪異,平時許多人向她阿諛奉承,其中不乏富家子弟、英俊帥氣的男孩,偏偏自身對他們都沒有感覺,反
而對眼前這醜陋的男子感到莫名興趣,眼前男子毫無可吸引一個人的特點,普通人見到他的面貌不逃之夭夭已
算萬幸,更何況對他感到興趣?

    偏偏Bill今日遇上的是與其他人不同的女子,一個對任何事物均感到興趣,不同於任何人的女子。

    鄭薇道:「那你有電話麼?」Bill簡短地道:「沒有!」鄭薇心中有點惱怒:「這人怎麼這樣?我已經很
有禮貌了!」Bill接著道:「你可到俠英門找我。」鄭薇楞了一楞,「哦」的一聲,眼睜睜地瞧著Bill遠去。

    隔日,鄭薇便急急忙忙到了俠英門,在其他門人的帶領下,果真找到了Bill,鄭薇隱約感覺其他門人對Bill
並不如何友善,心中不覺有氣:「難道人長得醜就有罪過麼?」而鄭薇見Bill只與許多門人中的一個交談,那
人大她約五、六歲,此人在Bill的介紹下,鄭薇方知此人名為Baird,是Bill在俠英門中唯一可依靠之人,因此
鄭薇對Baird的好感不由得大增不少。

    時間過得極快,轉眼間便下午了,鄭薇也對Bill與Baird道再見,鄭薇心中不住地轉著一個念頭:「我真的
喜歡上他了,不會罷。」帶著這個念頭,鄭薇走向回家的路途。

    翌日,鄭薇決定坦承面對自己的情感,她再次去找Bill,向他道:「Bill,我感覺自己似乎喜歡上了你了
,你願意和我交往麼?」本是男子對女子說的話,現在倒了過來,反而令Bill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他道:「
妳再說一次,我有沒有聽錯?」鄭薇深吸一口氣,道:「我說你願意和我交往麼?」Bill露出了他第一個笑容
,道:「當然!」鄭薇則是暗自訝異:「沒想他也會笑!」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兩人感情一日千里,很快的,那年冬天,兩人已論及婚嫁,其實兩人早在之前已發生
關係,現在鄭薇已有三個月的身孕了,於是兩人決定明年新年便要結婚。

    但不幸的是,明年,鄭薇所期望的日子,卻是影響她一生的一年。

    那年便是邪鬼突起,俠英門滅門之年。

    在Bill成為邪鬼後,鄭薇再也沒見過Bill,只從外方的消息得知邪鬼便是當年的Bill。

    說完這一段往事,鄭薇臉上露出緬懷往昔的神色,道:「與Bill相處的那一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
日子。」

    Gerald聽罷,問道:「媽,那妳可知為何爸他會入魔?」鄭薇道:「我不清楚。」Gerald道:「爸爸他一
定有苦衷!」Dennis在聽完這一番話後,感觸良多,但Gerald最後的一句話他卻是打死不同意,他絕不相信邪
鬼是有苦衷的。

    鄭薇道:「孩子,媽累了,讓我休憩一下罷。」Gerald歉然道:「對不起,媽,我實在是因為…」鄭薇截
斷Gerald的話,道:「我都知道,別說了,現在我只想休息一下。」

    鄭薇走後,留下Dennis與Gerald兩人,Gerald問道:「我是邪鬼的孩子,你不會厭惡我麼?」Dennis微笑
道:「邪鬼是邪鬼,你是你,怎能混為一談?」Gerald訝異道:「你不會排斥我?」Dennis笑道:「自從我到
你家後,好像都是你在排斥我呢。」Gerald臉一紅,嘿嘿笑道:「那些事都過去了,記那麼清楚幹啥?」Dennis
笑道:「不然你讓我甩兩巴掌後,我對你說這些事都過去了,叫你當作沒發生過,你會覺得怎樣?」Gerald道
:「你就別再調侃我了,我認輸,行了罷。」Dennis哈哈大笑道:「開玩笑的!」Gerald亦跟著笑了起來,至
此兩人再也毫無隔閡。

                                                待續…

<第二十八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28樓  發表於: 2007-05-17
29、心機過人


    在鄭薇家中,一處房間正燈火明亮,一位青年望著窗外,不知思索著何事?

    這青年自然是Dennis。

    Dennis眼向外觀,心思卻不在外頭的景物,而是想著:「今日下午,真正知曉Gerald身世的外人,便只有
我一個。」接著又苦惱地捫心自問:「我真能不將這事放在心上,我真能將邪鬼的兒子視若常人,而不排斥?」
Dennis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你怎麼了?」一陣聲響毫無預警的在Dennis耳邊響起,使Dennis著實吃了一驚,但隨即冷靜下來,淡淡道
:「Rudolf,你找我有何事?」

  「咦,你怎知是我?」Rudolf大惑不解地道,他自認自己來Dennis房間的途中,所使的身法絕不會讓Dennis
察覺,但Dennis仍一語道出自己便是Rudolf,這讓Rudolf迷惑了。

    Dennis淡淡道:「在我們這一群人中,功力高於我,可讓我發覺不出靠近我的人只有你師父與我師父,而
你們護聖族的身法又是一等一的,因此雖然你功力與我相當,但仍可藉身法之助,不讓我發覺。這麼一來,能
無聲無息接近我的人便只餘三人,而我師父與你師父因自顧身份,絕不會作此事,因此就只剩你了。」看著
Rudolf目瞪口呆的模樣,Dennis忍住發笑的衝動,替他解疑。

    Rudolf道:「看來你的聰明才智不在我之下,這麼短的時間內你竟可想得如此透徹,我得甘拜下風了。」
Dennis笑著道:「不敢,不敢。」

    Rudolf亦笑著道:「是不敢承認,或是不敢不承認呢?」說完這番話,兩人相視大笑。

    Dennis止住笑聲,問道:「說罷,你找我有何事?」Rudolf亦收起笑聲,正容道:「你可知近來武林上有
一大事麼?」Dennis眉頭一蹙,道:「什麼事?」Rudolf道:「你可知道聖皇門此門派麼?」Dennis道:「我
自然曉得,聖皇門與本門本就是同一門派分裂而成的。」Rudolf略顯驚異道:「有這事?我可不甚瞭解了。」
Dennis面有難色,道:「這說來話長。」Rudolf笑道:「那你便長話短說罷。」Dennis看了看Rudolf,緩緩將
聖俠皇英一書中所道之事全說給Rudolf聽,既說到「聖俠皇英」一書,而亦免不了要將與Davis在俠英門密室中
驚險萬分之事講了出來。

    Rudolf皺眉深思,Dennis見他神色有異,便問道:「怎麼了?」Rudolf眉頭一展,笑笑道:「沒事。」
Dennis打心底不相信Rudolf所說的沒事,但隨即想到:「既然Rudolf不願說,必有其苦衷,我又何必強行追問
呢?」Dennis諒解地道:「是麼?既然沒事,那就罷了。」Rudolf向Dennis露出一個微帶歉意的笑容。

    Dennis笑道:「繞了大半天,你還未將要告訴我之事說出來呢!」Ruodlf誇張地「啊」了一聲,道:「我
怎地這麼糊塗?」Dennis忍笑道:「好了,好了,趕緊說罷。」

    Ruodlf斂去笑容,正容道:「聖皇門要比武立新掌門人了!」Dennis淡淡道:「那又如何?」Rudolf不禁
疑惑了,面對自己不帶冗言贅語的回答,Dennis卻能淡然處之,在自己的認知中,Dennis應是會極震驚才是,
Rudolf實在不瞭解,於是問道:「怎麼?你都不震驚麼?」Dennis道:「為何要震驚?一個門派的傳承,本就
是該選出新掌門人,由新掌門繼承下去,每個門派不都如此麼?」Rudolf沈默了半晌,不知說什麼好。

    Dennis見Rudolf此模樣,感到懷疑,道:「怎麼了?我有說錯麼?」Rudolf道:「呃……Dennis,你難道
不知道聖皇門的掌門,自創派以來都是由現任掌門自己所挑選的麼?」Dennis楞了一下,隨即裝傻地乾笑幾聲
,道:「有這事麼?呵…呵…」Rudolf差點兒沒暈了過去,道了聲:「天啊!」又大叫一聲:「你對武林上的
一些重要事完全沒在注意麼?」Dennis尷尬地笑了幾聲,道:「這個……從小就和Davis在俠英門中,從未下山
過,師父也未曾說過,因此『有點兒』不瞭解。」又見得Rudolf那懷疑的目光,於是改口道:「算了…是『非
常』不瞭解。」Rudolf無力道:「你還真是謙虛,我看應該是『完全』不瞭解罷!」Dennis「嘿、嘿」笑了幾
聲,想含糊帶過。

    Rudolf沒好氣地道了聲:「少來!」接著又無奈道:「你還真的什麼都不曉得。」Dennis還欲辯解,Rudolf
已先道:「算了、算了。」接著便道:「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麼?」Dennis疑惑道:「你是說聖皇門立新掌門
這事?」見Rudolf收回嘻笑神情微頷了首,Dennis不由得認真想了會兒:「立新掌門並非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為何Rudolf要說得如此嚴重,原因出於『方法』。照Rudolf的說法,聖皇門歷代以來,均是實行類似古代帝王
『禪讓』(註一)的傳承之法,而今次卻是以比武選定,蹊蹺出於此。而Rudolf會將此事看待得如此嚴重則有
另一個原因,此事將可能危害武林正道,否則就是聖皇門改方法選掌門人又與我們何干?」Dennis思索良久,
Rudolf打斷他的思緒道:「別想了,以你的才智,遲早會想出來,也不要浪費你我的時間了,直接告訴你罷。」
頓了一頓,道:「這事與邪門有關!」Dennis並無太大震驚,只是疑惑,疑惑為何邪門要找聖皇門下手,聖皇
門在武林中地位顯赫,迄立百年,門徒眾多,已有一定根基,為何邪門會不自量力地想先挑倒正道中勢力最盛
的聖皇門?

    Dennis低頭思索了一陣,靈光一閃,彷彿抓到什麼似的,卻又無法具體說出,而Rudolf這時卻不識相地道
:「我想了許久依然得不到答案,本想說你俠英門與聖皇門有些關係,才抱著希望來問你,但沒想到連你也不
曉得,真是空歡喜一場。」Dennis聽了這一番話,微微一笑,道:「Rudolf,你應該明白我並非意氣用事之人
,用不著使激將法來令我關切這問題,聖皇門與本門有一定淵源,我是絕不可能坐視不管的,你且先回去,讓
我好好想一想。」Rudolf見伎倆被拆穿,不由得一陣尷尬,道:「那……你便慢慢想好了。」Rudolf轉身便欲
走去,但走到房門時,又回看了一眼,沈重地問道:「你剛剛是否在思索著一件令你苦惱之事?」Dennis沒料
到Rudolf會來此一問,Rudolf又道:「能否講給我聽?」Dennis心中的慌亂只是一陣子的事情,接著便沉聲道
:「有些事……最好不要有太多人知曉,我這麼說…你應該懂了罷。」Rudolf似乎想從Dennis眼中瞧出一些端
倪,接著便無所謂地道:「好罷!」擺了擺手,出門前,還不忘對Dennis說:「秘密,雖然說出來就不叫秘密
了,但我希望你還是能找個地方傾訴這一個秘密,否則將保守秘密的責任全扛在自己身上,會壓得你喘不過氣
的。」Dennis淡淡說了聲:「謝了。」而Rudolf早已走遠了。

    Dennis的思緒感到前所未有的紛亂,諸多接踵而至的大事令他一時無法反應,Dennis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住地告訴自己:「冷靜,冷靜,不管身處任何境地,都要保持冷靜。」Dennis的心緒逐漸平緩,身心再次進
入了「空明狀態」。

    而過了不久,Dennis的嘴角邊浮出了一絲笑意,一種自信、能掌握任何事的笑意,在不久的時間裡,Dennis
已將Rudolf對他所說的話融會貫通,並且更進一步猜測出原因。

    或許,Rudolf太小看Dennis的智慧了……

*                    *                      *                      *                      *   

    一間陰暗、潮濕的密室裡,發出陣陣怒吼:「放我出去!他媽的!放我出去!」暗室中,關著兩個人,均
用鐵鍊捆縛住,鐵鍊深入筋骨,令兩人無法運功,否則以方才那人所發出的怒吼即可看出那人內力不弱,要闖
出這密室並不困難。

  「呵、呵……」密室門外發出詭異的笑聲,接著密室的門被打開了,發出「鏗、鏗」的聲音,由門外透進來
的光,令被捆縛的兩人一時睜不開眼,但隱約可見得那笑聲的主人似乎戴著面具,那戴面具的人出聲了:「
Firen啊,火氣怎麼這麼大,誰得罪了你啊?」接著又是一陣笑聲,道:「你看,你身旁的Freeze就冷靜得多了
。」

    Firen、Freeze?為何Firen與Freeze會被禁錮於此?一切都是個謎。

    聽得這一番說話,Firen火氣更盛,怒喝道:「你這小人!抓我到此究竟有何事?」笑聲主人說道:「Firen
啊,沒人教過你說話要有禮貌麼?」接著「啵」的一聲,戴面具的人彈了一下手指,Firen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
難看,臉部肌肉不住抽搐,似乎極為痛苦,但倔強的他不願喊出聲來,又是「啵」的一聲,那人再彈了一次手
指,Firen的臉色這才緩了下來,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人道:「Firen,想少吃點兒苦,就別跟我來硬的,否則你會後悔!」Firen似乎不吃這一套,用他那無
力的聲音道:「你這……狗…狗娘養…的,我…我操你祖……祖宗十…十八代!」那人「哼」的一聲,使勁踢
了Firen一腳,Firen因無法運氣護體,悶哼一聲,便暈厥過去。

    那人轉向Freeze道:「Freeze,我想你應該沒他那麼愚蠢罷?」Freeze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寒寒地說聲:
「賤!」那人因戴著面具,無法得知他的喜怒哀樂,只見他「啪」地拍了一下手,Freeze臉形突然扭曲,與之
前的Firen相比好不到哪兒去。

    那人冷冷道:「得罪我的人就是這種下場!」Freeze依舊不帶情感地望了他一眼,那人又拍了一次手,
Freeze的痛苦這才減輕不少,那人不屑道:「烈火門掌門繼承人又怎樣?玄冷教大弟子又怎樣?還不是要在我
腳下吃屎。」接著便將Freeze的頭踩在腳底,Freeze因四肢被禁,無法動彈,只得任人羞辱,那人又道:「怎
麼?很恨我是不?我站在這,你來打啊!」那人狂妄地說著,分明就是欺Freeze四肢不得動彈,說罷,腳還在
Freeze的額上轉了幾轉。

    但這時Freeze卻笑了,一種極為冷酷、陰狠的笑,但因Freeze面向地面,所以那人渾然不覺自己將大禍臨
頭了。

    看著那人張揚而去,Freeze嘴角露出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喃喃自語道:「你的聲音……我記下了。」

*                    *                      *                      *                      *   

  「Dennis,起床了,Dennis。」Dennis勉強爬起身來,正想抱怨一番,見得叫自己的人是Jan,不滿的情緒
硬是壓了下去,抓抓頭皮,睡眼惺忪地道:「別吵我了,我還想睡。」Jan道:「不行!都日上三竿了,你還睡
。」Dennis道:「還沒中午,讓我再睡一會兒罷。」Jan強硬地道:「不行!」Dennis以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我的大小姐,我的姑奶奶,你就讓我再睡一下子,好否?拜託啦。」Jan遲疑道:「這……」看見Dennis那「
誠懇」的眼神,Jan只好無奈地道:「好罷。」Dennis大喜過望,正欲倒頭就睡時,卻又聽得Jan道:「但是你
只可再睡一小時。」Dennis懶惰地點頭應是,Jan便出房了。

    Jan後腳一踏出門外,Dennis前腳便下了床,一躍而起,雙腿盤坐,進入冥想的狀態中。

    Dennis經過這幾次風波後,包括在術族的村時,在地牢營救Louis時,與邪鬼一幫人對峙時,Dennis深深瞭
解到自己的實力依舊差人太多,尤其是邪門十將,任何一個,不管是在招式上、功力上、經驗上,自己與其均
有一段差距,Dennis為了要彌補這差距,便開始潛心修練,Dennis悟性不差,因此起頭時便已有好結果,這使
得Dennis更加用心修練,而Dennis的功力也在不知不覺中緩緩增長。

    初時,Dennis的真氣並非虛弱,且還極盛,但在經脈中流動性不大,Dennis用盡各種辦法想使他運轉,但
這些真氣就是不聽使喚,隨意飄動,猶如雲一般。Dennis細想問題究竟出在何處,猛地憶起在俠英門密室時,
曾見得皇英腿法中有段敘述:「根不固,則樹為之頹;氣不生,則功無著處。欲先大成此武功,必先扎穩根基。
氣如何生?穩紮穩打固然不壞,但若可保其本性,則事半功倍。何謂本性?氣之本性,存於人體之中,因人而
異。或如穆山,不動聲色;或如游龍,隨意而行………」Dennis一想到此,便知曉自身之氣的本性,若能善加
利用,則功力大增。

    Dennis任真氣不斷遊走,而自己以意念緩緩送出推力,引導其行徑,使其納入正軌。Dennis以他無比的耐
性,緩緩的移動真氣,但卻不可用力過甚,否則真氣便會再度遊走。在Dennis的努力下,現今他體內的真氣已
可循正軌而行,且不失本性,要緩便緩,要疾便疾,這正是保留氣之本性的好處。

    Dennis在冥想中,聽得一陣叩門聲,便知曉Jan又要來了,一個小時過得可真快啊。

    Dennis趕緊趴倒在床上,假裝睡著。

    Jan敲門多次,也不見Dennis來應門,便自個兒進房,看見Dennis依然熟睡不醒,氣不打從一處來,大聲喊
道:「我的大少爺!該起床了!」Dennis雖已有心理準備,仍是給Jan這聲給驚醒,假著打呵欠道:「一個小時
到了?還沒吧?」便欲倒頭就睡,Jan怎可給他再一次賴皮的機會,擰著Dennis的耳朵,硬是將他拖出房門外,
邊走還不忘嘮叨一番:「都幾歲了,還賴床,已給你一個小時,還不知足………」Dennis假作痛楚,不停唉叫
:「痛、痛、痛,小姐,妳就不能輕一點啊?啊!啊!好、好,我不說便是。」見Dennis這無賴般說話,Jan手
中力道不禁多加幾成,更惹來一陣哀嚎。

    待Jan鬆手後,Dennis才直犯嘀咕:「母老虎一個……」Jan雖聽不清Dennis的話語,但想來絕非好話,瞪
著Dennis道:「你說啥?」Dennis見Jan柳眉上豎,他可沒蠢到要與女人吵嘴,便裝傻道:「我有說啥麼?」
Jan氣呼呼地道:「沒有最好!」接著不理Dennis,逕自走入客廳。

註一:禪讓是堯舜古代帝王一種傳賢不傳子的傳位之法。

                                                待續…

<第二十九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29樓  發表於: 2007-05-17
30、聖皇之途


    Dennis尾隨Jan入廳,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令眾人不由為之莞爾。

  「砰」的一聲,Jan不客氣地將早飯放在Dennis桌前,Dennis看著眼前這道佳餚,訝異道:「這是妳作的麼
,Jan?」Jan一瞪眼,道:「怎麼,不行麼?還是你不喜歡!」最後一句話已是肯定而非疑問了,Dennis趕忙
道:「沒這回事,只是沒想到………」Jan接話道:「沒想到我會做菜是不是?哼!」Dennis真的不知哪兒得罪
Jan,看她一副不快的表情,且像是針對自己,Dennis向Rudolf投以求救的目光,Rudolf聳了聳肩,擺明了「事
不關己」,你我「互不相干」,且「無能為力」,你去「自生自滅」算了,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Dennis由Rudolf的一個聳肩動作可以聯想到這麼多成語,也真算得上是學問淵博。

    Dennis此時心道:「好你個Rudolf,這次我不把你搞死,哼、哼,我………算了,你就不叫Rudolf!」
Rudolf背心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似是有不祥之事要發生,見得Dennis那陰陰的笑容,他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
終究改變心意,向Jan道:「Jan,我看你就饒了Dennis罷,況且他從頭到尾根本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不是很冤
枉麼?」Dennis一聽,忙點頭附和,心想:「算你有點兒良心,這次饒過你。」Jan固執地道:「不行,誰教你
們提到他,他活該被我罵!」Dennis不是滋味地想道:「我上輩子沒燒香是不是,衰成這樣,只是提到我,我
就活該被罵,這還有天理麼?」接著Dennis又道:「你們到底說了我的什麼壞話,從實招來!」Rudolf道:「
開個玩笑而已,我們說…………」「咳、咳」Jan的咳嗽聲傳到Rudolf耳中,Rudolf忙停下嘴,他可不想步上
Dennis的後塵,向Dennis作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

    Dennis自頭至尾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無緣無故挨罵,因此神情顯得鬱鬱的。

    早飯過後,Dennis神秘兮兮地問Rudolf:「Jan她到底怎麼了?」接著又是一副兇狠的模樣道:「還有!你
們究竟對她說了我什麼壞話?」Rudolf無奈地擺擺手道:「我怎知?我只不過向她說你們兩個看起來很搭對而
已……」到這兒,Rudolf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眼前的Dennis正露出不懷好意的笑聲,Dennis微笑道:「就這
樣?就這樣而已?」Rudolf渾身發了個顫,Dennis的微笑可是出了名的「友善」,Rudolf急忙道:「Dennis,
這是有原因的,你聽我講,別太衝動。」「喀啦、喀啦」的聲音正從Dennis的手中發出,Dennis依然保持著微
笑道:「好久沒開殺戒了,你很幸運的成為令我第一個破戒的人。」Rudolf慌忙急揮雙手道:「好朋友,有話
好說,別動手動腳的。」Dennis愈來愈逼近Rudolf,道:「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udolf無辜地道:「
就只有這樣而已,真的沒再說什麼了。」Dennis微笑著收回拳頭,道:「最好是這樣。」一聽得這句話,Rudolf
才鬆了口氣,否則他可不知道會被Dennis整成怎樣。

    接著Rudolf正色道:「最近邪門的動態又改變了,這是個很耐人尋味的問題。」Dennis亦肅容道:「對於
邪門不可大意,說出來聽聽罷。」Rudolf道:「邪門似乎是放棄術族,另尋他路了。」Dennis不屑地道:「小
技倆,調虎離山,我就不信他們會放掉術族這塊大肉。」Rudolf奇道:「調什麼虎?離什麼山?」Dennis道:
「調我們這些虎,以及正道的虎。離開自己的派門這座山。」Rudolf愈聽愈迷糊道:「我還是不清楚。」Dennis
道:「邪門是武林公敵,只要有方法能剿除它,一定會有人不顧一切,搏命一做。對於那些人,因邪門故意傳
出退出術族的消息,他們便無後顧之憂,定會出動全派人馬去圍剿邪門,而此時那些自作聰明的派門便會因自
己的門內毫無能人,只要邪門派出少許幾人,便能將他們全部除盡,那些原本欲攻邪門之派門因元氣大傷,只
得退出,毫無再戰之力。除非……」Rudolf追問道:「除非怎樣?」Dennis冷笑一聲,道:「除非它不怕招來
滅門之禍!」Rudolf打了個冷顫,亦奇道:「Dennis,你怎麼好像不把其他門派放在眼裡?」Dennis淡淡道:
「有麼?」接著又道:「至於我們這些虎……」頓了一頓,Dennis不屑的「哼」了一聲,道:「邪鬼只是想將
我們引出來,以便他一網打盡。」又哼了一聲:「他有這能耐麼?」Rudolf聽了Dennis的話,暗自心驚,他沒
想到Dennis竟如此有自信,卻又憂慮Dennis太過自負以致壞了事,便勸道:「Dennis,你最好別這麼有自信,
邪鬼手段你我可是清楚的很,太過驕傲是沒用的。」Dennis嘆了一聲,道:「我並非驕傲或目中無人,只要、
只要Davis在我身邊的話,我們兄弟倆攜手合作,世上絕沒有事可難倒我們倆。」Rudolf見他又開始想起Davis
,便移開話題,道:「昨晚我托你所想之事如何了?」一聽得此事,Dennis的精神便來了。

    Dennis緩緩說道:「我們剛開始應該都有著共同的疑點,就是為何邪鬼不找其他勢力較小的門派進行侵略
,卻反其道而行的由這根基穩固的門派開始?」Rudolf點點頭,他知道Dennis所說的一定不只如此,因此並無
追問,Dennis果然繼續說下去:「邪門的野心著實不小,他只需控制住聖皇門,則其餘門派自然會陸續屈服。」
停了一下,才道:「接下來就是他要如何控制聖皇門的問題了。你想想,對於要控制一個門派的最有效、便捷
的方式是什麼?」Rudolf身子微震,Dennis不理他,兀自說道:「取得掌門之位是最快的,而若照以往聖皇門
的傳承之法,只有掌門可選擇繼承人的方法來看,這使得其餘人要奪得掌門之位的機率便大減,因此改變傳承
之法定是邪鬼計謀之一。」接著神色轉為凝重地道:「而照以上幾點來看,聖皇門裡定有內奸,而那間諜便是
欲取得掌門之位的人,這可麻煩了……」

    Rudolf拍拍Dennis的肩膀,道:「別擔心這麼多了!該來的總會來。」Dennis似是被Rudolf灑脫的性格影
響,笑著道:「也對,擔心那麼多也沒用。不過……」Rudolf聽了一楞,問道:「不過什麼?」Dennis笑著道
:「看來我們有必要到聖皇門一趟呢。」Rudolf先是呆了一下,便跟著笑道:「是有必要。」

*                    *                      *                      *                      *   

    Dennis這邊且先按下不說,回說Davis幾天前的事。

    Davis因胸口太過疼痛而暈厥過去。

    Davis在昏迷後,不知過了多久,漸漸自昏迷甦醒。

  「啊!我的胸口!」Davis醒來的第一感覺便是痛楚,一陣陣的痛楚,雖然比發作時好許多,但餘痛卻也不
是Davis所能承受的。

    Davis罵了聲:「該死!」之後便下床走動。

    這時白紫玲正巧推門而進,一見得Davis醒來,便和藹地道:「Davis,吃早飯了。」接著又道:「你身子
剛恢復,別太常走動。」

    Davis一見白紫玲進門,又正好聽得這話,不解地道:「媽,我不懂,我明明沒病,怎會無故胸痛?」

    白紫玲放下碗盤,面帶愁容地道:「這正是我叫你去尋Dennis來的原因。」見Davis迷糊樣,白紫玲道:「
你與Dennis有著一種莫名的聯繫,即使遠在千里,只要有一個受了傷,或有何事故,另一個胸口便會疼痛,受
的傷害愈大,胸口疼痛得愈厲害。

    Davis倏地變容道:「那Dennis不就有難了!」白紫玲微笑道:「別擔心,Dennis沒這麼容易死,若是一方
死了,另一方雖不致死,但也好不到哪兒去,哪像你可生龍活虎的和我聊天。」Davis又疑惑道:「那為何以往
小時候Dennis受了傷我都沒有胸痛感?」白紫玲又道:「除非是威脅到生命的傷害,否則一般小傷是無大礙的
。」Davis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Davis依依不捨地道:「媽,再過幾天我便要離開您了,真有點兒不捨呢!」白紫玲笑道:「傻孩子,又不
是生離死別,這麼傷感做什麼?」Davis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道:「也對。」白紫玲又問道:「你可知曉Dennis
現下在何處麼?」Davis一愣,這自己倒沒想過,不由得愁道:「是啊,不知他在哪兒,怎麼找呢?」白紫玲臉
上依然帶著微笑,道:「我看……不如這樣好了,最近聖皇門舉辦了一個選掌門的大會,你去那兒碰碰運氣,
或許會遇得Dennis。」Davis一聽,原本緊湊在一塊兒的眉頭,好不容易才鬆開了。

    Davis雖然在與白紫玲對話時,會因心中有著溫馨感而不自覺地露出微笑,但其實Davis眼神中依然有著淡
淡的憂愁,這自然是為了雷追月之死還無法忘懷。

    白紫玲見了也無可奈何,只望他早一日從這生離死別的枷鎖中脫出。

    翌日清晨,Davis告別了白紫玲,又再踏入是非善惡的江湖中。

*                    *                      *                      *                      *   

  「呼……呼…」Davis一頭大汗,不住地喘氣,以Davis功力來說,什麼事能令他這麼勞累呢?答案就要呼之
欲出了。

  「別跑--色狼!」這時Davis後方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女人怒罵聲,外加一陣嬌柔聲:「姊,別跑那麼快,
我趕不上啦!」

  「該死!」Davis罵了一聲:「怎麼這麼快又追上了?」

    為何Davis會被罵做色狼,這事得從他與白紫玲告別後所說。

    Davis出門後,漫無目的地走著,心中想著:「嗯……也該是時候去聖皇門了。」但他這時發現了一件很重
要的事,「呃……聖皇門在哪兒啊?」Davis不由發出一陣慘叫。

    在Davis鍥而不捨的詢問之下,終於自對聖皇門較熟的人得知聖皇門位於江蘇省。得知方位後,Davis決定
前往江蘇省。

    在一番奔波忙碌後,Davis終於到了安徽省,江蘇省旁的一個省分。

    不過……Davis很不幸地發覺身上所有的錢早在前幾天就用光了。

  「噢--」又再聽得一陣哀嚎。

  「錢用光了,該怎麼辦呢?」Davis不住地發愁,自言自語地說道。

    Davis似乎是狠下心地道:「既然如此!好罷!說幹就幹!」在說完了三個肯定果斷的詞後,Davis究竟要
做什麼?

    深夜時分,一個人影走在街道上,道:「說歸說,要找一家富有的人家偷錢實在是不好找呢。」原來Davis
所想到的掙錢方法就是「偷」。

  「偷」,既不會像「搶」會傷害到他人,也不會像「綁架威脅」這麼傷天害理,更重要的是,被抓到罪不會
太重……當然,這些都是Davis自我安慰所想出來的,亦是為自己找藉口。

    Davis邊走邊想:「到底要偷哪一家好呢?」為了不知要偷哪一家的錢而煩惱,這種小偷不說「絕後」,
恐怕也是「空前」了罷。

  「啊!有了!」Davis突然陰陰一笑,「就這家罷!」Davis的眼睛飄向一棟豪華的房屋。

    Davis偷偷摸摸地進屋裡,不消說,自然是由窗戶進去的。

  「哇--」Davis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嘆,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屋裡任何一件物品似乎均非常昂貴。

  「嗯,要偷啥呢。」Davis不知所措地看著屋裡的每一樣東西。「咦,屋主在哪兒?」Davis心中突然浮現一
個疑問。「啊!」Davis拍了一下額頭,道:「一定是在睡覺嘛。」Davis這時才想到現在已是凌晨了。

    剛想要大搜特搜一番,一陣「淅瀝淅瀝」的沐浴聲傳出來,Davis整個身子如被石化般,一動也不動,畢竟
他是個菜鳥,一遇到這種情況便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好一陣子,Davis才全身僵硬的動了起來。「該死!為什麼會有人在半夜沐浴?」Davis心中恨恨地罵
道,「而且洗個澡洗這麼久。該不會……啊!」Davis一想到,便驚叫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卻好死不死地傳
到那正在洗澡的人耳裡。

    浴室裡的人驚慌地將門打開,Davis忙躲在沙發後頭,因臥室裡的燈沒開,唯有浴室的燈亮著,那人一出浴
室,Davis便可很清楚地看見。

  「真漂亮!」Davis一見到那人的第一個感覺。

    原來沐浴的人是一位女子,留著一頭及腰的烏黑長髮,臉蛋清秀,雖稱不上絕色,卻有一種古色古香的美
人味,身材窈窕修長,缺點便是稍嫌瘦弱,不夠豐腴,但亦令她增加了一種楚楚可憐的韻味。

    此時她剛自浴室裡出來,髮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落下,雙手抓住包著身子的浴巾,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正常男人見得這情態,都會忍不住去安慰一番,展現自身的英雄氣概,但對Davis卻是例外,Davis的心早已死
了,因此只是以純欣賞的角度去觀看,卻不會迷失忘我,Davis還記得現下自己只是一名小偷而已。

    那女子狐疑地望了望周邊,開了臥室的燈,Davis一見她開燈,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心中不住祈禱:「拜
託,拜託!千萬別讓她發現我,不然我就悽慘了,拜託,拜託!」

    眼見燈光下,那女子的影子愈發接近自己,Davis的神經就愈繃緊了一分。

    五步……四步……三步……二步……一步!Davis已有受死的準備了。但這時那影子突然停了一下,由影子
的動作來看,那女子應是轉過身,向回走去了。

    Davis吐了一口大氣,正要活動一下筋骨,但因為保持蹲的姿勢太久了,一活動起來,骨頭便發出「喀、喀」
的聲響,Davis發覺到自己全身僵硬,心中大叫:「我靠!什麼時候不出聲,偏偏在這個時候!」

    只見那女子剛回過頭,一聽到聲響,小心翼翼地向沙發走去,Davis一陣口乾舌燥,他知道這次死定了。

  「該怎麼辦才好?她快來了!怎麼辦?」Davis慌忙地想著。靈光一閃,Davis想到一個不算好的妙計。

    那女子走啊走著,她終於到了沙發後面,一見到Davis,便要尖叫:「有色,嗚……嗯………」才說到一半
,便讓Davis摀住了口,以致於下一個「狼」字無法說出。

    Davis見那女子極為驚慌,眼中甚至泛著晶瑩的淚光,於心不忍,便道:「別害怕,我不是劫色的,拜託妳
不要一副快要被我侵犯的表情好不好?」那女子眼中的淚水就快要滴下了,掛在眼角邊,欲落未落,Davis輕輕
的拂拭過,柔柔地道:「別驚慌,別尖叫,別哭泣,好麼?」女子一見Davis柔和的眼神,眼中的害怕神色頓時
少了許多,張著的口亦闔上了。

    Davis放開摀著她嘴的手,看見她對自己還猶有餘悸的表情,不禁失笑道:「妳當我是魔鬼啊!我今年才十
九歲,正是人生的大好時期呢,我求求妳,別再用看壞人的眼神看我了行不行?」Davis邊說,臉上露出無奈的
表情。

    那女子抽抽噎噎地道:「可是……可是你…你一聲不響地………地來人家房間,又摀住人家…人家的嘴巴
,教…教人家不要講……講話,我…我怎麼知道……知道你要做什…什麼?」說罷,便作勢欲哭,Davis一見她
又要哭,忙道:「停!別再哭了,我快給妳搞瘋了。」女子一聽他說話,忙止下了哭泣,Davis心想:「都幾歲
了,至少也有十七歲了,怎麼像個小女孩一般愛哭?」Davis心中一想到,便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

    那女子一聽,臉上飛紅,不服氣地道:「誰說我愛哭了?」這時她臉上猶掛著淚痕,這話說來實是沒什麼
說服力,Davis不禁一笑。

    那女子嗔道:「你笑什麼?」Davis見她可愛,起意便要作弄一下,笑道:「我笑妳不知羞,身子只包著一
條浴巾,還大咧咧地和我說話,呵……呵……」Davis又多笑了幾聲。

    那女子此時才意會到自己可是「衣衫單薄」啊!

  「啊!」的一聲,女子向Davis道:「你請等一下,我快洗好了,等我一下。」接著便匆匆忙忙地跑回浴室
,Davis聽到淋浴聲,便知道她又開始洗澡了。

    Davis想到一件事,不禁啼笑皆非:「自己不是要來偷東西的麼?怎麼現在像是來造訪似的?」Davis又搖
了搖頭,心道:「這位小姐這麼容易相信陌生人,真是單純的可以。」

    良久,那女子開了浴室門,但卻只探出頭來,向Davis道:「你可否先將身體背向我一下?」Davis楞了一
下,問道:「妳要做什麼?」那女子臉紅通通地道:「我…我要穿衣服。」Davis心中奇怪,又問:「穿衣服為
什麼要到外頭穿啊?」女子臉上紅潮未退,聲如蚊蚋地道:「我的衣服放在外面。」Davis若有所悟地「哦」了
一聲,卻道:「我替妳拿不就得了?」女子不知所措地道:「可是…可是……」Davis道:「別可是了,放在哪
兒?」女子細聲道:「在…在右邊的沙發上。」因這句話太過小聲,Davis聽得不是很清楚,複問道:「在哪兒
?」女子以為Davis存心戲弄她,心下一惱,說話不由得大聲起來:「在右頭的沙發上啦!」Davis實在太過粗
線條,聽不出她語氣的惱意,只是道:「對嘛,說話要大聲點兒,不然我怎麼聽得清楚?」Davis一說,女子才
意會到自己方才話聲太小,正想道歉,卻聽得Davis問道:「是不是這幾件啊?嗯……水藍色上衣,米色的裙,
還有白色的胸罩和底褲,沒想到妳還真保守啊,還穿白色的。」女子一聽,臉上猶如火燒般,紅到不能再紅了
,心想:「這人怎麼這樣?好不知羞恥。」殊不知Davis說出來的這些話其實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很平常的問
一問,Davis見那女子不回話,便道:「妳不說話就表示沒錯了喔。」Davis見她依然不回話,將那些衣服拿起
,走向浴室門口,口中喃喃自語:「怎麼會有女生穿衣服在外頭穿的呢?也不怕被看光,真是的……」女子一
聽到他說的話,心中一陣不服氣,直犯嘀咕:「明明就是你闖進人家的房間,不然平常怎麼會有人來看!」
Davis當然無法聽見她心中想什麼,手一伸,將衣物遞給她,女子正要伸手拿時,這臥室的房門卻在這時打開了
,而後便是另一位女人的聲音:「妹,妳在做什麼啊?」Davis心中一顫,暗罵:「該死!」眼看便要被發現了。

  「不管了!」Davis牙一咬,道了聲:「抱歉!」便闖進浴室。

  「啊!嗯……嗚…」與先前同樣,洗澡的女子欲喊卻被Davis摀住嘴。

  「妳不要有事沒事就叫好麼?現下的狀況妳又不是不知道,被妳姊抓到還得了,我不被扒層皮才有鬼!」
Davis壓低聲音,緊張地道。

  「妹……咦!妳還在洗啊?」女子的姊姊道,「小心洗到起水泡,嘻…嘻…」女子的姊姊又笑了起來。

    這時Davis正將耳朵貼緊浴室門,一聽到她姊所說的話,輕聲道:「呃……這…妳姊還真是幽默啊。」Davis
一回頭,發現那女子正低著頭,臉上一片豔紅,自Davis替她拿衣衫後,她臉上的紅潮就未退過,反而更深,
Davis仔細揣摩她臉上的紅潮是如何來的,而那女子不安地躁動,一見Davis疑惑地看著自己,輕聲道:「色狼
!」Davis一頭霧水,道:「我又變色狼了?」女子細聲細聲道:「你…你沒看到我沒穿衣服麼……」Davis「
喔」了一聲,道:「是喔。」接著又摸著下頷,打量起她的身材:「嗯……胸形還算好,但不甚豐滿,腰部纖
細,下腹平坦,沒有贅肉,雖然整條腿看起來完美,但還是有缺點……總結!難得一見的完美身材,缺點是略
嫌纖瘦。」女子起初見Davis不肯轉過頭去甚是惱怒,畢竟自己已是說得這麼白了,但一見到Davis那毫無邪念
、清澈的眼神,猶如在欣賞一件美麗的藝術品般,心中的怒火便熄了,且自己本就非易動怒的人,於是又道:
「請你轉過頭去,我要穿衣。」她兩手置於胸前、小腹的重要部位上,自方才還未曾移過,Davis意識到自己無
禮,忙轉過頭,道:「真是失禮。」一陣「窸窸窣窣」聲響過後,女子道:「你可以轉回頭了。」

    Davis轉過頭,輕聲道:「怎麼辦?妳姊還在外面呢。」女子微微蹙眉,道:「我先出去,必要時候,我會
打暗號給你。」Davis一點頭,女子即出浴室了。

    Davis靜靜地等候,等候女子打暗號給他。

    而浴室外,兩女談得甚是高興,不時傳來嘻笑聲,Davis心道:「大姊啊!妳可別忘了正事,我還在浴室裡
呢!」這時Davis聽到了一句令他絕望的話:「啊--忙了一整天,真累,我先去洗澡了。」Davis心中狂罵:
「我靠!這教我怎麼躲啊?」Davis一見沒辦法了,只得硬著頭皮出去。

                                                待續…

<第三十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30樓  發表於: 2007-05-17
31、萍水相逢


    那女子的姊姊本想進浴室,但右腳才剛踏上去,頭便撞上了一個物體,她撫著她的額頭,埋怨道:「是什
麼啊?」一抬頭,望見Davis,女性本能,正欲張口尖叫:「啊!嗯……嗚…」只叫了一聲,便與她妹一樣下場
,讓Davis摀住了嘴。

    但她可不像她妹這麼安分,被摀住了嘴,她咬了Davis的手一口,Davis沒防著,手一吃痛便移開,見她又
要喊叫,趕緊將另一隻手伸出摀住她嘴。

    Davis這次有了戒備,運氣於掌,女子的姊姊便咬不下去,Davis好言相勸道:「別要喊叫,拜託,算我求
妳啦!」女子的姊姊忿忿地望向Davis,姊妹倆的脾性可真是天壤之別,看著姊姊那恨不得將自己吞了的眼神,
Davis頭皮一陣發麻,Davis心中叫苦不迭:「我今天是招誰惹誰了?」想來Davis已完全忘了自己是小偷這件事。

    姊姊不合作地扭動著身軀,Davis求助地望向妹妹,妹妹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該做什麼,她道:「姊,他不是
壞人。」姊姊疑惑地看著妹妹,又看向Davis,眼中盡是曖昧神色,Davis不懂她眼神中的意思,但妹妹心機靈
敏,一想到姊姊會錯意,紅暈雙頰,不紅還好,這一紅,姊姊更加肯定這兩人絕對有不尋常的關係。

  「嗚嗚……」姊姊想要說話,Davis向妹妹看了一眼,妹妹遲疑一下,才點點頭,於是Davis鬆了手。

  「要死了,手摀這麼緊幹嘛,差點被你害到窒息!」姊姊橫了Davis一眼,Davis只能苦笑,天曉得剛剛要是
姊姊喊出聲來會有幾個人追殺Davis。

  「好啦!現在開誠布公,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姊姊質問著兩個人,Davis無奈道:「你
確定我們兩個一定有關係?」姊姊杏眼一瞪,道:「廢話!不然方才你們的『眉目傳情』是做啥用的?當我瞎
子啊?」Davis這時還真是恨不得她是個瞎子,於是他道:「沒錯!我跟你妹認識有好一段時間了。」姊姊志得
意滿地看著Davis,而妹妹則是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解釋,接下來Davis又說了:「我跟你妹認識有三十分又
二十八秒、二十九、三十……」Davis看著手腕上的手錶。

    姊姊愕然,向妹妹道:「是這樣的嗎?」妹妹道:「我不知道正確時間,但是我確實與他認識不到一天。」
姊姊不屑地「嗤」了一聲:「鬼才相信。」Davis無奈地聳聳肩,道:「相不相信是妳的事。我現在要走了。」
姊姊又瞪眼道:「等等!忘了問你,你怎麼來我們家的?」Davis順口答道:「從窗戶進來的,本來想說偷些東
西,沒想到被發現了………」Davis忽然驚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只見姊姊臉色發青,青筋暴露,咬牙笑著道:「
沒想到來別人家當小偷還可以若無其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想來適才在浴室裡你已將我妹的身體看光了罷
,沒想到你不但要劫財還要劫色……」Davis心中一陣不安,心裡極為冤枉:「我若是已劫色劫財了還會在這裡
跟妳說廢話。」看見妹妹那焦急的目光,示意自己趕緊逃走,Davis本還想解釋,道:「聽我解釋……」換來的
是一記粉拳伺候。

    Davis一驚,趕緊跳開,怪叫道:「喂、喂,不聽我解釋就算了,幹嘛動手動腳的」姊姊笑道:「呵呵,我
想幹掉你!」笑容倏地消失,以極快的速度衝到Davis面前,向著Davis就是一個拳頭,Davis沒有想到姊姊速度
如此快絕,一時間被打個措手不及,姊姊攻勢連綿不絕,顯然真正練過武,但比上Davis當然是差了不只一籌,
妹妹在一旁看得心驚膽跳,見到Davis應付得猶有餘俗,才鬆了一口氣。

  「別打了…」Davis無奈地說,說實在,這樣打下去實在有點兒無趣,而且對手也不是很強。

    姊姊喘著大氣,氣呼呼地看著Davis。

    Davis不在意地道:「我要走了,再見!」接著又喃喃自語:「唉,什麼東西都沒偷到,反而攪了一場鬧劇。」

  「慢著!」姊姊大喊一聲,喘著氣道:「你叫什麼名字?」一聽到這句話,Davis不由得皺眉,雖然闖入他
人家中是自己的不對,但好歹自己什麼也沒拿,且還處處忍讓,瞧她這語氣似乎不達到報仇目的不放手似的,
Davis不由得大聲惡感,冷聲道:「跟妳有關係麼?」接著「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姊姊氣得全身發顫,妹妹關心地問:「姊,別氣了……」那妹妹正待安撫姊姊的情緒,姊姊忽然笑了起來
:「好久沒遇到比我強的對手了,真是興奮啊!」妹妹話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了……

  「走,我們追他,一定要把他抓到!」姊姊兩眼放光地道:「然後再和他好好打一場!」妹妹聽了這番話,
心中替Davis默哀。

    因為上述之事,造成Davis現在哭笑不得的狀況。前事畢。

*                    *                      *                      *                      *   

  「天啊--她們兩個是不是人啊?」Davis忽然間有這種感想。

    距離Davis闖入那女子的家裡也有半個月了,Davis不論怎麼跑、怎麼逃、怎麼躲、怎麼閃,那兩個姊妹依
然有辦法找上他,兩姊妹不累,Davis卻感到被她們追到累死了。

    Davis有了一種覺悟,猛然回頭,眼中盡是絕望之意,看著向他急速奔來的兩姝,Davis決定了!

  「我的大姊啊,別再追小弟了,就算我求求妳們吧。」Davis突然跪下,涕淚俱下地說道。

    而姊姊因Davis突然跪下,煞車不及,險些跌了個狗吃屎,不滿地搥了Davis的頭一下,道:「你做什麼突
然停下來?」

    妹妹見得Davis的可憐樣,不禁一笑。

  「我求求妳們別再追我了,這樣我遲早會精神崩潰……」Davis有些抓狂地道。

    姊姊看著Davis,臉上盡是不懷好意的笑容,柔聲道:「我怎麼會害你呢?放心,如果你會精神崩潰的話…
…給你一劑『安眠藥』就夠了。」姊姊此種聲調真是令Davis不寒而慄,Davis寧願姊姊用那種惡狠狠的聲調說
話,如此一來,他至少不會猜不透姊姊究竟在想什麼,Davis強笑道:「這位大姐,大家都是出來走江湖的,萬
事不需要諸多刁難罷?」話甫出口,Davis便後悔了,只聽得姊姊大喊道:「誰跟你出來走江湖的!我兩姊妹在
家好好的,要不是你闖進來,還會發生這種事麼!」Davis忙道:「是、是,大姐您說的都對、都對……」姊姊
「哼」了一聲,道:「知道就好!」Davis小心翼翼地問:「那…大姐,我現在可以走了麼?」姊姊臉上又浮現
溫柔的表情,道:「你走啊,有種你給我走看看。」Davis嚥了一下口水,陪笑道:「不、不、不,大姐您溫柔
婉約、美麗大方、嫻淑有禮、多才多藝,我怎麼捨得走呢?」Davis第一次看到人能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出這麼
具恐嚇性的話,於是馬上改口,他還不想死。

    姊姊道:「乖--姊姊怎麼可能『捨得』讓你走呢?」Davis聽得這一番話,不禁雞皮疙瘩起滿身,嘴上還
是說道:「是…這真是小弟的榮幸啊。」姊姊又問道:「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啊?」Davis乖乖地道:「我叫……
Kelly。」Davis多經考慮後,知道自己的真實姓名已在術族一役「發揚光大」,所以便起了個假名,想起Rudolf
在剛進術族時給自己取的假名,便暫時拿來一用,姊姊似乎很高興地道:「Kelly啊,真是好名字啊。」又見
Davis看著自己,便咳了一聲,道:「我叫蕭芬茗,而這位是我妹妹,蕭純茗。」Davis心中暗道:「她們的父
親一定是個戀茶狂,連女兒的名字都有個『茗』字。」心中如是想,嘴上卻說道:「好名字,名好人更好,一
聽就知此名所屬定非凡人。」蕭芬茗微笑道:「不用假了,我爸是個戀茶狂,你是不是有這個疑問呢?」Davis
心中一凜,嘿嘿笑道:「小子怎敢褻瀆大姐您的名諱呢?」蕭芬茗微笑著道:「敢不敢……這你心裡有數。」
Davis心中想著:「原本以為她只是個衝動好武的粗線條女人,沒想到她心機也不淺。」蕭芬茗回復了往常的樣
子,道:「好了,不用再作戲了,你現在要去哪裡?」接著又皺眉看著卑躬屈膝的Davis,沒好氣地道:「可以
了,你少裝了。」Davis亦回復了往常的浪蕩不羈,至於雷追月死去的陰霾,他將這件事深深地壓在心中最深處
,希望有天能將它忘記,就是不能忘記亦不要再想起。

    蕭純茗的心思細膩,一見Davis的眼神中不經意地掃過一絲黯淡,便留意起來,將這件事藏在心中,慢慢琢
磨。

    Davis笑笑道:「去聖皇門。」蕭芬茗皺眉道:「去聖皇門做什麼?我知道他們有辦一個什麼……比武選掌
門大會,但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Davis心中微震,雖然這次聖皇門比武選掌門是武林上人人皆知的事,但若
非你身處武林圈內,否則一個普通人怎可能瞭解聖皇門比武選掌門之事,看來自己要對這蕭芬茗改觀了,她可
不簡單啊。

    Davis笑笑地道:「因為我是聖皇門人啊,當然要趕回去參加,搞不好……嘿嘿…」看著Davis露出的饞樣
,蕭芬茗不屑地「嗤」了一聲,道:「就憑你那幾手三腳貓武功也想和人爭掌門,我看第一場出賽就被刷下來
了。」Davis裝出不服氣的樣子,道:「我的功夫可不會差到哪裡呢!」蕭芬茗又「嗤」了一聲,道:「是麼?」
Davis道:「不服氣打打看啊。」蕭芬茗道:「好!就和你打!」蕭純茗見兩人又要打起來,忙勸道:「姊姊,
Kelly,你們就別打架了,何必傷和氣呢?」Davis故意露出怯弱的樣子,道:「是啊,打了有傷和氣,何必呢
?我看還是算了……」蕭芬茗呸了一聲,道:「不知道是誰先提起的,沒有膽量就別說大話,丟人現眼!」
Davis氣得漲紅了臉,道:「打就打,誰怕誰!」當然這也是裝出來的,蕭芬茗向蕭純茗道:「別擔心,只是切
磋切磋,不會有大礙的。」Davis亦道:「對,蕭妹妹小姐,沒有大礙的。」蕭芬茗眼一瞪,道:「什麼蕭妹妹
小姐?沒禮貌!」Davis裝出無辜的表情道:「可是……可是蕭小姐有兩個,我不知道要怎麼稱呼。」蕭芬茗歪
著頭想了想,道:「這倒也是。不如,你叫我聲芬茗姊,叫我妹純茗,這不就結了。」Davis拍手叫好道:「大
姐就是大姐,果然智慧高人一等,小弟甘拜下風。」蕭芬茗道:「少來!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逃得過我和你的
對決。」Davis苦著臉道:「是、是。」蕭純茗一見得Davis那可憐樣,不由得笑了出來。

    Davis驚嘆道:「純茗笑起來好漂亮啊!」蕭純茗一聽,不由得紅了臉,而蕭芬茗則是瞪著Davis,道:「
小子,有空練這些廢話,還不跟我打一場,如果你要追我妹的話,下輩子吧!」Davis看著蕭芬茗道:「芬茗姊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必為了這一點小事而動怒呢,不如我們息戈止戰,靜下心來好好聊聊……」蕭芬茗打
斷了Davis的話,道:「停!別再講了,你嘴不酸,我都快聽不下去了,你也別再找藉口了,反正是一定要打的
。」Davis苦著臉道:「沒有通融的機會嗎?或者是轉圜的餘地?」蕭芬茗看了Davis一眼,道:「有……」
Davis喜形於色,道:「太好了……」蕭芬茗道:「我還沒說完,只要你願意不還手,被我當作沙包打,這樣就
不算對決了,這叫單方面的毆打,如何?這提議不錯罷?」Davis苦著臉道:「我知道了,一定要打就對了。」
蕭芬茗道:「廢話!」

    Davis與蕭芬茗各站一邊,Davis道:「我出招了!注意!」 蕭芬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Davis本就有意不
出實力,因此裝出心浮氣躁的樣子,腳步輕浮地向蕭芬茗衝去,蕭芬茗一看,心中的鄙夷之意更盛,身型輕移
,閃過了Davis的一擊,接著向Davis脊背拍去,Davis心道:「這麼容易就被妳碰到?武功爛也不是這樣個爛法
。」於是腳尖略一使力,故作踉蹌,向前撲倒,而蕭芬茗則是訝異於自己竟沒打著Davis,笑著道:「小子,看
不出你還有幾手功夫麼。」Davis拍拍胸口道:「嘿嘿,小子我運氣好,芬茗姐你可得多多讓手啊。」蕭芬茗亦
嬌笑著道:「要我讓手……」接著話鋒一轉:「下輩子吧!」不待語畢,身型便已來到Davis面前,Davis一面
裝作應付得極為吃力,一面想著:「武功不錯,但比起我仍是差了那麼一大截。」Davis看著時機到了,也是自
己該被打倒的時候了,於是Davis一個腳步不穩,便讓蕭芬茗擊中了。

  「哼!我還以為你多厲害!」蕭芬茗不屑地道,Davis苦著臉道:「芬茗姐,小弟怎能跟妳相比呢?」頓了
一頓,又道:「要知道您可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人能敵、無懈可擊、無堅不摧、無法無天、無惡不作…
…」蕭芬茗敲了Davis額頭一下,杏目圓瞪地道:「你在說什麼!」Davis「啊」了一聲,道:「小弟改口、改
口,要知道大姐您可是……」蕭芬茗截住Davis的話,道:「行了!別再說了。」Davis陪笑道:「是、是,小
弟不說。」蕭芬茗疑道:「奇了?見你在我家時也沒這麼畢恭畢敬的,這麼現在如此狗腿?」Davis心中一震,
想著:「可不能前功盡棄啊,希望謊言別被她拆穿。」Davis諂媚地道:「那時我不知道大姐您的武功如此厲害
,所以口無遮攔,請芬茗姊別見怪、別見怪。」蕭芬茗疑惑地看著Davis,道:「真的?」Davis知道此時不可
有猶豫的神情,於是隨即堅定地道:「真的!」看著Davis認真的神情,蕭芬茗心中的疑惑去了一半。

    而蕭純茗則暗暗疑惑著:「這人到家裡時,雖然是被我發現了,但他的反應極快,且從當時的神情態度來
看,他並不是這種逢迎諂媚的人,就是在浴室被姊發現,他依然可以摀住有練過武的姊姊,表示他的功夫就算
沒有比姊高,至少也在伯仲之間,除非是姊的反應不夠快,這第一個假設排除,跟姊姊著麼多年了,他的反應
如何我還會不知?那剩下的假設就是……他說謊!」蕭純茗一想到這裡,便又開始仔細琢磨起:「這可能性極
高,方才他與姊對決時,一副快要落敗的樣子,但臉上卻沒有一滴汗水,這種表現完全不是一個岌岌可危的人
所展現的,況且他在家中與姊姊拼鬥時似乎猶有餘刃,相信那才是他的實力,既然如此,那……他究竟是誰?」
Davis沒想到在楚楚可憐的外表下,蕭純茗有這麼強的邏輯推理與分析能力,這亦正是他演這場戲的最大失策。

    Davis瞥到蕭純茗低著頭,還以為她不好意思說話,於是笑笑道:「純茗,妳在想什麼?」純茗兩字拉得特
別長,且聲調特別曖昧,蕭芬茗瞪著Davis道:「你可別對我妹有什麼企圖!」Davis道:「我怎敢?」蕭芬茗
「哼」了一聲,道:「敢不敢你自己心裡有數!」接著又想著:「這句話剛剛好像說過?」

    Davis笑著道:「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罷?」蕭芬茗道:「可以。對了,這些行李幫忙拿著罷。」Davis臉
上的笑容馬上僵住了,也不知道蕭芬茗從哪兒拿出這麼多行李,Davis道:「是……」

*                    *                      *                      *                      *   

  「我好苦命啊,為何粗重的工作都是我來做,唉……」Davis邊在路途上邊道,蕭芬茗微笑著道:「如果你
再抱怨的話,你就死定了。」Davis嚥了一下口水,心中想著:「又出來了,最恐怖的『笑面威嚇法』重現江湖
。」蕭芬茗看著Davis低著頭露出畏懼的表情,大致知曉他在想些什麼,於是道:「Kelly,如果你是嫌東西不
夠讓你搬的話,我這裡有很多呢。」Davis慌張地搖著頭道:「不、不用了,多謝。」蕭芬茗笑著道:「既然如
此,你就給我停止一切有關我的想法。」Davis乾咳著道:「芬茗姊真是無所不知啊,小弟是在心中讚揚您呢。」
蕭芬茗以一種可令Davis起雞皮疙瘩的聲調道:「最好是這樣,Kelly小弟弟。」Davis突然覺得呼吸不順,乾笑
道:「當然、當然。」蕭芬茗依然是笑著看他,Davis忙轉移話題:「咳…走罷,前往聖皇門。」

  「我們可以稍做休息麼?」Davis問道,蕭芬茗看天色亦不早了,便道:「好,找一家旅店罷。」Davis在心
中鬆了一口氣。

  「就這間罷!」Davis挑了一家算得上豪華的旅館,蕭芬茗亦認同地道:「好,就這間。」Davis遲疑道:「
但……錢夠麼?」蕭芬茗給了Davis一個爆栗,道:「廢話!」Davis一聽,馬上歡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蕭芬茗又道:「當然不夠……」Davis愣住了,一時之間竟作話不得。

  「誰會帶那麼多錢出外啊?」蕭芬茗嘆著氣道,Davis哭喪著臉道:「那意思就是……」蕭芬茗沒好氣地道
:「露宿野外啦!」Davis慘叫一聲:「不要--」

  這時一旁的蕭純茗終於低著頭開口了:「我有帶卡……」Davis嘆著氣道:「帶什麼卡?電話卡?IC卡?名
片?健保卡?器官捐贈同意卡?」蕭純茗臉蛋紅紅地道:「我有帶金卡……」Davis依然嘆著氣道:「金卡又怎
樣?呃!等等!妳說……金卡!」Davis突然兩眼放光地道。

  「我不知道裡頭的錢夠不夠用……」蕭純茗不好意思地說,Davis作勢欲撲向蕭純茗,道:「噢--純茗妹
妹,妳真是我救星,我愛死妳了……」蕭芬茗似乎看不慣Davis的動作,道:「小子,你幹什麼?別要動我妹。」
Davis將要撲去的勢子收回,嘿嘿笑道:「一時激動,芬茗姊別見怪。」蕭芬茗瞪著Davis道:「我看不是一時
激動罷,而是計畫預謀。」Davis乾笑道:「芬茗姊,又不是作案,何必這麼說呢?」蕭芬茗「哼」了一聲便不
再言語。

*                    *                      *                      *                      *   

    旅店內,Davis思緒煩亂,起身到外頭休憩,坐在地面,看著天上的星辰與…月…亮…

    Davis心中一陣刺痛,雷追月之死依稀在眼前,這麼真切,這麼傷人,Davis喃喃道:「月兒……」嘆了一
口氣,雙眼泛出一絲淚光。

  「罷了,死者死矣……」Davis苦笑著想道,「Dennis,你是這樣勸我,師父亦是,但……為何我就是無法
忘卻這切心之痛,我的心好痛啊…你們知否?」Davis將頭埋進雙腿間。

  「咦!Kelly,你怎麼在此?」Davis耳邊有著聲音。

  「聲音柔柔的,應是純茗。」Davis想著,轉頭一看,果真是蕭純茗。

  「Kelly,你在想什麼?」蕭純茗問道,Davis懶散地笑著道:「沒什麼,出來看星辰和月…月亮…」蕭純茗
心思細膩,一聽Davis語調有異,便問道:「怎麼了?想起傷心事了?」Davis勉強擠出笑容道:「哪有?我每
天這麼快快樂樂過生活,會有什麼傷心事?」蕭純茗微笑著道:「是麼?我不信。」Davis笑著道:「呵呵,別
想太多了,我會有什麼傷心事?」蕭純茗看著Davis,道:「今天的月亮好圓啊,也是十五號了罷?」Davis的
心又是一痛,臉上不經意抽搐一下,想著:「月兒死的那天好像也是十五號,老天,你怎麼這麼會作弄人?」
蕭純茗本就有意觀察Davis的神情,於是出言試探,果真被她料中了,Davis的傷心事定與月亮有關。

    蕭純茗道:「月亮啊月亮,有許多淒美的故事發生在你身上,或許我身邊就有一樁淒美的故事呢?」接著
望向Davis,道:「是不是啊,Kelly?」蕭純茗深深望著Davis,Davis被她這麼一看,顯得心慌意亂,窘迫道:
「呵……呵呵,純茗,妳可真會想像啊。」蕭純茗徐徐道:「是不是想像,大家心裡有數……」Davis心道:「
她怎麼跟她姊一個樣,總愛說心裡有數。」Davis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卻又被蕭純茗接下來的問話掀起了浪。

  「你……究竟是誰?」蕭純茗語氣突變嚴肅地問道。

    Davis一驚,臉上不動聲色地道:「我是Kelly啊,純茗,妳怎麼這麼容易就忘了?」蕭純茗冷冷地道:「
別再騙我了,我知道你不是Kelly,也不是聖皇門子弟,你究竟是誰!」Davis嘆了一口氣,道:「妳怎麼知道
的?」蕭純茗問道:「你承認了?」Davis苦笑道:「被妳這麼嚴厲地逼問,不承認也得承認。」蕭純茗道:「
其實有很多地方看得出,例如你與我姊對決時輕而易舉的模樣,還有你在我家與我們追上你時你的態度轉變。」
蕭純茗頭頭是道地說著,Davis則是愈聽眉頭皺得愈緊,想不到自己的破綻如此多。

    Davis聽罷蕭純茗的解說,聳聳肩道:「既然如此,妳有什麼打算?」蕭純茗被Davis這一問,倒不知如何
回答,心道:「是啊,自己又能怎樣?他又沒做出不利於自己的事,自己能怎樣?」Davis淡淡道:「別想了,
留不留我在你倆身邊都沒有差別。」蕭純茗疑惑地看著Davis,問道:「那你究竟是何人?」Davis道:「我目
前並不想說,到達聖皇門時,有機會妳就會曉得。」蕭純茗道:「那意思就是說…你還是Kelly囉?」Davis略
帶深意的一笑,道:「我本來就是Kelly了!」蕭純茗亦露出理解的一笑。

  「你剛剛究竟在憂愁著什麼?」蕭純茗問道,Davis淡淡一笑,道:「有些事妳知道了亦無用。」接著又露
出黯淡神色地道:「那已無法挽回了……」蕭純茗可非痴人,亦知曉「點到為止」這道理,見Davis不欲說,便
停止追問。

    Davis笑了笑,道:「不談這令人神殤的問題了,談談妳罷。」蕭純茗奇道:「談我?我有什麼好談的?」
Davis笑著道:「看妳在家裡那副模樣,實在很難想到妳有這麼細膩的心思,我一直以為妳是個長不大的女孩呢
。」蕭純茗嘟著嘴,道:「什麼意思嘛,說我是長不大的女孩,你以為自己幾歲了?」Davis呵呵笑道:「至少
比妳癡長個一歲。」蕭純茗向著Davis作了一個鬼臉,道:「老不修!」Davis奇道:「我可不老。」蕭純茗笑
笑道:「至少比我癡長個一歲!」Davis哭笑不得,沒想到剛拿來反駁她的話馬上被現學現賣了,笑道:「好啊
,好妳個蕭純茗!看我怎麼整妳。」說著便在手上吹了幾口氣,欲要呵蕭純茗的癢。

  「別亂來…哈…哈……啊…好…好癢…哈哈…別…別鬧……了…哈…哈…我…我認………認輸……」蕭純茗
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道,Davis則是帶著勝利的笑容道:「嘿嘿,瞧妳還認不認輸?」蕭純茗臉蛋紅撲撲的,看
上去甚是可愛,Davis笑道:「才這麼一下子便撐不住了?」蕭純茗賭氣道:「不玩了,你欺負人家!」Davis
忙陪笑道:「大姐,看著小弟不是有意的份上,別生氣,好麼?」蕭純茗依然不轉頭,Davis雖然知道蕭純茗不
是真生氣,但是卻也不知該如何做,搔搔頭,道:「嗯…瞧這天上的星辰……呃!該死,怎麼這個時候給我出
現烏雲?」蕭純茗見Davis說得好笑,「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道:「你這人喔……連老天也不賞臉給你呢。」
Davis一聽,神色閃過一絲黯影,心想:「若老天肯給我一次機會,我定不會讓月兒自我身旁離去,永遠不會!」
這黯影只是瞬息之間的事,但還是被蕭純茗察覺了,但她亦識相地不說。

  「到底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事呢?」蕭純茗心中浮現了一個疑問。

    Davis感觸良多,看著天上的月亮,道:「夠晚了,再不睡明日就起不來了,回房睡罷。」蕭純茗癡癡地看
著認真時的Davis,Davis一見她這麼樣地看著自己,心中一顫,心道:「可別是我最不願見的情形,我已無法
再愛上任何女人了,希望這只是我多心。」於是Davis道:「純茗小姐,回房睡罷。」蕭純茗心中一驚,心想:
「他怎麼忽然用這麼陌生的稱呼,難不成他發覺了……」於是兩人就在各懷心事的情況下回房。

  「再見了,月兒,妳也安心睡罷。」Davis再回頭深深看了月亮一眼,月亮依然是光芒不減,照耀著……

*                    *                      *                      *                      *   


    翌日,三人就在旅店門口準備著,要出發了。

    Davis諂媚地道:「芬茗姊,我們可不可以搭交通工具啊,用走的很累人呢!」看到蕭芬茗那不善的眼神,
Davis馬上改口道:「這當然是為了妳們的尊貴的身軀著想了,長途跋涉對身體最是傷害了,尤其……」蕭芬茗
不耐煩地道:「你別說了行不行?大清早就喋喋不休的,你不說話會死啊?」Davis又道:「當然、當然,像芬
茗姊這麼有來頭的人物,小弟的污言穢語您怎麼聽得入耳………我不說便是了。」Davis瞧見蕭芬茗快要抓狂的
模樣,便停下不說了。

  「妹,妳準備好了麼?」蕭芬茗問道,蕭純茗道:「好啦!」Davis正欲開口說話,見蕭芬茗瞪著自己,於
是口張著,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好啦!那就廢話少說,出發罷!」Davis掩飾道。

  「我也知道,走罷。」蕭芬茗不滿地道。
                             
                                                待續…

<第三十一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31樓  發表於: 2007-05-17
32、風暴將臨


  「終於到了…呼……」Davis看著江蘇繁榮的景色,不禁想起一句話:「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古人誠不
欺我。

    蕭芬茗不滿地道:「聖皇門究竟在哪兒?」Davis哭笑不得地道:「是妳自己要跟來的耶,芬茗姊,怎麼看
妳的樣子好像我強迫妳來似的。」蕭芬茗「哼」了一聲,轉頭不語,Davis無奈地想著:「我跟這位芬茗姊還真
是八字對沖,合不來。」

    Davis走在前頭道:「問問人不就知道位置了?」蕭純茗微笑著點點頭,她似乎認為看Davis與蕭芬茗吵嘴
很是有趣。

*                    *                      *                      *                      *   

    一座偌大的殿堂裡,有著許多人,俱臉蒙黑布,這些人是誰?我們不得而知。

    坐在高台的椅上,一個肩掛黑披風,身穿黑色鎧甲,臉戴深藍面具,且身型壯碩,舉手投足間充滿著霸者
氣概之人,他沈聲道:「你們都準備好了?」下面的人聲道:「沒錯,邪皇。」邪皇道:「那……武器?」第
一個人道:「我國共有三枚核子炸彈,過萬枝光學武器以及一千名特種部隊。」邪皇眉一揚起,道:「特種部
隊一千名?」那人道:「是的,特種部隊均是可以一敵百的殺手。」邪皇「嗤」了一聲,道:「以一敵百?」
那人似乎因邪皇小覷他的特種部隊而不滿,語氣不善地道:「邪皇,你似乎對我的部隊有意見?我身邊便有一
個,試試他,如何?」邪皇一擺手,道:「免了,出來多丟臉罷了!」那人語氣愈來愈差,道:「是麼?」微
使眼色,身旁的殺手便站了出來,邪皇眉頭微皺,道:「真要試,好罷。Knight,試試他。」殿中的一位騎士
突然動了起來,在場的人均是一嚇,本以為這只是普通的雕像,沒想到卻是活人。

    最震驚的莫過於一些受過訓練的殺手或侍衛們,一個人要偽裝到不被人認出是個活人,那幾近不可能,就
算偽裝的技術再高再巧再妙,一個人身上擁有的生氣是絕對不可能掩飾的,就是高級忍者隱身亦是。

    有些經歷的老手均看出這場「試賽」,勝負早已決定。

    回說這邊的打鬥,眾人識相地讓出一片空地,那殺手表面看來毫不受Knight是活人這件事影響,但邪皇這
時卻道:「表面的鎮定功夫不錯,但心裡呢?能做到心無波濤,才是作為一個殺手的必要條件,你的心跳這麼
快,洩漏了你心中極緊張,還有手旁的水氣特別濃厚,表示你的手正在冒汗,單看這幾點,你已不用與Knight
比了。」在場之人俱是一驚,驚的不是邪皇的分析能力,而是他能聽到心跳聲與觀察到水氣的能力,台下眾人
均冒出了一個想法:「他……他是人麼?」

    那殺手神經早已緊繃到最高點,那殺手神經早已緊繃到最高點,一出手,子彈破空聲環響在眾人耳裡。

  「咻」的一聲,殺手的神經頓時鬆懈,吐了一口氣,他很明白被射中會有什麼下場。

    但結果似乎與他預料中不同,Knight完全無事,就是身著的盔甲亦光亮如常,Knight緩緩地走向殺手,殺
手冷汗直冒,唯一能做的事便是閃!

    閃!就只有閃才可避免一死,但再度出乎意料之外,Knight的速度竟較他更快!

    一轉眼,殺手眼睜睜地看著一柄光亮的劍從自己胸膛穿過,再度抽出時,劍身已染滿他的鮮血,赤紅的鮮
血,殺手似乎還想說些什麼,Knight已一劍剁下了他的頭顱,將劍身拭淨,向邪皇行了禮,緩緩走回原位,一
如往常般,文風不動,猶如真的雕像般。

    在場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場比試,心中一個念頭:「這是他的手下?這是他的手下!」邪皇毫無人氣
的眼神看著剛剛與他對話之人,道:「如何?這是你所謂的特種部隊?」那人楞楞地張著口,久久無法說出一
句話,邪皇沒去理他,向另一個人問道:「你們那國的準備又如何了?」另一人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國共
……共有…有五枚核子………核子炸彈,以千……千計的最新型轟…轟炸機,還有………」就這樣,在場的所
有人均將其所屬國的所有攻擊單位簡略說了出來。

    邪皇聽完後,不在意地點了點頭,下頭忽有一人問聲:「我們均說得非常明白了,那邪皇『您』又有什麼
?」此人將「您」字加重語氣,掩飾不住的嘲諷,邪皇面對此人的諷刺,眼光閃光一絲殺意,道:「我邪門擁
有……足以稱霸世界的人才,毋須任何武器。」那問話之人一見得邪皇的殺意,身子不禁打了個顫,依然強硬
地道:「用什麼證明?就算你擁有再多的人才,只要我們一聲令下,核彈一炸,邪門還不是化為烏有。」邪皇
眼中殺意更濃,這已不是嘲諷,而是威脅了。

    邪皇冷冷地吐了一句話:「如果你們真的打算這麼做……」邪皇詭異地笑了一下,道:「你們認為能活著
離開這裡麼?」下面眾人冷汗直冒,心中暗暗咒罵方才問話之人。

    邪皇收回殺意,道:「我希冀我們都有誠意合作。我現在再問一次,你們都願意和我邪皇合作?若想反悔
之人可以離去,我『現在』不會為難你們,聽懂了麼?各國的首領們………」下頭的人怎敢應不是,俱是紛紛
答應。

    邪皇突地狂笑起來:「哈哈……哈哈…我魔族一統天下的時機終是成熟了,哈哈……哈……」而台下眾人
一聽到邪皇之話,心中不禁暗暗憂心:「這次我們真的作對了麼?」這次的會議,後人史稱「風暴中心」!

*                    *                      *                      *                      *   

  「起床了!」Jan的嬌喊聲如洪鐘般在Dennis耳邊響起。

    Dennis不情願地起了身,埋怨地道:「妳別這麼兇嘛。」接著又揉揉耳朵,自言自語道:「好痛……」Jan
依然那副「你怎麼說我就是不合作」的表情,「哼」了一聲道:「趕快啦!今天就要前往聖皇門了。」Dennis
小心翼翼地道:「妳還在為那件事生氣?」Jan一聽,臉色一變,氣沖沖地道:「哪有!」Dennis喃喃道:「沒
有才怪……」接著又委屈地道:「說妳跟我相配的是他們又不是我……」Jan一聽,捲起衣袖,氣道:「你還說
!」Dennis惶恐道:「我不說就是了……」Jan「哼」的一聲,轉頭便走。

    Dennis一出房門,便察覺Rudolf正在看他,沒好氣地道:「看什麼?沒看過啊。」Rudolf神神秘秘的輕步
跑至Dennis身旁,悄聲道:「聽說啊,你是不是常常吃Jan的鱉啊?」Dennis瞪了他一眼,道:「去你的,誰說
我吃她的鱉了?」Rudolf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頗驕傲地道:「當然是大爺我了。」沒察覺到Dennis傳來陣陣
寒意的眼神,兀自說下去:「不跟你說你不知道我Rudolf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小知原子、大知宇宙、淺知數
數字、深知微積分、近知朋友隱私、遠知國防機密………」忽聽得一旁的Dennis發出「詭異」的笑聲,親暱地
攬住Rudolf的肩,「呵呵」笑道:「Rudolf啊,你可真是萬能的神啊,不過…我比較在意的是你那句『近知朋
友隱私』,這麼說來……我的隱私你都知道了?」Rudolf一見到Dennis那笑容,知道大禍臨頭了,連忙道:「
我知錯了,我頂多知曉你今天穿藍色底褲而已,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Dennis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Rudolf
愈感覺接下來自己會「死」的很慘。

    不久,只聽得一絲慘嚎從Dennis房門發出。

    Jan等人在客廳已等得不耐煩了,一見Dennis與Rudolf出來,Jan本要抱怨幾句,卻看到Rudolf臉上紫一塊
、青一塊,訝異道:「Rudolf,你怎麼鼻青臉腫的?」Rudolf輕揉著臉上淤青,朝Dennis站立的方向努努嘴,
Dennis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兩人這般情形實是令在場眾人忍俊不禁。

    Jan亦是忍笑道:「好了,你們兩個到底做了什麼事?」Rudolf無奈道:「我只是說了一些話,表示我學問
淵博,誰知他就將我毆成如此?」Dennis又笑著道:「好一個學問淵博啊,我相信你以後會死得很慘。」Rudolf
打了個冷顫,乾笑道:「Dennis,大家朋友一場,別這麼無情嘛…」Dennis愛理不理地轉過頭去。

    Newman笑著道:「你們兩個別再鬧了,也該上路了。」Dennis不再賭氣,恢復常態,看著在場眾人,眼光
瞥到Gerald帶著行李,訝異地道:「他也要和我們同行麼?」Gerald笑著道:「呵呵,這可是靠我三寸不爛之
舌,說到我媽答應為止。」Dennis亦無深究,道:「那便出發罷。」接著似是想起什麼事,問道:「對了,師
父,您不是要回俠英門麼?」Baird微笑道:「正是,為師打算今日便回本門靜修一陣。」Dennis道:「師父,
您一路上可要小心點,邪門算不準會前去門中暗襲。」Baird笑道:「你是怕為師不夠能力應付是不?」Dennis
急忙道:「徒兒並非此意,只是師父功力再高,雙拳終難敵四手,徒兒是怕要是有個萬一……」Baird笑道:「
別擔心了,師父既能自邪門毫髮無傷的返回,當然是一定能力了。」Dennis好不容易才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一行人在鄭薇千叮嚀萬囑咐之下,啟程了。

    而在Newman與Rudolf的請求下,一行人便不走向城市,而走山間小道,理由是不想在喧囂嘈雜的環境,這
樣會影響他們的修行。

    而Louis在要加強實力的前提下,與Dennis一行人分開,獨自回到了殛雷幫修行。

    大約走了一段路程,Dennis正大感無聊時,似是憶起何事,朝Rudolf問道:「Rudolf,你師父不是要回去
麼?怎麼還與我們一塊同行?」Rudolf答道:「我也問過,師父說他擔心我們如果在聖皇門那兒出了什麼事的
話,可能無法應付得來,所以他要同行,到聖皇門之事結束後才回去。」Dennis點點頭表示瞭解。

    Dennis又問:「我一直有個疑問,你曾經說過你們是護聖一族的人,沒錯罷?」Rudolf「嗯」了一聲,看
著Dennis,Dennis道:「那照理來說,你們應該學的是中國功夫罷,但你卻穿著一身忍者衣,這不是東瀛忍術
麼?」Rudolf笑著道:「這問題我就知道你遲早會問。」Rudolf清了清喉嚨,道:「我曾說過,我們護聖族的
功夫是由古人武除妖前輩傳授的罷。」Dennis點點頭,Rudolf續道:「那時武前輩有個念頭,既是要守護他人
,當然此人不可太過於展露鋒芒,惹人眼紅,應要光華內斂,暗中保護,於是武前輩找尋了各大家門派的武學
,才由當時的東瀛忍術,經過修改,去蕪存菁後,成為現在的護聖族武學。」Dennis長長的「喔」了一聲,露
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Newman身子突地頓了一下,因他走在最前頭,之後的人跟著停下,Gerald問道:「什麼事?」Newman微笑
著道:「沒什麼,只不過……好像有幾位朋友來『拜訪』我們了。」Dennis與Rudolf早已察覺一絲怪異的氣氛
,經Newman一說,全身進入戒備狀態,而John則是從沒放鬆過。

    Newman以宏亮的聲音道:「出來罷,別再躲躲藏藏了,邪鬼的手下們!」一行人聽得Newman這番話,均是
一驚。

    不遠處傳來長笑聲,Dennis等人只見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到他們眼前,此人面容俊秀,但不修邊幅,
雙眼似閉未閉,一副慵懶神態,但瞧其方才身法,此人功力絕不下於Dennis或Rudolf。

    Dennis等人除了Newman外,全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即使是Rudolf亦同樣。

    Dennis上次的傷勢給眾人很大的教訓了,「邪門手下無弱將」,眾人不由得信了。

    此人若無其事地道:「我先自我介紹,我名Otis,初次見面。」Rudolf問道:「那你是十將還是六軍首?」
名Otis之人笑道:「呵呵,我是『無形軍』首領,人稱『霧者』便是我。」Dennis道:「夠衰!怎麼我們都得
遇上六軍?」Otis依然是開朗地道:「能跟強者決鬥,這是我的興趣,我是遇強則強。」Rudolf感到那一絲不
安依然毫無散去,心中犯疑:「怎麼只有一人?」隨即一驚:「該死!無形軍,顧名思義便是無形之軍,所以
說………」這時Newman一句話打斷了Rudolf的思緒:「應該不只有你一個人罷,Otis?我依然感受到好多似有
若無的氣。」Otis目露精光,哈哈大笑道:「強者就是強者,族長果然不同凡響。出來罷,『隱』!」

    Dennis眾人屏息以待,過了良久,依然毫無動靜。

    Otis喃喃道:「真是…過度訓練果然不好,隱身變成一種習慣了。」接著又大喊道:「可以了!要我說幾
次?出來!」

    這次總算有反應了,只見一群群身穿黑衣,臉帶黑頭罩,黑手套,黑高靴,全身裹得緊緊的人從各種意想
不到的地方出現,不管是由地面冒出的、自天空降下的、由樹心衝出的………諸如此類奇異的場所出現。

    Dennis楞楞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知該感到可怕還是好笑的情景,嘴張得大大地道:「這……這是馬戲團表
演麼?還是在變戲法?」Rudolf則是誇張地道:「高明!真是太高明了!這等隱身法,我可是望塵莫及啊。」
John則是理也不理,只是眼中不經意發出的精光,讓Otis注意到了一下。

    Otis站在那邊,尷尬地道:「真是不好意思,壞習慣沒辦法改過來。」Dennis則是有趣地看著面前的Otis
,笑道:「沒想到邪門裡也有你這麼有趣的人。」Otis亦是笑道:「我又不是太孤僻,有事沒事整天將自己的
臉繃得緊緊的,不然就是裝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接著無奈道:「可惜奉邪皇之命,將你們擒下,否則…
…我還真想和你交個朋友呢。」Dennis亦是笑著道:「等打完再說罷!」Rudolf在一旁暗暗想道:「這兩人真
是標準的『笑面虎』,有得拼。」

    Otis道:「我先派五個『隱』來與你們打,你們呢?」Dennis正想站出去,一枝似曾相識的杖橫在他胸前
,只見John一言不發,看著Dennis,Dennis亦深深凝視著John,片刻,Dennis微頷了首,John則站出去,面色
陰沈。

    Jan慌忙地向Dennis道:「你怎麼讓John獨自應戰,要知道他………」Dennis截斷了Jan的話,沈重道:「
不,你看看John的神情。」Jan之前沒去注意John的神態,此時有心一看,不由得驚叫一聲,以往Jan只有看到
John天真、純潔的一面,至差也不過是不悅,使性子而已,從沒見過John這麼陰沈暴戾的一面。

  「啊!John、John他的眼神怎麼這麼可怕?」Jan憂心地道,其餘的人受Jan喊叫聲之致,均很快地發現John
神色有異。

  「讓他發洩一下,他正需要一個適當的途徑讓他發洩。」Rudolf嚴肅地道,Jan依然極為憂心。

    Otis這時亦露出了沈著的表情,心中暗道:「好重的殺氣!」Oti{沈聲命令:「『隱』,不要輕敵!」
「隱」們點頭應是。

    隨著Otis喊的一聲「上!」「隱」們總算有動靜了。

    眾多「隱」衝向John,極迅!若不快,怎稱得上是「無形軍」!

    John依舊一副死人樣,直至「隱」到他面前不過五公尺時,他才有了動靜。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這句話最適用在現在的John上。

    只見John速度更高「隱」一籌,只有殘像卻無實體,「隱」們頓時不知所措,只感到胸前一陣悶痛,身形
便被John擊至遠方。

  「隱」狼狽地站起身來,因被顏面因讓面罩遮住,瞧不見他們的表情,不過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裡。

    這就是輕敵的結果,這就是輕視John的後果!

  「隱」怒吼一聲,速度更加快絕,且五人似乎組成了一個不知名的陣形,John凝神細看,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於是他閉起了眼,神奇之事這時發生了!

    John竟然很清楚地看到「隱」的下一步要做什麼,且不是感覺到,不是如武功高深的人可依敵人出招時的
種種因素推測敵人下一步是要做什麼,而是清清楚楚地看到,百分百確定敵人的下一步要做什麼。

    John每每都是險險地避過「隱」的襲擊,但是看穿未來就真的立於不敗之地?答案是否定的,雖然在這兒
躲過「隱」的攻擊,但原本應該受到的傷害是不會消失的,只是以後會藉著其他形式來使現在該受到的傷害表
現出來。

    時間一久,在場眾人都發現這個驚人事實,雖然不知John怎麼辦到的,但卻清楚地看到他毫無半點損傷,
而在場的「隱」更是愈打愈心驚,只覺眼前這尚未成年的小鬼竟可躲過他們幾近無敵的陣形,心不禁慌亂起來
,步伐亂了調,破綻便是百出,一個個被John擊倒。

    Otis微蹙了眉頭,揮手示意五個「隱」退下,笑著向John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小哥年紀輕輕,在
武學上竟有此不凡的造詣,看來我不下場是很難打贏了。」Dennis聽了這話,原本想要讓John退場,但John卻
提前道:「Dennis大哥,這場我來!」語氣有著不可動搖的堅定,但卻感到一絲絲邪氣。

    Newman皺眉道:「這孩子似乎被一股詭異的氣息控制,但卻不完全失去理智,還分得出敵我,不過………」
Jan心繫John的安危,急忙問道:「不過怎樣?」Newman嘆了一口氣,道:「如此下去,John終究是會被控制,
我們得先在這之前將這孩子的心智拉回。」Dennis微微皺了眉,心中似乎抓到了些什麼,卻又無法明確說出。

    John吼道:「Otis,來罷!」Otis依然挂著微笑,但身上的氣勢可不如臉上親和近人,衣衫「臘臘」作響
,亦道:「來罷!」

    John感覺眼前此人非同小可,杖一指前,一團紫色能量實體化的物體向Otis飛射去,Otis仔細凝視著眼前
這顆類似氣功的能量波,隨即發出一顆淺綠的氣功波,急奔向紫色能量波,互相抵銷,Otis笑道:「如何,我
的『青煙氣』不錯罷?」John冷冷地「哼」了一聲,口中喃喃不知說些什麼,手亦結了一個印記,接著猛喝道
:「氣旋斬,五重旋勁!」一個偌大的紫能量圓盤自John手中脫手而出,直飛向Otis。

    Otis終於收回嘻笑神情,冷靜地看著這個氣旋,直到氣旋離他沒多遠了,Otis這才舉起右手,且右手發出
陣陣青光,向氣旋一斬,氣旋一分為二,消失在空氣中。

    眾人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幕情景,尤其是Dennis等人在術族一役中見識到氣旋斬的威力,且當時只有三重,
今次卻是五重,但Otis卻依然可以破了此招,功力自然不淺,且不管Otis應付得輕不輕鬆,總之他的實力絕對
強橫!

    John依然一副陰森森的模樣,低頭又不知自言自語了些什麼,接著道:「空間鎖定……分化再生。」又道
:「氣旋斬,七重旋勁!」又是一個氣旋脫手而出。

    Otis不敢大意,尤其是John方才所說的話,讓他升起了一股警戒心,與不知名的戰慄。他用心地看著這氣
旋與之前有何不同,但他卻失望了,裡頭的能量依然同樣性質,只不過多了些。

    於是,與之前同樣,Otis一個手刀打散了氣旋,疑惑地看著John,不知他要耍什麼伎倆。

    這次Otis失策了,Otis心中不由自主感到壓迫,迫使他移動身形,閃過了由背後攻擊的兩個氣旋。

    Otis瞬間明瞭了,「分化再生」是這個意思,打散的氣旋會自動再生,那「空間鎖定」又是什麼?希望不
是自己所想的最差情況。

    但天不總是從人願,Otis閃過兩個氣旋後,氣旋似乎有長眼似的轉回,再向他襲來。

  「真是追蹤,該死!」Otis心中暗罵,John這時竟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如同一隻貓在玩弄永遠逃不出他手掌
心的老鼠一樣。

    Otis正煩惱著,不能打散這些氣旋,但總不可能讓這兩個鬼東西追到自己精疲力竭罷。

    Otis哼了一聲,深吸一口氣,雙肘成九十度向前,手心向內,看這模樣,分明就是要硬生生奪下兩個氣旋
,John的笑容愈發詭異,但接下來的發展卻令眾人更為之驚訝。

    只見Otis雙手夾住兩個氣旋,氣旋不斷旋動,Otis之手掌已是血肉模糊,但Otis卻依然不放棄,雙手心透
出陣陣青光,擠壓兩個氣旋,氣旋的紫芒愈來愈弱,漸漸讓青光蓋了過去,久之,紫芒竟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Otis兩手心的青光卻更加燦爛。

    Newman神情凝重地道:「這是失傳的『水性神通』。」Gerald不解地道:「什麼怪名?『水性神通』?」
Newman解說道:「顧名思義,這神通便是如水一般,它將其餘不屬自身的力量全當作水,而自身的氣勁作海,
水不管如何流,終歸至海,一言蔽之,便是吸取他人功力的陰損功夫。」Dennis驚異道:「這種功夫我只曾耳
聞,卻不曾實際看過,沒想到他會用這等功夫。」Newman沈重地道:「這功夫因太過陰損,導致創此功者吸取
太多功力,自身無法承受,終至走火入魔而亡。」

    在一旁的Otis聽得這話,拍手叫好道:「族長就是族長,見識亦高人一等,沒錯,我所用的便是『水性神
通』,但卻經過改良,至於改良什麼……這可是最高機密,哈哈………」John臉上表情未曾變過,彷彿這些事
與他無關似的。

    Otis瀟灑地擺擺手,問道:「小兄弟,你該怎麼辦呢?」John不答話,只是看著Otis,Otis亦非常人,不
會因John的眼神而感到不自在,有趣地看著John。

    兩人就這麼互瞪了一陣子,John才猛然大喝一聲:「氣旋斬,十重旋勁!」Dennis等人一聽,心中直喊:
「乖乖不得了!十重!」且John一次便是五個氣旋,這已超過他身體的負荷了,只見John迅速的凝聚氣勁,紫
芒大閃,而John的顏面更是可怕,青筋一條條暴露在上頭,眼中布滿血絲,兩邊太陽穴的脈搏清楚地看到在跳
動,頭髮一根根豎了起來,且John此時咬牙切齒的樣子,更令人感到猶如一個野獸,更甚者,竟認為John是惡
魔附身!

    Otis首次露出極為沈重、注意、不安的神色,他可沒把握一次接下五股巨大能量,於是他覷準時機,閃過
了五個氣旋的多方位攻擊,隨即消失在眾人眼前。

    一行人只聽得Otis走前說出的話:「這些『隱』們,就算是我臨走前,給族長你們的一點禮物,小小禮物
,不成敬意啊,哈哈………」Otis話音未散,一大群的『隱』們出現在眾人周圍,數不清究竟有多少人。

    這時John發出的氣旋斬早已消散,John的功力根本不足以提供五個十重旋勁的氣旋做二次攻擊,但Otis卻
不這麼認為,於是先行逃逸,若是Otis可事先發現這點的話,或是不要這麼快逃走的話,眾人可能就沒辦法逃
走了,但是既然他離開了,戰局便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而John早已承受不住負荷,暈倒在Jan的肩上。

    Dennis向Rudolf瀟灑地拋了一個笑容,道:「看來之前的對決都是在耍猴戲,Otis早就想置我們於死地了
,既然有這麼多『隱』讓我們試試身手,就盡情打罷!你說是不?」

    Rudolf亦笑道:「看來今次我倆不用相讓了,能殺多少算多少罷!」

    真正的死戰才正要開始!
                           
                                                待續…

<第三十二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32樓  發表於: 2007-05-17
33、無風起浪


    Dennis眾人十分謹慎地看著眼前這些一身黑衣的「隱」。

    每人俱知,若是一人失誤,他們恐怕就玩完了。

    此時此刻,在場之人毫無發出任何聲響,彷彿連心跳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隨著「隱」的殺字一出,每人由靜轉動,而這時便看得出身法高下。

    Newman自然是最先有動靜的一個,接著是身法高出Dennis等人一籌的Rudolf,而後便是Dennis,Gerald因
沒有作戰能力,只得與Jan和John在坐在原處,Jan也因要照顧John,不能迎戰。

    Newman絕不似在術族一役中這麼的輕手,一出手,便是五連鏢中的高階招,「若雨凌鏢」!

    同時間,便有許多個「隱」倒下。

    Rudolf則是一鏢鏢射出,鏢鏢中要害,一出手便有一個「隱」斃命。

    Dennis又如何?Dennis只使了百裂腿中最初的一式,「疑真似幻」,就是最初的一招,亦將「隱」們耍得
團團轉。

    但三人因顧慮John等人,便要分神注意,如此一來,每況愈下,眼看便要屈居劣勢,Dennis大喊:「Jan!
妳還在哪兒做啥?趕緊帶John等人到一旁去!」Jan這才醒覺Dennis等人已快支持不了,自己已成累贅,趕緊拖
著John到一旁,避著敵人的奇襲。

    Dennis見Jan等人已較為安全,大喊一聲:「前輩!Rudolf!你們趕緊去照顧Jan和其他人,這些該死的
『隱』……我來收拾!」Newman與Rudolf雖不明所以,但基於Dennis的肯定語氣,還是照辦。

    Dennis見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爆喝一聲:「天殺的!讓你們嚐嚐靈風九式的最終式………絕!風!式!」

    Dennis將腿抬高,使盡全力,腳跟向下一踏!

    天地之間,這刻似乎停止,微微輕風拂過面頰,絲毫無半點肅殺意味,這就奇了?「絕風」,只是喊好聽
的麼?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只感微風漸漸吹快,一段時間後,風速已能刮臉生疼,但這對「隱」們根本算不得什
麼,若是識得「靈風九式」之人,定會大大驚訝,這不是第一式的「迅風」麼?

    此時,「隱」已被這陣迅風弄得心浮氣躁,欲要動作攻向Dennis時,赫然一驚!發覺自己的腳竟無法動彈!

    而Dennis露出了笑容,道:「你們……完了…」說著說著,風速吹的範圍漸漸變得寬廣,變得強勁,不同
於之前的迅疾,這是「烈風」!但這對「隱」來說,依然是小意思兒,毫不在乎地任風吹襲身軀。

    風,又變了,這次不再是迅疾,也不再強猛,而是毫無規律地亂掃,這是「狂風」。但因毫無規律,因此
「隱」們無法確實的防備,終於受了點輕傷,也就是輕傷,「隱」,依然不覺威脅。

    再次轉換,由「狂」的風勢中,加入了「烈風」的特性,形成「暴風」!在此招裡頭的「隱」們不覺不適
,俱感Dennis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但若是以Newman等人的視野來觀看,結果便完完全全的相反,Newman等人
所見的是一片凌亂不堪的場景,凡被風掃過之地,一片狼籍,不堪入目,且發覺風勢愈來愈向Dennis與「隱」
所處之地縮小,而身在暴風圈中的「隱」還兀自沾沾自喜,殊不知大禍將臨頭。

    風的形式又改,在擁有「狂」與「烈」的特性之中,又摻進了「迅風」,此時的風性稱之為……「颶風」!
而這時「隱」終於感到不對頭了,明明之前的風並無甚威力,怎麼以自己的身軀,竟可能流出血來?心中的不
安逐漸擴大,Dennis嗤笑道:「終於感到膽怯了?感到驚懼?感到徬徨、無助?更令你們驚訝的在後頭!」

    Dennis並無扯謊,這時的風有如利刃般,凡被掃過之處,無不留下一道道怵目驚心的血痕,這也是「隱」
平時訓練有素,身強體健,身上多些傷痕不要緊,要是常人,早已禁受不住此種凌遲之痛楚。

    Dennis略帶驚異地道:「沒想到你們還能撐得住?」接著道:「好啦!狂暴已過,接著是……『靜』!」
「隱」們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在Dennis說出「靜」字之時,他們隱約感到不祥……

  「颶風」已畢,隨之而來的是淡淡、清柔的風,彷彿春風般柔和……至少表面上看來是如此,「隱」先是享
受在這陣柔風中,愈到後來愈發覺這陣風漸漸寒冷,最後,竟起了雞皮疙瘩,且因他們一放鬆,之前傷口所流
的血更是毫無止盡地汩汩而流,「隱」一發現這驚人事實,大吃一驚,有些較弱的「隱」已因失血過多而不支
倒地,這陣風,稱為……「陰風」!

    Dennis毫無表情地看著眼前許多的「隱」露出驚慌神色,淡淡地道:「風神……神風…」風型又改,不斷
地向「隱」們壓縮,而「隱」們身軀受到壓力,血如泉湧,傷上加傷,瞬息間,又有幾人倒地。

    Dennis低下頭,喃喃道:「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接著彈了一聲指響,「啵」的一聲,所有的風剎時
消失,無隱無蹤。

    以Rudolf等人的視線看來,只見滿天紛飛的塵灰緩緩落地,Dennis踉蹌地步出暴風圈,臉龐上有著是裝不
來的疲憊倦容,卻依舊扯出一絲笑容:「結束了…」便暈厥過去,而最後一式的威力如何,除了Dennis自己以
外,恐怕沒人瞭解了。

    而Newman一見到「隱」的屍體,竟吃了一驚,「隱」的身上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傷痕,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
這些傷痕實在是多到無法再多了,一見便知是失血過多而死,出奇的是,「隱」們的臉上竟無太大的恐懼與扭
曲,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所有人心中升起了一個疑問,靈風九式最後的一式,「絕風」,究竟是怎樣
的一種招式?

*                    *                      *                      *                      *   

    另一邊,Louis也正在歸途之中。

    走在尋常的鄉間小道上,Louis心中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寧和感,說不出這是什麼樣的感受,只覺得心中舒
適,也不會有其餘紛擾的思緒進入。

    Louis身心俱沈入這迷人的感受中,仔細體會「武」以外的世界,而Louis這時猛然醒覺,此種意境不正符
合「無影腳」之末式「無神式」麼?Louis怎也料不到自身苦未練成的最後一式竟是在此種情形之下頓悟,不由
泛出一絲自嘲笑容。

    而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悠揚之音,Louis心覺甚異,凝神細聽,竟感心曠神怡,且其音似為笛音。

    於是Louis便向聲音來源處奔跑。

    過了一段時間,Louis尋到了間簡陋的屋子,Louis先是一皺眉,確認聲音確是從此發出,正要上前叩門,
屋裡人便說出了一句話:「既已來此,即是我倆有緣,何須叩門?請進罷。」Louis一聽,心頭不由一凜,「此
人功力較我為高。」這是Louis同時間出現的念頭。

    一開門,先入Louis眼的便是眼前一位黑髮少年,這少年給人的感覺是一片祥和,彷彿與所有的自然環境融
合在一起,所穿的衣衫亦是一套類似獵人的服裝,只不過輕簡許多,身上唯有三把弓與兩袋箭筒。

    少年一回首,Louis更是驚訝,這少年生得眉清目秀,舉手投足間彷彿均合了自然的定律,毫無彆扭或不協
調之感,身上有著一股閒適的氣息,飄逸的感覺,「天賦異稟。」Louis心中冒出了這念頭。

  「你是何人?」Louis脫口冒出了這句話。

    少年微微一笑,褐笛舉至唇邊便欲吹奏。

    悠揚的樂聲再度響起,Louis不自覺地陶醉在這樂聲中,笛音極為協調,高低音間轉得非常巧妙,令人聽得
如沐春風,心裡感到寧和自在。

    笛聲漸轉微弱,一曲已畢,Louis這才由恍神中恢復,看著眼前這位黑髮少年,問道:「這曲何名?」黑髮
少年微微一笑,道:「心之寧境……」Louis喃喃地念了曲名幾遍,方抬起頭來,道:「好曲!」黑髮少年淡笑
道:「多謝稱讚。」Louis突然心生警兆,喝道:「誰!」

    屋外響起清脆拍掌聲兼陰笑聲:「不愧為Louis,竟能發現到我,但你旁邊這位小哥功力似乎勝你一籌。」
Louis急速破門而出,卻見門外空無一人,上頭傳來話聲:「太慢了!」Louis向一旁一躍,閃過了頂上攻擊,
匆促之間打量此人,此人給Louis的第一眼感覺便是:「陰險!絕對的陰險!」接著便閃過了迎胸襲來的一拳。

    Louis冷哼一聲,道:「小人!」那人陰笑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Louis也不多話,只問:
「報出名號!」那人道:「邪皇麾下,邪門十將之『毒蝦蟆』,Sinister。」Louis面無表情地道:「好一個陰
險之人。」Sinister嘿嘿笑道:「謝謝稱讚。」接著手輕輕一震,Louis急忙扭身,Sinister詭笑道:「不錯麼
,能閃過我的『奪命珠』。」Louis「哼」了一聲,道:「真是通俗的名啊,奪命珠。」Sinister道:「可不是
麼?名符其實啊。」Louis不再睬Sinister,衝前迎面便是一拳,Sinister輕鬆避過,但這時心中卻感到起了警
兆,慌忙彎腰,閃過自背心射來的一箭,Sinister臉上的陰笑頓時消失,詭異地道:「誰!」

    Sinister再急忙避過由側面襲來的一箭,但因匆促之下,肩上依舊劃過一道血痕,而這時又有一道聲音傳
來:「太慢了!」Sinister再避過由上空射下的一箭,這時Sinister終於知曉偷襲自己的是另一位少年,且他
耍玩自己的方式與之前自己耍弄Louis的方式一樣。

  「一個很大的威脅!」Sinister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不懷好意地笑容又現出臉上,道:「小哥功夫真是不
賴啊!」黑髮少年微微一笑,道:「你最好注意一些。」Sinister還未會意過來,腳底一陣騷動,Sinister臉
色一變,趕緊跳開草地上竄出的一枝箭,Sinister終於失去了笑容,帶著陣陣寒意道:「小鬼!你該死!」說
罷兩手齊震,Louis正想警告黑髮少年,黑髮少年卻拋給了Louis一個安心的笑容,Louis這才閉起口,靜觀發展。

    黑髮少年卻是動也不動,Sinister陰森森地道:「你死定了。」黑髮少年笑著道:「未必!」這時聽得一
聲聲清脆聲響起,朝聲源處看去,一顆顆極小的鋼珠落在地面,且鋼珠上竟含有尖刺,凝神細看,尖刺上居然
有著點點藍色瑩光,顯然抹了劇毒。

    Sinister冷聲道:「磐龍護身罡氣!你究竟是誰?為何會懂丐幫的不傳之招?」黑髮少年微笑道:「現下
還未是公開之時。」Sinister冷哼一聲,急速奔上前去,雙手各持著三枚細針,甚是險詐。

    黑髮少年笑了笑,向後一躍,再翻個跟斗,掌氣順勢便出。

    Sinister早有提防,一個轉身,左右兩手,共計六枚含有劇毒之針,向黑髮少年射去。

    黑髮少年臉上依舊掛著淡笑,掌作了個怪異手勢,環了數個圈,阻住毒針來勢。

    Sinister眼中透出精光,道:「你竟連失傳已久的『太極式』也會使!」黑髮少年道:「你也不錯,能知
道這是太極式。」Sinister不再答話,決心要速戰速決,出手便是絕招『細雨綿綿』。

    霎時間,一團接著一團毒針自Sinister的斗蓬中射出,黑髮少年笑容略淡了些,雙掌心左右相對,集於胸
前,接著轉為上下相對,而後雙掌漸漸分開,雙肩向後移,黑髮少年深吸一口氣,眼中猛然透出精光,同時雙
臂急速向前一推,Sinister在見得黑髮少年的起手式時心中已感不妥,至黑髮少年完成後,Sinister才大驚失
色,倉皇失措地跳開。

    而這時,由黑髮少年為源,破壞力十足的掌氣,摧枯拉朽般將所過之處的景物破壞殆盡,掌氣在地面留下
一條怵目驚心的凹陷,長足足三十三尺有餘。

    黑髮少年發出此掌後,微作調息,臉頰上有著不少汗滴,可見此掌所費之力是如何的大。

    Sinister在躲過此招後,神情怪異略帶驚慌地道:「你……你怎會此種掌法的?你怎會『宋雲離』所創的
降龍第十九掌,『群龍無首』!」

  「宋雲離」是何人?傳聞此子乃為不可多得的武學奇才,年紀輕輕,功力已達登峰造極之境,敗其手下之人
猶如點點繁星,多不勝數。

    宋雲離更揚言欲敗天下所有強手,且似是有意諷刺,每勝一位強者,交手中所使的武功定是由敗於他手中
之人的招式所演變而來的。

    而降龍十九掌便是宋雲離在挑戰丐幫幫主時所使的一招,話說當時宋雲離一使出這招,便是降龍十八掌中
的「亢龍有悔」亦要黯然失色,丐幫幫主也亦親口承認戰敗,但真實情況如何?無人知曉,只因此戰是在丐幫
內部舉行,而戰後丐幫子弟與宋雲離卻又不肯透露,於是這場戰局便成了個謎。

    且先不論此傳言是真是假,只知經此一役,丐幫著實消沈了一陣,而宋雲離的名聲更是如日中天,這降龍
第十九掌也成了謎般的掌法,不知多少野心之人欲一窺全貌,卻還是不可得。

    而為何Sinister知曉這掌名為「群龍無首」呢?這便要歸功於邪門的神通廣大,極盡一切管道搜索武林上
所有武學的來源、威力與創始人,因此就是謎般的掌法,邪門依然可推測出個大概。

    再回說宋雲離此人,曾有人道宋雲離在武學造詣上只遜於「太極張三豐」與「達摩祖師」兩人。

    至於宋雲離本人對這件傳聞則是不置可否。

    前事已畢,轉回黑髮少年與Sinister對峙這場景。

    Sinister神色驚疑不定,良久才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似Sinister此種陰險狡詐之人亦會復問兩次同
樣問題,可見其心中的疑問是如何的大了。

    黑髮少年淡淡笑道:「我是誰,之前我已說過了,現在不是透露的時候,時機一到,答案自會出來。」
Sinister冷哼道:「別以為你會宋雲離的招式我就會怕你!」黑髮少年微微笑道:「你知道麼?Sinister,你
已輸了。」Sinister兀自強硬地道:「我何處輸了?」黑髮少年道:「由你的語氣中,便可察覺你對此戰的信
心早已失了一半,再戰下去,吃虧只是你……懂麼?」Sinister臉色陰晴不定,忽白忽青,這時才不服氣地道
:「算你走運!」隨即便逃離而去。

    之後,Louis則是一臉驚訝地看著黑髮少年,黑髮少年似乎察覺到了,轉向Louis道:「別這麼看我,我沒
有你想像中這麼強。」Louis收回無禮的眼神,道:「你是誰?」黑髮少年微帶歉意地道:「真是抱歉,現下我
真的無法說。」Louis亦不追問,答案早在預料之中,於是轉身欲走。

    黑髮少年問道:「你要走了麼?」Louis頷首而不回話,黑髮少年嘆道:「望你能夠體會我這曲『心之寧靜』
的真正含意。」Louis腳步微頓,便又舉足而行。

    悠揚的天籟之音,再度從那個毫不起眼的草屋響起,遠處的Louis淡淡一笑……

*                    *                      *                      *                      *

  「啊!好痛啊!芬茗姊,不要再擰我耳朵了。」Davis悽慘地叫著,蕭芬茗哼了一聲,道:「這是懲罰你看
到我沐浴的情況!」Davis無辜地道:「我哪有……」蕭芬茗手上的力又加強些許,直疼得Davis哇哇大叫,而
Davis卻又不能運氣將蕭芬茗震開,只得白白活受罪。

    一旁的蕭純茗忍笑道:「姊,可以了吧,你不見Kelly的臉已漲得通紅了。」蕭芬茗再哼了一聲,扭頭不理
Davis。

    Davis本正想諂媚一番,忽感頭暈目眩,站立不穩,好不難過。

    頭暈一會兒便恢復了,Davis心中正奇怪自己怎會無故頭暈,一想到某種可能,臉色不由得大變,「該死!
Dennis又出了什麼事?」Davis心中頓感不妥。

    一旁的蕭氏姊妹,先是見得Davis不知為何腳步不穩,接著臉色又極為難看,蕭純茗問道:「Kelly,你怎
麼了?」Davis臉色隨即恢復,淡淡答道:「沒事。」蕭純茗才不相信他說的話,但既然Davis不願說,自己也
不便勉強他。

    傍晚時分,三人草草尋了一家旅店住下。

    Davis正在房裡躺著思索下午之事,Dennis究竟出了什麼事?

    門外忽傳一陣叩門聲,Davis走向房門,開了門,卻不見半個人影。

    Davis心下犯疑,向左右方隨意觀看,只見一抹人影迅速消逝在走廊轉角。

    Davis受好奇心驅使,隨即追上前,到了轉角,卻又見得那人影再度消逝在另一個轉角。

    Davis不死心地追著,直到追出了旅館大門外,卻依然只見黑黑的人影向他招手著。

    Davis此時心中的疑惑愈發增大,旋又追上去。

    淡淡的黑影,若有似無,每每Davis便要見得黑影的容貌時,黑影卻有意作弄他似,要緊時刻消逝,Davis
好奇心已被提至最高,使盡全力衝上前去,一個扭身,便見得一位身穿黑衣之人向他發出點點寒光。

    極險!Davis狼狽地躲過這陣暗襲,心中疑惑更甚,下了決心要抓著此人。

    黑衣人在Davis不注意時,便又逃跑。

    Davis哼了一聲,身法提至最高點,竟與黑衣人較量起身法來了。

    回說蕭氏姊妹此處。

  「姊!妳洗好了沒?」蕭純茗問道,在浴室裡的蕭芬茗答道:「還沒啦!再一下子。」蕭純茗「噢」了一聲
,繼續看著她的電視。

    過得一陣子,浴室的門才開了起來,蕭芬茗的聲音傳來:「妹!我洗好了,換妳了。」只見蕭芬茗長髮飄飄
,美麗與其妹不相上下,多了種成熟與豔麗。

    蕭純茗本想進浴室,但這時房間的玻璃卻突然碎裂!一個黑衣人闖進,先是將她打昏,接著向蕭芬茗擊去。

    蕭芬茗反應較快,且身負武功,但此時兩人功力有差,過沒三兩下招,蕭芬茗便被制住,落得和他妹同樣
的下場。

    蕭芬茗昏前迷糊間只聽得黑衣人道了句話:「Davis…這樣一來,你能不束手就擒嗎?」蕭芬茗欲再說些
什麼,卻已暈厥。

  「別跑!你這鬼頭鬼腦的小子!」Davis大聲喊道,也不看看這時間是夜晚,他這樣喊會有多少人被他攪得
雞犬不寧。

    黑衣人依然不作聲響,逕自奔跑。

    兩人便這樣追逐了一陣子,到了郊外的森林,黑衣人這才停下。

    Davis見他無故停下,也樂得高興,喊道:「哎,你究竟要作什麼!」黑衣人只冷冷地吐了句:「殺你!」
即以非常人速度向Davis奔去。

  「殺我?」Davis愕然地吐出這句話,接著便笑道:「有趣!」說著,偏頭閃過黑衣人一拳。

    黑衣人見一招不著,跟著便是一個膝撞,向Davis腹部擊去,Davis向後翻了個跟斗,方站立,黑衣人的腳
便狂掃下盤,Davis無奈下,再度躍起,這次施了點力,一蹬便是數十尺,正想喘一口氣,黑衣人卻又陰魂不散
地跟上,Davis心想道:「這人神神秘秘的,一個照面便要殺我,防不著他是邪門中人。」想著又是一個扭身,
躲過了黑衣人的暗襲。

    Davis毫不客氣地道:「怪人,你是誰?快說!」黑衣人冷冷地道:「殺你的人!」Davis皺眉道:「有沒
搞錯?口口聲聲說要殺我,也不說自己是誰,這樣我怎麼打得起勁?」躲過了黑衣人一個手刀,再躍過了一個
側踢,問道:「你是不是邪門裡的人?」黑衣人似是懶得答話,伸手便是一拳,Davis不滿地叫道:「喂!你沒
在聽我說話?你不說話我怎麼跟你打?真是有夠野蠻的。」又再度閃過了兩道手刀的夾擊。

    黑衣人突然離開Davis,順手發出了五、六道氣勁,Davis冷不防中了幾道,但只受了些皮肉傷,見得黑衣
人卻在遠處狂笑不止,Davis心下奇怪,發出了幾個氣功波,黑衣人竟不閃不避,以血肉之軀接下氣功波,霎時
間,一蓬蓬血霧散出,一道道血漬噴出,但黑衣人依然狂笑著,出奇地問道:「Davis,你知道為何我要將你引
到這裡?」Davis一副疑惑的樣子,不明原因,黑衣人又道:「哈哈……Davis啊,你忘了旅店裡還有誰了麼?」
Davis一聽,臉色大變,怒道:「你說芬茗姊她們被你們抓走了!」黑衣人狂笑道:「哈哈……哈…」Davis臉
色瞬轉陰森,道:「該死!」黑衣人笑聲嘎然而止,一具屍體便這樣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

    一陣疾風牽動樹葉,瞬即消逝。

    以極速奔跑的Davis,在心中祈禱著:「芬茗姊、純茗,妳們千萬不要出事啊……」速度再增,已不見人影。

   
                                                待續…

<第三十三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33樓  發表於: 2007-05-17
34、陷入危機


    Davis急速行進,心中焦急萬分:「芬茗姊、純茗,妳們在哪裡?不要出事啊!」Davis心中不斷地重複這
句話。

    一路上也不知撞倒了幾個攤販,只為了趕緊回到旅店內。

  「砰!」的一聲,蕭氏姊妹的房門硬是被Davis撞開。

    Davis喘著大氣,頭不停的向左右方看,深吸幾口氣,定心一看,蕭芬茗不正坐在沙發上,巧笑嫣然地看著他。

    Davis心中的大石好不容易放下,問道:「芬茗姊,純茗在哪兒啊?」蕭芬茗手指向浴室,微笑道:「她正
在洗浴呢。」Davis不慌不忙地走至蕭芬茗面前,口中漫不經心地道:「是這樣麼?」語罷,眼中精芒迸射,出
乎意料地探出手來,緊緊扣著蕭芬茗的脖頸,冷冷道:「別妄想抵抗,否則我殺了你!」而恍如不知出了什麼
事的蕭芬茗怒道:「Davis,你這是在作什麼!」Davis冷笑一聲,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想知曉你為何要
扮成芬茗姊?我只要知道,芬茗姊與純茗她們,究、竟、在、哪、裡!」最後一句話中,每說一個字,Davis手
中的力道就增大一成,而假蕭芬茗則是不甘心地道:「你怎麼看出來的?」Davis臉上依舊掛著寒冰般的笑容,
道:「破綻太多了!」頓了頓,道:「第一,芬茗姊絕對不會對我這麼好聲好氣。第二,當我急忙衝撞進門時
,你卻沒有表現出任何訝異或者慍怒,彷如早已準備好等我似的。第三,也是最愚蠢的一個破綻,我想,你們
對我們的舉止還未調查清楚,難道沒人告訴你……她們兩人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實姓名麼?」假蕭芬茗這時終於
恍然大悟,Davis可不予他半分輕鬆時刻,略帶殺氣地道:「說!她們兩人在哪兒?」但那人的反應卻是出乎
Davis意料外,竟很合作地道:「好,我帶你去。」這時換到Davis楞了一下,但隨即恢復,Davis亦不想在這問
題上糾纏太久,總之,現下找到蕭氏姊妹是首要之事。

    Davis脅持著那人,這時那人已將人皮面具拆下,露出一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面孔,這種臉不論在何處,
絕對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兩人向目的地行去,那人又問道:「你不怕浴室有人偷襲你麼?」Davis不屑地嗤笑道:「就憑你們此種身
手,若有人在浴室裡,我絕對可以感受得到。」那人再問道:「若對手是十將軍呢?」Davis冷漠地道:「你的
話太多了,邪門中人都像你這般口無遮攔麼?」那人一聽,道:「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為何邪皇會將你們視
為大敵?」Davis保持一貫的漠然,道:「你去問他罷,我不知。」接著不管那人再問甚麼話,Davis均不予理
會。

    兩人走了許久,依然未達定點,Davis瞥了那人一眼,道:「你在耍花樣是麼?」那人應道:「沒有。」
Davis淡淡道:「那周圍這些人是作啥的?」那人兀自裝傻道:「什麼人?」Davis冷冷道:「小子,睜眼說瞎
話並不是件好事。」那人嘆了口氣,道:「不愧是Davis。」

    話一落,昏暗的街角冒出許許多多的人,Davis冷淡地看著這些人,放開了那人,那人一愣,道:「你為何
放走我?」Davis語氣生硬地道:「留你在身邊猶如置一顆不定時炸彈在身邊,內憂外患齊攻,我還活得了麼?」
那人依然不解道:「為何?你大可以我來要脅他們,我怎會是內憂?況且我制於你手中,真是情形不對勁時,
你便是殺了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損失。」Davis目光如炬地看著那人,緩緩道:「我才智雖然不高,卻也不是
個蠢蛋。由你剛剛那些從容不迫的態度及說話語氣,我便知曉你絕對非一般庸手,想來一切都是你有意而為,
我若真要殺你,恐怕還得吃點虧。」那人眼中有著讚賞眼光,道:「果然不愧為Davis。沒錯,你說對了!」接
著又疑惑道:「但我聽說Baird二徒中,以Dennis心思最為細膩,你既然是Davis,怎能這麼容易識破我的偽裝?」
Davis一聽,心中怵然一驚,不斷地思考:「是啊,我本沒如此心細,亦無如此冷酷,我是怎麼了?」

    Davis並不知曉,在魔星佔據他的身體後,他的待人處事多少受到了魔星的影響,尤其是身在遇到如蕭氏姊
妹被擒此類的處境,魔星的性格更加倍顯示出來。

    出於此因,這時的Davis心思較為細膩,做事斬釘截鐵,絕不猶豫,也冷酷了些,否則,早在之前Davis初聽
得那人的調虎離山計時,絕不會一言不發便將他殺了,至多也是擊昏他而已,種種舉動俱顯示出Davis受了魔星
性格的影響,這對Davis之後的作為有何影響?現下誰都不曉得。

    Davis反覆思索,依然得不到答案,索性不再想,冷冷道:「這事你管不著!」接著向包圍他的人看了一眼
,目光集中於之前被他制服之人,道:「蕭芬茗與蕭純茗在哪兒?說!」那人依然輕輕鬆鬆,一副事不關己的姿
態,道:「我有義務告訴你麼?」Davis強忍著心焦,與極度的氣憤,冷冷道:「我再問一次,蕭、氏、姊、妹
、在、哪、裡!」那人淡淡地道:「別這麼激動嘛……何不先喝杯茶……」他的話聲嘎然而止,一名同夥已躺在
血泊中了。

    Davis格外平靜地道:「說…」此時那人依然一貫的輕鬆,道:「既然你這麼想見她們,那…好罷!我帶你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在深夜的街道上,Davis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絲毫無懼於自己正處於被人包圍的窘境中。

    不知拐了幾拐,彎了幾彎,終是到了一間龐大的鐵皮倉庫,想來這便是他們囚禁蕭氏姊妹的所在。

    Davis靜靜地等著他開門,正當門將要開啟時,那人忽然道:「若是……那兩個女的已被污辱了,你會如何?」
Davis一聽,瞳孔驟然緊縮,平淡地道:「將我所能看見的事物毀了,包括你在內……」那人笑笑,並無說話。

    Davis進入倉庫後,下意識左右觀望,接著瞥見了多道人影聚集在某處,凝神一望,竟是約四十多的混混在
戲弄著蕭氏姊妹,且蕭氏姊妹的衣衫破爛不堪,姣好嬌軀若隱若現,而那群混混骯髒的手正不斷的撕裂蕭氏姊妹
的衣衫,且上下其手,大佔便宜,顯然是在戲弄她們。

    此時那人幸災樂禍地道:「我將那位年長的姊姊點了穴道,使她無法使出功夫,如何?我這齣戲安排的不錯
罷?哈哈……」

    Davis無心計較他那近乎變態的舉止,像一陣風般,一眨眼便到了蕭氏姊妹身旁,隔離了蕭氏姊妹與混混的
距離。

    蕭氏姊妹一見得Davis到來,不由得欣喜萬分,蕭純茗更是哭了出來,道:「Ke…Kelly,他…他們想……
想要對我………我…」Davis轉頭關切地看著蕭氏姊妹,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這時不識相的混混插口道:「喂!他媽的臭小子,壞了老子的興致,他媽的再不趕快離開,小心我扒了你的
皮!」Davis冷冷地望著這群混混,沒有回答,和這群人渣答話直是侮辱了他。

    那混混見Davis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又開口了:「他媽的雜種龜!你他媽的耳朵黏狗屎了是不!我說話你沒
聽見啊!」Davis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道:「我不想多說,你們趕緊滾,否則我就殺了你們。」

    那群混混一聽,沒有懼怕之意,反而齊聲大笑,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有沒有聽到?這沒種的小子說要殺
了我們?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其餘的混混亦附和地大笑。

  「幹!」混混一個鐵棍便要向Davis擊去,隨著混混的「幹」字一出,Davis語調平靜地道:「不知死活……」
話一出,那混混高舉的鐵棍便再也砸不下來,其餘的混混見了甚覺奇怪,道:「喂!你手抽筋啊!」手推向那持
著鐵棍的混混背部,卻沒料到那持鐵棍的混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這下子,混混群起了極大的騷動,不外乎怒罵或是驚懼的叫喊聲。

    Davis冷漠地看著這些騷動的人群,喃喃自語地道:「當初我連三百人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殺了,何況區區的
四十幾人……」這幾句話混混們沒聽到,但卻讓蕭氏姊妹聽到了,蕭純茗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地看著眼
前這位少年,直至目前,她仍然無法看透Davis。

    Davis走近人群,手一斬,一個混混已倒下,再斬,又一個倒了。

    原本騷動的混混頓時安靜下來,安靜了極短暫的時間,突然爆出一陣陣尖叫聲,每個均帶著恐懼的神情看向
Davis,連滾帶爬地逃走。

    Davis冷淡地看著這畫面,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這時不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鼓掌聲,原來便是之前假扮蕭芬茗之人,Davis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道:「你…
…有什麼目的?」那人先是笑笑,道:「先容我自我介紹,我是無形軍首,『霧者』Average。」這時那名自稱
Average身旁的人早已消失無蹤,因Average知道留他們下來只是徒勞無功。


    這是怎麼回事?無形軍首,「霧者」不是方與Dennis一行人戰畢麼?怎麼此時此刻卻有另一位「霧者」?諸
多疑惑,這時答案俱未揭曉,留待之後罷。

    蕭氏姊妹此時方由受到Davis冷酷手段的驚嚇中回神過來,蕭純茗語音帶點兒畏懼地道:「Kelly……那三個
人…為…為什麼……你要殺了他們?」因緊張之故,蕭純茗話都無法講清,Davis淡淡地道:「殺雞儆猴。」此
時那名為Average之人出聲了:「如何?看到他人畏懼你的模樣很不舒服是罷?唉呀…誰教你身裡有著魔星的靈
魂呢?你說是罷,Davis?」Davis臉上毫無情緒波動,聽完這一番話,只是道:「你話似乎太多了……」隨著話
音一落,一道勁風突地向Average面上掃去,Average猝不及防,腳步勉力作了一些移動,勁風才自他鬢角刮過,
留下一道細小的傷痕。

    Average毫無動怒,只是興奮地道:「好久沒見到血了,呵呵……」Davis依然面無表情,緩緩道:「你…
…要殺我麼?」Average一聽,爆出大笑:「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話了,哈……呼…呼,不行,快喘
不過氣了,呵……哈…」沒多久,又轉為異常冷靜,鎮定地道:「沒錯,Davis,我是來殺你的。或者…我該說
是『魔星』?」Davis語調平常地道:「魔星他還未出現,你的算盤可是打錯了。」Average這時的神情轉為陰狠
,一言不發地衝上前去,向Davis迎面便是一拳。

  「砰!」的一聲響,Davis單手捉住Average的拳頭,道:「沒用的……」Average這時的神情又再轉變,看上
去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但手中的力道卻是不斷地加大,且吶吶地道:「真是抱歉,我…我真的不想打架,但
……但是奉邪皇之命,不得已只好將你擒下。」Davis首次皺眉,道:「五個人格?」接著一個閃身,便到了距
Average丈許的地方。

    Average此時又發話了:「Davis啊,你瞧瞧,我和你不是同一類人麼?不過,你較我更畸形,你是有兩個不
合的人格啊,這滋味不錯罷。」Davis冷淡地道:「這是你其中一個人格罷,語帶諷刺的人格……」Average突然
怪笑起來:「呵……呵…沒錯…你說…得沒錯,你好聰明啊……呵…我好想……好想吃你的肉…呵……聽說…聰
明人的肉…呵…都很好吃。」Davis又道:「變態的人格……」Average毫無預警地衝上前去,向Davis腹部便是
一拳,Davis輕鬆地接下一拳,另一隻手則是捉著他握有匕首的手,道:「陰險的人格…」Average迅速跳開,從
容自若地道:「嗯……Davis,你蠻聰明的,我可能是小覷你了。」Davis一貫的冷靜,道:「冷靜的人格……」
頓了頓,又道:「若我猜的沒錯,最後一個應是木訥的人格罷……」Average這時不好意思地道:「沒錯,就是
我……」Davis冷冷地道:「怪胎…」Average灑脫地道:「又如何?你有自信勝『我們』麼?」Davis「哼」了
一聲,道:「探囊取物。」Average神情陰戾地道:「那便試試看罷!」

*                    *                      *                      *                      *   

    潮濕的地牢中,Firen與Freeze已不知被囚禁了多久。

    兩人衣衫破爛,臉上全是污垢,雙手平舉被綑綁在鐵桿上,雙腳亦被銬住,兩腳腕加了一對鐵球,也不知那
一對鐵球多重。總之,能令兩人無法移動的重量絕對是無法想像的。

    兩人現下看上去,便像是個邋遢的流浪漢,或是行屍走肉的乞丐,全無原本的自信與英氣。

  「難不成我就一輩子關在這鬼地方?」Firen不甘地想道,爆喝一聲:「我不甘心啊!啊──」Freeze終於出
聲了:「稍安勿躁……」Firen扭頭看了Freeze一眼,語帶慍怒地道:「不然你有什麼方法可助我們逃脫?」
Freeze冷冷地道:「在想……」Firen「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過了許久,在一陣「嘎、嘎」聲中,地牢的鐵門緩緩開啟,透出那麼一些些光線。

    接著,一位臉帶面具的人走進。

    Firen怒視著來人,而Freeze一如往昔般毫不作聲。

  「Firen啊……」進房之人語氣先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柔和,接著一腳踹向Firen的臉龐,Firen無法運氣,
硬生生接了這一腳,只感頭痛欲裂,卻不死心地大罵:「我操!」那人又是一腳,Firen又罵了聲:「幹!」那
人每踢一腳,Firen便罵一聲。

    而當那人踢到腳已有些酸麻,Firen卻還未昏去,但面上早已不堪入目。

    Freeze自頭至尾從未變容,彷彿他只是一位旁觀者,這些事與他無關似的,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那人轉向Freeze道:「怎麼了?嚇得不敢說話了麼?」Freeze面容依舊平靜,也無答話,那人吼道:「操!
你耳朵聾了麼!」Freeze依然不回話。

  「要不是上面命我不能對你們作得太過份,不然我早已……哼!」那人憤怒地喊道。

    Firen哈哈大笑:「沒種的傢伙,不敢作便說,何必找藉口…咳…咳…」因適才受的傷還未平復,話的後頭
不由得岔了氣,那人再踢了Firen一腳,道:「Firen,閉上你的狗嘴!」Firen倔強地道:「沒種的傢伙,嘴是
我的,你管得著麼?」那人看了Firen一眼,一腳踢向Firen的嘴,道:「你再說……你再說啊!」Firen滿臉血
污,受了方才嘴上那一腳,口中的牙有些鬆動,卻是不怕死地道:「既然你要我說,我便再說。你這狗娘養的!
雜種!龜孫子!底下少一顆蛋的娘娘腔!你媽是老鴇!你爸是龜公…………」Firen一口氣說出了無數不堪入耳
的髒話,那人聽完後,不消說,又是一腳、一腳、再一腳,如此無休止地踢下去……

    而Firen卻奇蹟似的沒有暈厥,不斷硬撐著,那人每踢一腳,Firen便罵一句,也不知踢了多久,踢了幾腳,
那人才忿忿地收起腳。

  「你生…生的兒…兒子沒屁眼,嗚…」Firen強忍著蝕骨痛楚,拼死也要罵出一句。

  「呸!」那人朝著Firen的臉吐了一口痰,Firen就是鐵打的,在受了無數的折磨後,亦無力再出聲。

    Freeze依然冷眼旁觀。

    那人將頭轉向Freeze,不懷好意地笑道:「Freeze,看到沒?與我唱反調的人便是這下場,你懂了沒?」
Freeze面無表情,並無回話。

    那人右手倏地伸出,捏著Freeze的下顎,狠聲道:「Freeze,我一直看你不順眼,現在?怎樣?你還囂張個
屁!平時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讓人看了就不爽!我呸!」Freeze眼神依舊無情,不帶情感地瞥了那人一眼,不
再睬他。

  「哼……找死!」那人一拳擊向Freeze的臉龐,「砰」的一聲,Freeze嘴角留下一絲血痕。

  「你那什麼眼神!我最忌諱的就是你那種眼神!你再瞪啊!」那人歇斯底里地道,Freeze知機地不再看他,
卻依然不作聲響,心中不知轉的什麼念頭?

  「哼!算你識相!你們兩個便等著被囚禁至死罷!哼!」那人忿忿地留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牢獄。

    Firen這時又有氣力說話了,對著Freeze斷斷續續地道:「你……這沒骨氣……骨氣的人…居然…居然不反
抗…」Freeze緊閉已久的嘴,終於開了,冷冷地道:「還有力說啊?」Freeze話中不免有著些許嘲諷之意,Firen
瞧了Freeze一眼,反擊道:「不像…某個……沒種的人…」Freeze冷漠地道:「眼下與他爭,有益?白遭皮肉苦
,何用?捨本逐末,蠢。」Freeze似乎是惜字如金,不願多說,卻不曉得Freeze心下正奇:「何以我說恁多的話
與我曾欲追殺之人?」而Firen則是不服輸地道:「我怎麼個捨本逐末?」Freeze平淡地道:「捨脫逃,逞口舌。」
短短幾字,卻是字字珠璣,點出了兩人目下的窘境,及急迫待做之事,Firen則是讓Freeze這幾字堵得啞口無言。

    Freeze此時常試著運勁,卻是絲毫氣力也使不上,因全身筋骨給用某種奇特方法鎖住,心下不由得湧升一股
無力感。

  「偉大的月亮女神,Artemis啊……請您教導孩子,究竟該如何逃脫啊……」Freeze心中默禱著。

*                    *                      *                      *                      *   

    悠揚的樂音升起……

    翠林中,樹影橫陳交織,暖陽籠罩下,生機一片蓬勃,昆蟲的鳴叫聲,鳥兒啁啾聲,與風輕拂過的摩擦聲,
構成一首完美交響曲──人力無法達至的交響曲……

    疏影交錯間,隱約有著一道人影,平躺於草地上,雙臂負於頭後,慵懶地打著呵欠,自言自語地道:「這麼
完美的景象,不來吹一曲實在太可惜。」於是由腰間抽出一把木笛,放至唇邊,欲將吹奏。

    這是一首不遜於自然交響樂的曲子,半點不露地展現在森林耳中,儘管他只有一把木笛,卻擁有著其他演奏
所缺少的──撼動人心的感覺。

    就音調說來,他的抑揚頓挫令人嘆為觀止;就音色說來,這木笛的音色與材質正符合了森林的生機;就節奏
說來,輕巧活潑的音符,與大自然的景色絲絲入扣;就演奏者說來,演奏者本身便是一個小自然,襯著外頭的大
自然,融為一體,無分彼此。

    他自成一個整體,卻又如寄於環境的一部分,他給人的感覺,以四字形容──天賦異稟。

    笛音緩緩轉弱……終至無聲,似是完全符合自然定律般,始與終從不讓人覺得有與無。

    一曲既畢,他滿足地收起木笛,站起身,輕拍衣上沙土,拎著一個布袋,踏步遠行。

  「他」是誰?從沒人知道……

*                    *                      *                      *                      *   

    離那片林的不遠地座落著一處村莊,一位年輕人正抹著額汗,氣喘吁吁。

  「奇怪……我明明感覺到了,他就在這附近,怎麼連個影兒都不見?」年輕人蹙著眉,喃喃自語道。

  「再找找罷。」正當年輕人這麼想著時,之前在於森林內的人,緩緩朝著年輕人的方向走來。

    兩人擦身而過,年輕人心中突地升起一股異樣感,連忙回首定睛細看此人,過不多時,年輕人如獲至寶般大
喊:「就是他!就是他!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終究給我尋到了!」也不管路人投向他的異樣眼光
,逕自奔向此人。

  「等等!等等我。」年輕人連滾帶爬地到了他身旁,他奇怪地看了看年輕人幾眼,問道:「請問有什麼事麼?」
年輕人拍拍衣上灰塵,道:「初次見面,我叫步楓羽。」年輕人友善地伸出手,他亦伸出手來,禮貌性地握了一
下,道:「抱歉,我不能夠說出我的名字,你暫可喚我『常』罷。」步楓羽諒解地道:「我曉得,時機未到,你
的名字未能透露,這我早已算出了。」常訝異地看著步楓羽,道:「你是道士?」步楓羽面有赧色地搔著頭,道
:「嗯…我的道行還不夠,師父特地遣我入世修練。」常微微笑著,問道:「那…你有什麼事麼?」步楓羽稍稍
一愣,又道:「你知道自己是十……」常打斷步楓羽的話,道:「知道,我已知道,別要說出,小心惹上麻煩。」
步楓羽理解地點點頭,又道:「那你現在欲前往何方?」常淡淡笑道:「該由何處來,便由何處來;應向何處行
,便向何處行,豈有欲與不欲之理?」步楓羽十分佩服地道:「沒想到你的年齡與我不相伯仲,世間道理卻較我
看得更為透徹。」常突然舉出右掌,伸出食指,問道:「這是什麼?」步楓羽被常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
,疑惑道:「手指啊?」常擺擺首,再問道:「看清楚點。」步楓羽猶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搖搖頭,道
:「不知道。」常收回手,沈吟道:「唔……你有閒便細想我這問題,若你悟通以後,屆時,你的道行便能夠再
上一層樓。」步楓羽沈思了好一陣子,道:「謝謝你,常。」常道:「我也該是時候走了,你應該有要事在身罷
,趕緊完成罷。」 步楓羽不捨地道:「我是該走了,但……我倆還有相見之日麼?」常淡淡地道:「隨緣罷,
再會了。」步楓羽微點了點頭,目送常離去。

    看著常漸行漸遠的背影,步楓羽一陣激動,大喊:「我有感覺,我們一定會再相會的!」常依舊平淡地道:
「隨緣罷……」

*                    *                      *                      *                      *   

    相較於步楓羽那邊的平靜,此處卻是劍拔弩張的凝重氣氛。

    一位男子,看上去約莫二十八、九歲,身著一件稍嫌破爛的黃衫,有著一頭直豎向上的黑髮,體態均勻,身
長六尺高,雙手臂有著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痕與疤痕,不難辨別,這些傷痕是由刀、劍、斧、錘、戟、鞭……
…等等兵器所造成的。

    而最是令人吃驚的,便是臉上一道由左鬢延至右嘴角邊的疤痕,這正是他經歷過無數打鬥所留下的。

    這時,黃衫男子手持一把形狀奇異的刀,刀身烏黑卻光亮,但於刀鋒處卻有著點點紅班,似是由血漬所沾染
而成,且刀背邊緣處有一些鋸齒狀的缺痕,刀柄圖樣為一隻被壓制在刀身下的龍,而刀把色澤則是與此刀最無法
搭上的銀白色,看上去顯得極是突兀。

    站在黃衫男子面前的是一群群無法細數的人陣,黃衫男子眼如鷹目般,毫無畏懼地掃視著包圍他的人群,也
就是因為他這種眼神,使得包圍他的人遲遲不敢出擊,否則,以黃衫男子現在的情況──全身都是傷痕,怎會有
人不敢出手?

    即使他是綽號「癡劍魔刃」的嗜武者,即使他的刀下亡魂數之不盡,即使他擁有三大名刀之一的「屠龍魔刃」
,他現在只不過是隻待宰的羔羊罷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別再執迷不悟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道,黃衫男子昂首大笑,道:「就
憑你們?『癡劍魔刃』可不是叫假的!」

  「狂人!渡苦大師已是好言好語地勸說,你卻依然故我!大師,不必多說,將這狂人宰了,奪回魔刃!」黃
衫男子一聽,再發出一陣高笑,道:「小伙子,這兒沒有你說話的餘地,閉嘴!」出言之人一聽,不由得氣結,
卻又不敢真的發作,天曉得自己一出去,會否成了其餘人的試探黃衫男子功力的替死鬼。

  「怎麼了!沒人敢與我一戰?車輪戰也好,人海戰也好,老子絕不退縮!」黃衫男子豪氣干雲地道,但人群
內有一人說了:「命喪你手下的亡魂已是夠多了,你難道還是不肯罷手?」黃衫男子哈哈大笑道:「不是我不罷
手,而是你們不罷手!」又有人說了:「你只需將屠龍魔刃繳回,以往之過,我們不再追究。」黃衫男子輕蔑地
道:「要刀?要有實力。」人群中較衝動的說了:「天殺的!你究竟還是不還?」黃衫男子將手中之劍向地面一
刺,劍身一半沒入土中,黃衫男子凝視著眾人,道:「要劍……自己來取。」此話一出,群情嘩然,議論紛紛,
這一來,眾人反不知該不該拿。

  「你在故弄什麼玄虛!」有人問了,黃衫男子淡淡地道:「你們不拿麼?」眾人見黃衫男子不答話,重複問
了問題,不由面面相覷。

  「我再問一次,沒人要拿劍麼?」黃衫男子語氣漸轉不耐。

    黃衫男子這番話使得眾人爭論許久,但終是有人代表出來拿劍。

    那人慢慢地、輕輕地走向屠龍魔刃,不時看著黃衫男子,似是怕他有什麼異動。

    當那人到了屠龍魔刃身旁時,喜悅之情早已溢於言表,正要抽出魔刃時,黃衫男子冷不防擊出一拳,那人沒
料到黃衫男子竟使偷襲,硬生生吃了一拳,蓬蓬鮮血不斷由嘴噴出,腳步不斷地向後退去,面色蒼白,正待說些
甚麼話時,卻已斷氣。

    眾人大吃一驚,驚的是黃衫男子竟還有這麼渾厚的內力,也有人驚於黃衫男子的心狠手辣。

    無論如何,黃衫男子確確實實地激起眾怒了,咒罵聲有逐漸擴大的趨勢,甚至有幾個已躍躍欲試,想要一舉
將黃衫男子擊殺。

    黃衫男子似是不耐,大喝一聲:「吵夠沒有!」此話混著雄厚內力,兼且中氣十足,絕不似一個身負重傷之
人所道之話,話聲一落,眾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靜待黃衫男子下文。

    黃衫男子眼光又是一次掃向眾人,一字字地道:「我說過,要刀,要實力!」眾人頓時啞口無言,他確實有
這麼說過,黃衫男子又說了:「但我沒說不可以結隊上來。」眾人一聽,不禁興奮起來,意思說可以圍剿便是了。

    但卻又暗暗奇怪,黃衫男子此舉不是置自身於死地麼?黃衫男子的想法實是令人猜不透,摸不著。

    黃衫男子笑了笑,道:「來罷!有種便來罷!」眾人早已迫不及待,一聽這話,豈有不出之理,一人起鬨,
全部的人便跟上了,一波波人浪湧向黃衫男子。

    黃衫男子夷然無懼,立如穆山,大笑道:「來罷!死戰開始!」

                                                待續…

<第三十四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34樓  發表於: 2007-05-17
35、逐個擊破


    黃衫男子豪氣地喊出一聲後,冷不防一刀由他背後斬來,黃衫男子看也不看,反手一掌,強大勁力傾洩而
出,同時間,只聽得一聲慘嚎,人人心知肚明,又是一個犧牲者了。

    接著,又是一刀橫斬黃衫男子的後腦,而另一刀則揮向黃衫男子胸前。

    黃衫男子不急不徐,高笑一聲,全身真勁迸發!

    剎那間,與黃衫男子相近的兩人首當其衝,不斷咳血退去,而相距不遠的眾人們,齊齊被這陣氣勁震了個內傷。

    黃衫男子看著身負重傷的人們,大笑一聲,甚是滿意。

  「別高興得太早!」五種不同話音卻是同時間喊出,跟著五道人影由不同角度向黃衫男子奔來,黃衫男子一
見之下,不由得皺皺眉,此時五人已接近黃衫男子了,黃衫男子一拳擊向速度最快那人,那人一個移身,一劍斜
刺向黃衫男子胸前,同時,另兩人亦跟著刺出兩劍,左襲頭,右削足。

  「雕蟲小技。」黃衫男子狂傲地道,而後藉著某種怪異身法退卻,向後筆直退去。

    前攻黃衫男子之人,見未竟其功,卻也不氣餒,反倒露出一絲令人費解的笑意。

    黃衫男子亦露出了笑容,道:「別要傻了!暗算是無用的!」原本露出笑容之人,乍聽之下,臉色一變,只
見黃衫男子一聲大喝:「震!」五人頓時感到胸口鬱悶,一嘴鮮血便吐了出口,接著身影不斷後行,打算以退為
進。

  「好……你很好!」五人其中一人說著,黃衫男子狀似挑釁地掏掏耳,末了再吹了吹指尖,道:「狗屁話我
沒興趣聽,實力!實力才是一切,誰有實力誰稱王,誰有實力誰才有資格放話!」

  「既然如此…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兄弟們………結陣!」為首之人響聲道。

  「噢?有趣!」黃衫男子笑著道。

    這時,五人各佔據著不同方位,看似雜亂無章,卻又彷彿天衣無縫。

    黃衫男子依然無所謂,蔑視地打了個呵欠,道:「有什麼鬼技倆,全使出罷,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五人
之中,一聽這句藐視至極的話,不由得大怒,向四人使了個眼色,便動作起來。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五人有著絕佳默契,無論在於攻守之間、進退之間,甚至是躲避之間,五人在陣
法研究上確有不容小覷的造詣。

    黃衫男子起先猶有餘俗,但至後頭,卻感愈難招架,但卻未有氣餒之心,喃喃道:「陣法…我可是十竅通了
九竅……一竅不通啊…」卻又笑了起來,直讓旁人心疑他會否精神有病。

  「唉啊…既然不懂怎麼破陣,那……便硬上罷!力量!力量才是王道!」黃衫男子秉持著一貫信念,唯有力
量,才是自然一切準則;唯有力量,才是獲得生存的條件。

  「給我……破!笑盡紅塵!」黃衫男子大喝一聲,雙掌向旁擊出,五人的陣法登時破碎,陣不成陣。

    說來也怪,黃衫男子甚是明白向自身兩旁擊出,但五人卻是不由自主,被牽引至招式中最有殺傷力的一處,
大概這便是「笑盡紅塵」的奧妙罷!

    但黃衫男子這時卻是氣喘吁吁,渾無半點勝利姿態,顯而易見的,「笑盡紅塵」也耗費了他不少精力。

    而這時,在場眾人一口大氣都不敢吐,黃衫男子只憑一人便敗了「陰山五怪」,且是在自身負傷,五怪結出
陣法的處境下,武林中人,誰人不曉得「陰山五怪」的陣法是出了名難纏,而這人,只憑一人,便將五怪打潰不
成軍,這是需要何等功力啊!

  「他已經累垮了!上啊!殺了他!」不知是何人出了聲,使得原本沈默的人們,再度沸騰起來。

  「殺啊──幹掉他!」震耳欲聾的喊聲,不斷地由人群中發出,黃衫男子漠然地看著,旋又笑了起來:「哈
…哈……哈哈………哈哈哈…………」原本以為黃衫男子已是窮途末路的人群,一聽得笑聲,腳步又止住了,他
們不曉得黃衫男子又在故弄什麼玄虛,楞楞地看著他笑,不停地笑。

  「哈哈哈哈……………」黃衫男子依然在笑。

    黃衫男子的笑聲中充滿了千奇百怪的情緒,有悲傷、歡欣、痛苦、愉悅、不捨、灑脫、嘲諷、讚美………等
等,人群感到不可思議,單只是笑,怎能將兩種極端意義混在其中。

    黃衫男子停下了笑聲,眼中精芒迸現,沈聲道:「你們死定了…待我用刀時,便是你們該上路時!」語罷,
抽出原本深入地面的「屠龍魔刃」。

  「等等!你食言!」忽有一人這麼說著,黃衫男子凝視著他,道:「我何處食言?」那人道:「你說過要刀
自己來拿的!」黃衫男子大笑道:「沒錯!那又如何?我從沒說過我不用刀啊!」那人一聽,臉色立時剎白,不
單是他,原本激情高昂的人們,臉亦青白不定。

  「受死罷!」黃衫男子喝了一聲,向人群衝去。

    血花飛濺,骨碎肉離,慘嚎不絕,黃衫男子如虎撲羊般,見一個,宰一個;見兩個,宰一雙。

    經過一場不像樣的爭鬥後,黃衫男子身上的黃衫已快成了紅衫了,而敵人亦所剩無幾,黃衫男子手持著劍,
倒刺地面,以劍支撐著身體,臉色蒼白,不消說,這場單方面屠殺,對他來說,亦造成了不小的消耗,尤其是在
負傷的情況下,傷口的血,不停地汩汩流出。

    而此時,在黃衫男子身旁的人,早已消失殆盡,不是死盡,便是逃盡。

    黃衫男子望著猶如修羅場的情景,渾渾噩噩間,神智突然一明,心中有個聲音,似乎是訝異地道:「這……
這是我作的麼?」

    從來未對自己作為產生悔意的男子,今此首次嘗到後悔的滋味。

  「不…不對!是他們找死的,不關我的事!」心中有股更加強烈的念頭壓過了悔意。

  「是他們要搶刀的…不是我的錯,絕對!我是『癡劍魔刃』,殺人又算得了什麼?小事一樁!」黃衫男子一
念既畢,仰天大笑起來。

  「哎呀呀,怎麼一來,便見得一個瘋子呢?」背後忽有一道童聲傳入黃衫男子耳裡。

    黃衫男子心頭一凜,膚上滲出些許冷汗。他曉得,自己的修為絕不算弱,卻連此人何時靠近也不知曉,造成
這種情形,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自己在情緒激動下,不留意而導致;二是這人的功夫實在是匪夷所思。

  「安靜,別多話……」另一個人聲說出。

    黃衫男子這時明白了,自己再如何遲鈍,也絕不可能任憑兩人靠近而無所覺察。因此,唯一的解釋便是……
兩人功夫,高深莫測!

    黃衫男子僵直地轉過身,冷聲道:「你們是誰?」其中一位個子矮小,面貌似童的人,說道:「哎呀,怎麼
問了這種廢話呢?」黃衫男子好奇地打量著這人,假若他不開口說話,還真認為他是個孩童,而這時另一位身材
瘦削,面容平靜的人道:「『童』,我不是叫你別多話麼?」那被稱為「童」的矮個子道:「哎呀,別這麼悶嘛
,看你擺個死人臉,難怪叫做『沉』。」「沉」臉色不變地道:「安靜,是最保險的。」

    一旁的黃衫男子感到自己被冷落了,卻不因此動怒,只是靜靜地看著兩人對話,等兩人的話告一段落後,才
出聲道:「所以……你的名字是『童』,而你是『沉』。」

    童晃頭兼擺手地道:「哎呀,不不不,我們沒有名字,那只是我們的代號而已。」黃衫男子奇異地道:「沒
有名字?」童正待發話,沉卻先他一步,道:「童!」語氣中帶有極重的警告味,童吐吐舌,不再說話。

  「總之……你們是要搶奪屠龍魔刃之人?」黃衫男子冷冷問道。

    童一聽,又是一陣搖手擺頭,道:「哎呀,不是的,如果是『長白純玉劍』的話還有可能,屠龍魔刃我們還
不至於對他動心。」黃衫男子冷酷地道:「你們要殺我?」沉道:「沒錯!上路罷!」隨即與童衝上前。

    黃衫男子覷準時機,一個閃身,躲過了兩人的合擊,反手便是一刀。

  「哎呀,這瘋子武功還不錯呢。」童喜孜孜地道,黃衫男子不耐地道:「少廢話!」舉刀一揮,一道澄黃刀
氣順勢而出,直衝向童。

  「哎呀,這瘋子竟會使刀氣,看來我們低估他了。」童驚訝地道,不忘閃躲刀氣,而立在一旁的沉,則是不
留情面地道:「童,請你搞清楚,是『你』,而不是『我們』,我從沒有一次小覷對手,這是我對他們的敬重,
也是對我自己的尊重。」童不是滋味地「啐」了一聲。

    黃衫男子這時汗覆手足,從未有,從未有過一個對手可在他面前談笑自若,即使本身未出全力,這力道卻也
非尋常高手所能匹敵。

  「該死!」黃衫男子低咒一聲,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是何人指使你們?」這時沉瞪了童一眼,童縮縮頭,
閉上嘴,這情境看上去,便像一位長輩正教訓著自己的子姪似。

  「廢話少說,總之,你死定了。」沉靜靜地道,黃衫男子眼中精芒大現,緩緩地道:「不要逼我,逼我使刀
…」童笑嘻嘻地道:「哎呀,少來了,要不你現在手中持的是什麼?」黃衫男子收斂殺氣,作了個吐納,道:
「方才絕不叫做使刀,那是在玩刀。」童饒有興趣地道:「哎呀,我倒有興趣見見如何才算是使刀?」

    童話聲方落,黃衫男子由內而外放出一種非實質的氣,氣無形無色,但童與沉卻明顯感受得到,沉本就嚴肅
的神色,更是凝重。

  「氣形而外放,高階控氣術。」沉深重地道,且冷肅地看著黃衫男子。

  「哎呀,大麻煩呢…」童保持著輕鬆的語氣,然而,他的表情與語氣甚是不符。

  「別廢話了,戰罷。」黃衫男子淡淡地道,自收斂殺氣後,他的心性似乎轉為冷靜與沉著。

    三人不發一言,對峙著……

*                    *                      *                      *                      *   

    一座晦暗的宮殿裡,一位面帶深藍面具之人,靜靜地坐在殿中高椅上。

    殿內的中央是個高臺,殿門至臺上鋪著一塊絨毛大紅毯,紅毯左側站立著五人,右側二人,七人身材與體型
各不同,卻有個共同特點──黑衣、黑褲、黑面罩。

    七人中的一人,向前走出一步,單膝跪向臉覆面具之人,甚是恭敬地道:「主上,只為了迫殺一人,便派出
童與沉,會否太過於小題大作?」被稱為主上之人,不消說,便是邪皇,用著無絲毫起伏的語氣道:「猛師搏兔
也得用盡全力,這的確是老掉牙的俗諺,但是我等無可否認它的重要性……更何況……我們可非搏兔,我等面對
的可是一隻豹。」臺下之人道:「主上對那人如此看好?」邪皇緩緩道:「這人戾性極重,絕不願受人操縱,這
是他的優點,卻也是致命之因,本皇認為……寧毀之,勿棄之。」臺下之人身軀輕顫一下,停了一陣子,再問道
:「至於那人………」邪皇伸出手,擋著臺下人欲言之語,道:「至於他,本皇相信,本皇絕不吝惜將『凡』派出,
雖然他現在未成氣候,但假以時日,他將是本皇功成最大阻礙,絆腳石……愈早剔除愈好。」臺下人恭敬地退下。

    而另一人站了出來,亦是半跪,清脆的女聲在殿中響起:「主上,但……過早展露實力並非好事。」邪皇話
中依然平靜,道:「妳覺得……你等是實力?」臺下之人膚上不可覺察地冒出冷汗,卻保持聲調的平穩,道:
「並非屬下自傲,而是屬下認為,放眼江湖,能與屬下等匹敵之人實是少之又少。」邪皇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
:「妳夠傲。」臺下人嬌軀微微顫動,卻未料到,邪皇此時卻開口道:「不過……本皇欣賞。」臺下人不由得鬆了
一口氣,道:「屬下口無遮攔,還請主上赦罪。」邪皇擺擺手,道:「罷了。」低著頭,邪皇沈思著,臺下人緩
緩退下。

  「『舞』,妳留下,其餘人,速離。」除方才與邪皇對話之人,其餘人識相地退下。

  「舞,過來。」邪皇沈聲道,而適才那女聲主人,緩緩走至邪皇身邊。

  「入本皇邪門,第一要件是什麼?」邪皇突兀地問道,舞楞了楞,道:「以任務為一切,犧牲性命在所不辭。」
邪皇不可覺察地微頜了首,道:「第二呢?」舞平靜地答道:「絕對忠誠。」邪皇再次點了頭,瞳孔倏地轉紅,
這是…「邪紅眼」!

    舞一對上邪皇的「邪紅眼」,嬌軀微顫,心中暗驚:「主上的邪紅眼已非首次見得,但每每對上,均使我顫
慄不已,好可怕!」邪皇彷彿看透舞的心一般,道:「可怕是麼?」舞心慌意亂地道:「不…沒有……」邪皇提
手阻住她的話,道:「行了…」

    兩人沈默了好半晌,舞才戰戰兢兢地問道:「主上……您留住屬下,有什麼事麼?」邪皇瞥了舞一眼,舞急
忙低下頭,似是不敢面對邪紅眼般,而邪皇這時道:「摘下妳的面罩。」舞毫無遲疑,隨著邪皇話聲一落,舞的
面罩也已取了下來,映入邪皇眼裡的,是個千嬌百媚,怯憐憐的瓜子臉,邪皇道:「舞…妳可知道,上天待妳不
薄啊。」舞一聽,頓時疑惑,未等她發問,邪皇便又道:「妳有著一副好臉孔與傲人的身材。」舞面上卻毫無欣
喜之意,淡淡地道:「謝主上誇讚,屬下卻不引以為榮。」邪皇依然是不疾不徐,道:「從何說起?」舞靜靜地
道:「屬下寧有一副醜陋面貌,這樣一來,至少麻煩也就不會太多。」邪皇知道舞所謂的麻煩,卻依然平靜地道
:「是麼?那是因為…妳不懂得醜人的痛苦。有朝,妳若失去了美貌,等到那時,妳或許才可瞭解醜人的辛酸。
人總是如此無知,總是要失去後,才知道珍惜,卻已遲了。」舞不明白邪皇對自己說這番話有何用意,靜待下落。

    邪皇凝視著舞,道:「舞……若我要妳馬上脫衣,妳會否照做?」舞全無思考,堅決地道:「若主上有此命
令,屬下絕對做到。」邪皇平淡地道:「很好,看來……對於絕對忠誠這方面,妳作得很不錯。」頓了頓,道:
「但……說與做是兩回事,妳懂意思罷。」 舞又呆楞一下,隨即會意過來,不說隻字片語,緩緩將外衣、外褲
褪去,正當她要著手將褻衣褲一道脫下時,邪皇伸手阻住,道:「行了,穿上罷。」舞默默地再將衣物穿上。

  「本皇要妳去做一件事,舞。」邪皇慎重地說道,而舞則是閃過一絲疑惑的眼神。

  「此事甚為重要,且非妳不可。」邪皇語氣中帶著無限深沈,令人摸不清頭緒。

    舞靜靜地等待邪皇接下來的話,邪皇徐徐道:「本皇要妳………」後頭的話因以聚聲成束傳至舞的耳裡,沒辦
法聽清楚,而當邪皇結束時,舞微蹙娥眉,遲疑道:「主上,此舉可行麼?」邪皇微沈吟一陣,道:「以妳的功
夫,便是失敗了,也可平安潛逃,妳便把這任務想作一個試驗罷。」舞躊躇道:「但……」邪皇截斷她的話:
「多說無益,盡力便是。」舞無奈地道:「遵命,主上。」邪皇擺擺手,道:「妳退下罷。」舞敬重地道:「遵
命。」而後離殿。

  「哼……三管齊下,我便不信十聖還可會齊,天下將是本皇們的囊中之物。」邪皇冷笑一聲。

*                    *                      *                      *                      *   

  「喂…你想到辦法了沒?」粗豪的男聲沒好氣地道,一把冷冷地語聲答道:「你覺得呢?」粗豪的男聲無奈
地道:「來這兒已不知被關多久了,快把我悶出個鳥兒來了。」冷冷的聲音道:「你以為我喜歡麼?」粗豪地男
聲無言:「……」

    這兩人正是被囚禁在地牢中的Firen與Freeze。

    Firen「哼」了一聲,道:「還不是因為你,否則我怎會被關在這兒。」Freeze冷冷地道:「應該是我問你
罷。」Firen瞪了Freeze一眼,道:「若不是你半夜躡手躡腳地溜進我房間,我怎會被你引出去?」Freeze面如
寒玉,瞥了Firen一眼,道:「對象應該調轉罷。」Firen低吼道:「你這話什麼意思?」Freeze依然是冷冰冰的
語氣,道:「你闖進我房間,將我引出去,這才對。」Firen咒罵了一聲,怒道:「你少含血噴人了,我哪會作
這種見不得光的事!」Freeze道:「我自認為我尚未失明。」Firen「哼」了一聲,道:「難道我就是?」Freeze
淡淡道:「這我便不知道了。」Firen知曉「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個道理,於是「呸」了一聲,不再言語。

  「等等,你在何時被引出去?」Firen驚問,Freeze平淡地道:「接近凌晨三時。」Firen喃喃地道:「不可
能啊……」Firen回想當時情況……

  「呼…哈……」Firen睡著正濃,「喀啦」一聲響,驚起了Firen,Firen一起身,一位黑衣蒙面人的刀毫不留
情地向他斬來,差點兒來不及反應,雙手一拍,一招「空手奪白刃」,雙掌緊夾刀身,刀身傳來陣陣寒意,Firen
大喝:「Freeze!殺手作至如此,你不覺得丟臉麼?」「Freeze」沒有答話,棄去被Firen所夾的刀,自腰間再
取出另一把,橫斬Firen頭頸,刀身帶著寒氣,Firen一個側身,將手中所夾之刀一甩,射向「Freeze」胸前,
「Freeze」急忙回刀格擋,就這一耽擱,已給Firen理清情勢的充裕時間。

    Firen疾抽腰間「炎帶」向「Freeze」揮去,「Freeze」一個退身,險險躲過,且順手將二刀之一擲出,Firen
手向後一拉,「炎帶」歸回Firen身前,Firen的手再動,「炎帶」纏住小刀,一個動作,小刀便向「Freeze」擊去。

  「Freeze」眼看刀迎面而來,順勢將身軀轉了一圈,且將飛刀接住,再轉一圈,將手中兩把刀齊射向Firen,
人亦不閒著,奔向Firen。

    Firen看著兩把飛刀,「哼」了一聲,手隨念動,「炎帶」猶如靈蛇般,「啪、啪」兩聲便將飛刀擊落,接
著要應付的便是「Freeze」。

  「Freeze」攻勢靈動,且招招帶有寒氣,令Firen應付得稍嫌吃力。

    正值兩人僵持不下時,「Freeze」忽地一個後躍,當Firen疑惑「Freeze」這個無謂動作時,「Freeze」冷
聲道:「冷霜第三拳,『三寒凝心』。」拳迅速地向地一轟,「鏗、鏗」的聲響發出,「Freeze」面前突出了三
道冰錐,眼看第四道便要穿過Firen,Firen喊了一聲:「豪火第三訣,『烈』!」Firen嘴一張,將炎帶舉至嘴
前,一噴氣,猶如酒精遇火般,一道火舌竄出,將第四道冰錐抵銷,亦順勢融毀前三道冰錐,這時Firen見得
「Freeze」已奪門而出,不經思索,隨即追出。

    Firen追逐了「Freeze」好一段路程,卻不幸跟丟了,低聲咒罵:「去他的,溜得這麼快,便宜他了。」
Firen正要打道回府,忽覺背後一陣殺氣,心中警兆一生,身體隨之而動,驚險避過後頭偷襲,Firen一看來人,
怒道:「Freeze!小人!」站在Firen跟前的便是一襲藍衫的Freeze。

    最初Firen對Freeze的一絲好感至此已徹底消失,下手絕不再留情,一發火焰彈隨手而出,極迅、極灼、極
猛!

    Freeze冷冷傲視,右掌做了個優美手勢,一粒冷凍波亦飄向火焰彈。

  「撲、碰!」兩聲,火焰彈與冷凍波兩兩抵銷,餘勁所帶出的氣流忽冷忽熱,而這時Firen與Freeze對峙的景
象顯得詭譎異常,Firen所處之地,周遭是一片焦黑,熱氣不斷蒸騰,彷彿置身於大烘爐中。而Freeze則正好相
反,身旁亦是寸草不生,但周圍卻是覆著一層層冰霜,冷氣凝結再凝固,兩邊恰成了一副奇特詭異之像。

    Freeze的雙手擺出一副拔劍之勢,Firen一看,不禁訝然失笑,「這傢伙想劍想到瘋了是不?」Firen這麼想
著,但當Firen看到之後的情景,嘴更是驚訝地合不攏。

    Freeze緩慢地將劍拔出,本該空無一物的手中,竟真有一把劍出現。

    劍身長三尺餘,寬寸許,劍把一尺餘,無劍柄,劍通體銀白,反映著月光,給人個孤寒之感,似乎只能用一
個字形容,「冷」!

  劍冷,人更冷,Freeze撫著劍身,指輕彈一下,發出響亮的鏗聲,劍尖遙指Firen,道:「水晶劍。」Firen
凝視著這把指向自己的劍,吼了一聲:「很好!我便用『炎帶』與你一決高下。」Freeze淡淡道:「也是該結束
時。」

    兩人啟步對奔,猶如古時日本武士決鬥般,兩人愈奔愈快,Freeze水晶劍拖地面,劍鋒、劍背、劍身、劍把
與手腕、手膀、手臂乃至肩頭,連成一條直線,無懈可擊的直線,沈靜得可怕的直線。Freeze目不轉睛地瞪著
Firen,一如不見底的深淵般,散發出窒息陰森感,Freeze認真了!

    一反Freeze的靜默,Firen邊跑邊揮舞著炎帶。Firen因注入焰氣在炎帶中,使得炎帶表面罩上一層淡紅,兼
之不斷跳動,左旋右擊,恍如一條火蛇,一條輕巧靈動的火蛇,一條致命的火蛇,使人看得眼花撩亂,無法猜測
這條蛇下一步會攻向何處。Firen亦凝視著Freeze,不同於Freeze的深沈,Firen眼中所放出的是一種熱烈色彩,
只在遇得實力相當對手時,才會出現的眼神,Firen絕不掩飾心中興奮,迎向Freeze。

    Freeze可怕之處,在於他的深沈;Firen的可怕處,在於他的熱情。

    十尺、九尺、八尺、七尺………三尺,二尺,一尺!

    兩人身影交錯而過,背對著背,安靜了好一陣子,「噗、哇!」兩人不約而同地吐出一蓬鮮血,Firen只記
得到了這邊,自己看著Freeze倒地,自己眼前一黑,醒轉時,已在地牢中了。

  「會否是他害我被關在這種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鬼地方?」Firen曾不只一度懷疑,至於Freeze會與自己被
關在這兒,只是一種障眼法,是玄冷教欲讓自己先入為主地認為,是邪門下手的,否則不會將Freeze一併捉來。
不然,為何每每挨打時,自己都是被揍得最慘的那人,而Freeze卻只是輕傷。

    Firen當下仔細思索,猶記得當時那人迫殺自己時,時刻似乎是三時,而Freeze卻道自己在三點時攻擊他,
如此一來,不就相互矛盾?該不會……

  「你不是假裝被關的罷?」Firen小心翼翼地問道,Freeze冷漠地道:「我有必要假裝被關麼?」Firen窮追
不捨地道:「意思就是說你不是假裝的?你沒有跟那些人串通?」Freeze一聽,神情沒有絲毫波動,平淡地道:
「廢話。」Firen大喜道:「這樣便好了,之前我還認為你是在扮戲,既然如此,我們合力逃離這該死的鬼地方
罷。」Freeze一句話熄滅Firen的希望:「我有何義務?」Firen笑容僵在面上,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是說你
不願意?」Freeze保持平靜的語氣,道:「我有說不願意麼?」兩句甚是矛盾的話,使得Firen一頭霧水。

  「那你究竟要怎樣!」Firen哇哇大叫。Freeze語調沈穩,道:「一個理由。」Firen疑惑道:「理由?」
Freeze靜靜地點了頭,道:「合理的理由,合作的理由。」這下可真是苦了Firen,要他說服一個心似寒冰的人,
這難度直比得上登天。

  「什麼理由呢?理由…理由……」若非Firen當下手腳受縛,能想像他定在不停地踱步徘徊,且邊喃喃自語。

  「啊!有了!」Firen驚叫出聲,而Freeze罕有的幽默,淡淡道:「幾個月?誰的?」配著Freeze那千年不化
的表情,更惹人發笑。

  「不好笑……」Firen翻了一個白眼,而後急急地道:「你不是要聽我的理由麼?」Freeze輕點點頭,Firen
深呼吸,步步為營地道:「理由是……『自由』!」Freeze本以為Firen會出什麼大道理,結果等到的是一句老
到發黃爛詞,差點由椅上滑下來,當然,這是在有椅子的前提下。

    以下是兩人間不容緩的對話。

  「怎樣,不錯罷!」
  「否決。」
  「啊!為什麼?」
  「老掉牙。」
  「可是很實在啊。」
  「太虛偽。」
  「這可是由一句很有名的話中摘取出的。」
  「哪句?」
  「『不自由,毋寧死。』」
  「那你去死罷。」
  「好歹我也想了很久耶。」
  「如果你的智慧只有這丁點兒程度。」
  「我絞盡腦汁想出來的,你少說也給我一些鼓勵罷。」
  「沒必要。」
  「你這樣太不通人情了啦。」
  「沒有人情可說。」
  「不要啦,通融一下。」
  「棉被店失火。」
  「什麼?」
  「免談(彈)。」
  「大哥,看在我盡心盡力的份上,你就給我過了罷。」
  「少來。」
  「你不給我過,我打你喔。」
  「如果你這種情況能打的話,我也認了。」
  「呃………真的要我重想?」
  「沒錯。」
  「不留情面?」
  「對。」
  「不後悔?」
  「是。」
  「真的?」
  「嗯。」
  「你……」
  「到底是我決定還是你決定?少跟我討價還價。」
  「好罷……」

    在一番激烈的舌槍唇戰下,Firen不幸落敗,於是他只好認命,重想一個理由,好讓Freeze接受與自己合作
逃生的提議。

    Firen又想了許久,由他嚴肅的表情看來,此次是認真在思索,卻未料到他心中所想的竟是:「好你個Freeze,
跟老子作對?哼,一定要讓你不得不答應,否則我Firen的面子往哪兒擺?哼哼……」若讓Freeze知曉,
不知作何感想?

    良久,Firen眼中迸射精光,望向Freeze,冷靜地道:「我想到了……」Freeze則是訝於其氣勢的改變,認
真傾聽。

    只聽得Firen緩緩道:「報……仇!」Freeze一聽,先是楞了一下,而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令人費解
的笑意,靜靜道:「同意。」兩人對望,彷如心意相通般,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待續…

<第三十五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35樓  發表於: 2007-05-17
36、暫息干戈


    Firen輕鬆地問道:「好了,協議已成,眼下該如何逃脫?」Freeze冷聲道:「還未能。」Firen笑容僵在臉
上,沈默了半晌,道:「所以呢……」Freeze冷冷地道:「沒什麼所以。」Firen接著話道:「意思便是說……」
Freeze冷漠地道:「沒法子。」Firen心中湧出一股罵粗話的衝動,幸而即時壓制下來,以最冷靜的態度,低聲
吼道:「你什麼意思!」Freeze靜靜地瞥了Firen一眼,道:「時辰未到。」Firen已趨近理智崩潰邊緣,顫聲問
道:「什麼意思?時辰未到?」Freeze依然以他那不急不緩的語速,道:「現在不能脫困。」假若Firen能的話,
真想狠很揍Freeze一頓,忽然間,他感覺到自己猶如玩物般被捉弄的感覺。

  「喀…嘎…」鐵門開啟聲又再傳入Firen與Freeze兩人耳裡。

  「喏,你們兩人的飯。」來者甚不客氣地將「飯菜」拋在地面,灑了兩人一身。

    Freeze與Firen對望一眼,前者低下頭來嚼食那猶如菜餘的飯;後者則是不屑地望了Freeze一眼,對那些所
謂的「飯菜」視而不見。

    待得Freeze吃得差不多後,Firen這才開口蔑視道:「沒想到你這麼沒種。」Freeze似乎也不願辯解,隨
Firen罵去。

  「罷了,你究竟想出逃脫方法沒?」Firen沒好氣地道。Freeze瞥了Firen一眼,淡淡道:「有。」Firen瞪著
Freeze,道:「你剛才不是還說時辰未到,怎麼馬上便想出來了?」Freeze冷冷地掃了Firen一眼,似乎不願辯解。

    受夠了Freeze這種冷冰冰的態度,Firen只得換個方式問:「你已想出逃生法子,對不?」Freeze道:「是。」
Firen歪著頭,想了想,續問:「那你所說的時辰未到,並非表示你還未想出來,而是指另一種意思,對不?」
Freeze依然淡漠,道:「對。」Firen又再皺著眉頭,良久,才問道:「所以說,你已想出來逃脫方法,但是有
時間的限制,要到了一段時間後,你的逃脫方法才可生效,是不?」Freeze淡淡地瞄了Firen一眼,道:「是。」

  「呼……與你談話真的會讓人折壽。」Firen疲憊地道,接著便又似抱怨地道:「真是的,是因為你拜那什麼
該死的月亮女神,還是你本來就這麼冷酷的?」語落,Firen突覺一陣寒寒殺氣直撲自身。

    Freeze本已如寒玉的臉孔,此時更罩上了一層厚霜,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Firen。Firen遂感到身旁溫度降低。

  「喂喂、冷靜點兒,我哪兒得罪你了?」Firen急忙地道。Freeze殺氣稍微平緩了點兒,只聽他冷冷道:「你,
再侮蔑月亮女神,脫身後,殺了你!」Firen一副吊兒啷噹的模樣,微感興趣地道:「沒想到你也會發怒,可真
是奇觀啊!」Freeze「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喂,那究竟還要等多久啊?真想趕緊逃離這該死的監牢,臭氣燻天的。」Firen百無聊賴地道。Freeze似乎
還未平息怒氣,生硬地道:「一天。」Firen恍若未聞地道:「原來如此。」

*                    *                      *                      *                      *   

    Average猶如一陣風般,自Davis身旁呼嘯而過,同時間,Davis衣衫破了幾處,膚上亦平添幾許傷口。

    Average輕輕舔舐著,帶有Davis血漬的指尖,轉瞬間,卻又換了個人般,冷靜沈穩地道:「如何?意識到我
倆間的差距了麼?」Davis撫著傷口,凝視著Average,緩緩道:「毋須多說。」語罷,身動!

    Average輕鬆避過Davis的一擊,拳頭以更快的速度擊向Davis胸腹,Davis閃避不及,只得鼓盡全身氣力,硬
生生吃了Average一拳。

  「噗!」一蓬火熱鮮血由Davis口中噴出,Davis身軀亦向後飛騰,直至撞上鐵牆方停。

    Average甩甩雙手,蔑視道:「廢物一個。」Davis徐然站起,拍打衣上灰塵,抹去嘴角邊的血漬,仍舊淡然
道:「誰勝誰負,尚未揭盅。」

    一旁的蕭純茗見Davis處於劣勢,心中甚是焦急,出聲道:「Kelly,別再打了!」蕭芬茗亦道:「蠢蛋!別
硬撐了!」Davis一聽得蕭氏姊妹出聲,背著她兩人,道:「別擔心……」蕭氏姊妹俱是一愣,而後Davis轉過身
來,猶如冬陽般地露齒一笑:「妳們會安然無恙的!」語罷,Davis面對著Average,道:「來戰罷!」

  「來戰?非為魔星的你,有資格說這句話麼?」Average嘲笑著道:「你似乎還未意識到我倆的差別,現在的
你,只是一個廢物而已。」

  「啐!該死,被他說中了。」Davis焦急地想著:「該如何救她們兩個出去……」

    實際上,Davis所受的傷害並非表面上看來的輕微,Average五種人格所使的招式各不相同,令Davis防不勝
防,而以Davis當下的狀況看來,欲勝Average………絕無可能!

  「去你的魔星,怎麼要緊關頭不給我出現!」Davis心中不斷地咒罵著。「冷靜、冷靜,絕不能慌了手腳……」
Davis心中喃喃道。

  「你捉她們兩個有何用意?」Davis語調平穩地道。Average「嗤」的一聲,答道:「有何用意?沒什麼用意,
純粹想引你上鉤而已。」Davis謹慎地問道:「你的武功高強,要殺我易如反掌,又何必耍伎倆?」Average冷冷
地道:「隱藏行蹤……行了,你不該知道這麼多,受死罷!」

    來無影,去無蹤,這是描述Average眼下最好的措辭!

  「嗚!咳!」瞬息間,Davis已受了重擊,不斷地咳血,心中卻只想著:「如何將她倆救出去?嗚!」Davis
又挨了一擊。

  「這樣怎行呢?我仍舊幻想著……與你大戰一場的情景啊!」Average近似瘋狂地說著:「快還擊啊!沒用的
廢物!快啊!我叫你……還擊啊!」而面對Average的挑釁,Davis只有無力地被摧殘著。

  「該……該死的!」Davis狂吼一聲,不理會Average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使盡氣力,奮力揮出一拳!

  「結果如何?」蕭氏姊妹心中翻騰著。

    灰濛間,只見Average帶著殘酷卻又悲哀的表情,逐漸收緊接下Davis這一拳的手掌,道:「Davis啊……你
實在令我太失望了……我很想和你來一場精彩的戰鬥啊,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成全我呢!」

  「呃啊!」Average縮緊手掌的力道令Davis痛不欲生,齜牙咧嘴地大叫出來。

  「你……究竟……要什麼?」Davis虛弱地道。Average眼神倏成銳利,道:「要什麼?哈…要你的命!」
Davis面色一繃,一陣窒息感由喉間傳出,Average正捏著Davis的喉頸,眼見Davis便欲休克。

  「嗚……放開我…」Davis掙扎地道。Average以老實的模樣,訥訥道:「抱歉,我也沒有殺你的意思,只不
過主…邪皇這麼命令的。」

  「咦?他要說什麼?欲語還休的模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Davis強忍窒息苦楚,腦筋飛快運轉著:
「不管了!豁出去了!」

  「喂……你是誰?」Davis勉力問出這句話。Average一聽之下,「嘿嘿」笑道:「我是誰?將死之人沒有資
格問。」Davis心中早已痛罵Average不下百次,聽了他的回答,還真差點兒罵了出口。

    這時,出乎意料的,Davis嘴角飄出一絲極具自信的微笑。

    Average一見得這胸有成竹的笑容,不由得心生疑惑:「他怎會有如此笑容?是我多疑麼?怎總感覺……他
似乎不似他。」Davis倏地斂去笑容,道:「你的目的不是要與我戰一場麼?」Average心頭一震,沉穩地道:
「殺了你……才是我的職責。」Davis語帶嘲弄地道:「是麼?你的職責,卻非意願,對麼?」Average呼吸加劇,
似是心生動搖,道:「一切以命令為首。」Davis瞥了Average一眼,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Average
陰陰道:「你有條件談判麼?」Davis心道:「陰險就是陰險……還未正式交易便想套出我的把柄…」Davis心中
所想如此,嘴上卻道:「當然有了!」Average仍然陰笑道:「我不信。」Davis聳聳肩,似乎無所謂的模樣,道:
「既然你不願與百分百的我戰一場,那也就由得你。」Average瞇起眼,瞪著Davis。許久,才露齒一笑道:「哼!
你別想耍我,至目前為止,我還未見得你有任何的特殊表現,這樣的你,有何資格與我談條件?」Davis嘴角揚
起微笑,道:「真的麼?」

    Average忽感手心刺痛,心下一驚,恍惚間,Davis已掙脫了自己的掌握,似笑非笑地瞧著自己。

  「你……你來陰的。」Average稍感頭暈目眩,咬牙切齒地道。Davis仍舊是不以為然的神色,道:「還不是
由你們那兒學來的。」Average神色混沌地問道:「你哪來的麻針?」Davis懶散地道:「由方才引誘我的人身上
找到的。我倒想問你,你們邪門的人都隨身帶這種東西?」Average「哼」了一聲卻不回話,道:「先殺了你!」

    中了Davis麻針的Average,行動力大不如前,Davis由一開始的狼狽躲過,後來已可輕鬆閃躲。

    Davis笑著道:「別死撐了,我們做個交易如何?」Average強硬地道:「門兒都沒有!」Davis收回笑意,
以鄭重的目光凝視著Average,道:「我不管你是如何的想法。但是,我很欣賞你的武技與精神,若非情勢所逼,
我亦不想使陰。聽好,我們交換條件,你放走她們,我與你另約時間決鬥……一場只有你與我的決鬥!」Average
猶豫著、思索著,彷如自言自語地道:「能相信他麼?」「白痴!相信他才有鬼。」「冷靜下來,『你們』幾
個,以眼下的情勢,答應他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也是對『我們』最有利的抉擇。」「嗯……好頭痛呦,『你們』
怎麼想那麼多,若是我的話,我就直接答應他了,他看起來不像壞人。」「那是你少一根筋,蠢才!況且『我
們』似乎沒資格說他是壞人罷。」「停!現在不是起內訌之時,究竟要不要答應他?」「呵呵呵………只要能與
他戰上一場……呵呵…多等一段時間……呵……又如何呢?呵呵…」「你這個武癡加變態,少在那兒說風涼話。」
「哎呀!管他那麼多,答應他就是了。」「既然他陰『我們』,『我們』也反陰回去。」「大不了投票就是了。」
「好,贊成的說一聲。」「呵呵……我贊成……」「我不要,此仇眼下不報,我可不想等十年。」「我贊成條件
交換。」「腦子裡裝漿糊的,你不怕他不遵守約定麼?我不答應!」「好了,現在二比二,最後一票,冷靜的老
二,你決定罷。」

    Davis在一旁聽得頭昏腦脹,心道:「原來多重人格還有這種用途啊。」只剩下最後一票,這一票決定了蕭
氏姊妹的生死,雖然Average已中了麻針,但Davis還未自大到可以護得住蕭氏姊妹,能夠自保已是自己目前最大
極限。

    冷靜的Average,緩緩道:「我……」三人……應該說是七人,加上Average的其餘四個人格,俱是屏氣凝神
地等待答案。

  「時間!」Average終是答應了!

  「呦喝!我們便約在聖皇門選掌門大會後三天罷!」Davis歡呼一聲,蕭氏姊妹亦是鬆了一大口氣。

  「但……」聽得Average竟有但書,Davis原已放鬆的心又再次繃緊。「你絕對要與我一會,否則……你們全
都得死!」Davis嘻皮笑臉地道:「放心啦!我這人何曾說話不算話?安啦!」Average冷漠地「哼」了一聲,
道:「希望相信你是正確的。」「颼」的一聲,Average已不見人影。

  「哇!中了麻藥居然能夠保持這麼高的行動力,看來這個協議作得沒錯。」Davis驚訝地道。

    Davis回頭看了看蕭氏姊妹,開朗笑道:「走罷,回旅店再說罷。我曉得妳們有許多疑問。」

    至今,蕭氏姊妹仍舊茫然不知所措,機械式地點點頭,三人便同回旅店。

*                    *                      *                      *                      *   

    另一邊廂,Dennis與John俱由深沈睡眠中醒轉。

  「啊──啊!啊!」John突地大叫驚醒。

    一旁的Newman等人關切地看著John,John對眾人關懷的眼神恍如未見,不住地自語道:「Davis大哥……魔
…魔…毀滅……取…取代……殺戮…完美……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John猶似著魔般喊叫著。

    Jan這時早已驚嚇得臉色蒼白,只得緊緊地擁著John,哽噎地道:「John,你別害怕,別害怕……姊姊在這
兒,大家都在這兒……」Newman深蹙眉頭,道:「杖中魔性反噬,反倒引起了魔杖的一些隱藏能力……」Rudolf
奇道:「什麼能力?」Newman憂慮地道:「照這樣子看來,John似乎是在夢中見得一些驚懼之事,我當下也不曉
得是什麼能力。但……以經驗來看,可能是……是…預知!」Rudolf疑惑地道:「預知?John有預知能力?他不
過是個小孩罷了,似乎言之過早。」Newman默默不語,似在深思。

    這時,Dennis亦悠悠醒轉。

  「呃啊…我的頭好痛……」Dennis皺著眉,苦著臉道:「唔……嗯!怎麼回事?」Dennis看見眼前景象,脫
口問道。

    立於Dennis身邊的Gerald,一見Dennis甦醒,憂喜參半地道:「John不知什麼原因,目前正處於癲狂狀態中。」

  「噢……我的老天啊,我才剛醒來,怎麼便給我捅這種摟子…真是一刻不得安寧啊……對了,這兒是哪兒?」
Dennis輕輕搓揉額頭的太陽穴,面帶苦笑地問道。Gerald焦急答道:「這裡是旅店,你先去看看John罷。」
Dennis苦笑著道:「讓個路…我來看看。」

    Jan識相地讓個空位給Dennis,Dennis踱步至John面前,問道:「持續多久了?」Jan給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
個措手不及,Rudolf聰敏地道:「在你醒來前不久。」而後,Rudolf將John至目前為止所發出的症狀說予Dennis。

    Dennis問道:「你們試過什麼法子能讓他清醒麼?」Rudolf無奈地道:「似乎不行,無論我們怎麼喚他,他
就是無法回復神智,他心中似是有個障礙在。」Dennis沈吟一會兒,道:「既是如此……」

  「答」的一聲,Dennis一個手刀擊向John的後腦,John立即暈厥,不省人事了。

  「Dennis!你做什麼?」Jan手足情深,怒向Dennis,抱著John,細查John的身體狀況。

  「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既不能回神,只得先使他暈厥,否則他痛苦,我們也麻煩。」Dennis甚是無奈地道。

  「這……」Jan遲疑地道。Rudolf則是笑哈哈地道:「別擔心,我相信Dennis。」說著走至Dennis身旁,攬著
Dennis的肩頭,且傳聲道:「真的無法可施?」Dennis遲疑地道:「我不甚確定,照你所說,John似是受到了一
種心障,解鈴還需繫鈴人,我想……得等到與Davis見面後,才會有結果。」

  「喂!你們兩個說什麼?」Jan不悅地問道,被人蒙在鼓裡的滋味並不好受。

  「沒事、沒事……」Rudolf掛上微笑出面打圓場,Dennis則是乾笑著。

    一場風波便在Jan疑惑的表情下落幕。

    深夜時分,Rudolf與其師,Newman,正進行著一場不為人知的談話。

  「師父,早晨時,您所說的『預知』究竟是怎麼回事兒?」Rudolf問道。

    Newman面帶憂色地道:「我也不甚清楚。這是一則流傳的故事。」Rudolf更加好奇,道:「什麼故事?」
Newman嘆息著道:「唉,我說給你聽罷,其真實性我並不敢肯定。」

  「亂世魔杖為何在古代會備受重視?除了本身的材質特異,削鐵如泥外,另一方面,更因為亂世魔杖有著一
種莫名力量,一種奇特的能力,這才是人人欲得之的主因。」

  「傳聞持亂世魔杖者,能夠擁有凡人無法達至的境界,一種世事由心,勘破塵世一切道理,無匹的大智慧。」

  「但若如此輕易便可擁有大智慧,也不會引來一連串血雨腥風。只有戰勝杖中魔性,魔杖才會認可持杖者,
奉其為主,將大智慧能力毫不藏私地給予。反之,則成杖魔奴隸,生生世世受杖所制。」

  「而魔杖的異能中,其中最使人垂涎的一項,便是『鑒往知來』。魔杖的異能,以『鑒往知來』作為描述猶
太過小覷,魔杖能使人思想不受時空限制,穿梭於古、今、後三時。Rudolf………我明白你頓時間無法接受這荒
謬的說法,你有充分的時間思考,信也罷,不信也罷。總之,一切待到John醒轉後便真相大白了。」

    Rudolf何等聰慧,雖一時間無法適應這類說法,卻瞭解Newman絕非捏造謊言,將這事謹記在心,以備不時之需。

    次日清晨,Dennis一行人再度踏上聖皇之途。

    眾人經過商議,決定搭乘火車前往江蘇。

    原本應是決議搭乘飛機較便捷,但因盤纏未足,這提議便作罷。

  「距車站還有多遠?呃……罷了,我直接問還要多久就行了。」Dennis望向Rudolf,問道。

    Rudolf仔細觀察手中地圖,道:「我們現下位於郊外,應當向都市區行,再至車站。若無意外,以現在行走
速度……約莫一天左右。」Dennis「嗯」了一聲後便沒作回應,回頭瞥了目光無神的John一眼,心道:「這小子
自醒來後,便保持著失神狀態,對周圍事物不瞥一眼,彷彿行屍走肉般……唉,罷了,總比發瘋好。」

    正當Dennis憂慮著John的情況,不遠處傳來陣陣聲響:「不要……你們別靠近!」

  「嘿嘿,英雄救美的時刻來臨了!讓我大展身手罷!美人!我來了……」Dennis奸笑著向聲源處飛奔而去。
Rudolf見得這副景象,則是不知該作何表情地想:「這傢伙的變臉速度還不是尋常地快……」

    Dennis趕到事發處,只見得幾個黝黑大漢,滿面淫笑地向一位少女緩緩逼進。

    少女面容如花似玉,身段窈窕,帶著一點鄉農純樸的氣息,不過在旁人看來,卻產生了某種不協調感。

    Dennis眼中精芒一閃即逝,只是這精芒望向何人?便非他人所能知曉。

    Dennis望向少女,懶散地道:「這位小姐,需要我出手麼?」少女驚慌地道:「先生,麻煩你,拜託!只要
能將這些人趕走,我什麼都答應你!」Dennis慵懶地道:「小姐……我還年輕,別把我叫老了。罷了,看在妳一
片誠意上,我『勉為其難』地助妳將這些蒼蠅趕走。」少女感激地道:「謝謝你,先……噢,恩人。」Dennis滿
意地點點頭,接著大聲向大漢們喊道:「喂!你們幾個,聽到沒?給我滾!」大漢們正玩得興起,哪容得人打擾?
更何況Dennis出言不遜,想也不想便是揮拳相向。

  「蓬、蓬」數聲響,Dennis已中了數拳,口噴鮮血向後跌去,正巧倒在趕來的Rudolf胸膛上。

  「老天!沒想到這幾個大漢蠻力十足啊,真是失策。早知道該運一點氣護體,至少不會搞到吐血這窘境……
噢!實在是痛死我了!」Dennis後悔地想著。

    Rudolf這時則是訝異地看著Dennis,傳聲道:「Dennis,你在做什麼?看你一臉狼狽?不會是敵人太強罷?」
Dennis頻頻向Rudolf使眼色,傳聲道:「別問太多,演下去!你將那些大漢打跑罷。」Rudolf心中明瞭,不可覺
察地向Dennis微頷了首。

    少女似是隱約感到不妥,身子微微顫動,眼神望向Dennis與Rudolf兩人。

    Rudolf這時突地怒聲道:「死小子!敢欺負我兄弟,嫌命太長了!找死!」說罷,上前三、兩下便揍得大漢
們鼻青臉腫,落荒而逃。

    Rudolf拍拍雙手,「哼」的一聲,道:「滾得愈遠愈好!死東西。」轉過頭來,面帶關切地向少女道:「小
姐,妳沒事罷?」少女忐忑地道:「我沒事……謝謝你,先生。」Rudolf微笑道:「我這哥兒們嚇著妳了?」接
著看向Dennis,這時Dennis正滿面塵土地站起身來,嘴裡嘟囔著:「什麼嘛…見色忘友的傢伙。」Rudolf笑著道: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兄弟,Dennis……而我便是Rudolf。」少女甚是驚訝地掩嘴道:「你就是Dennis?」
Dennis笑笑道:「是啊,怎麼?沒想到我這麼軟弱罷。」少女眼神輕微閃爍,興奮地道:「不!怎會?你是我最
崇拜的人!」Dennis狀似無奈地搔搔頭,向Rudolf道:「沒法子,人帥就是有這種壞處,到哪兒都會有支持者。」
Rudolf輕擊Dennis肩頭,笑著道:「少來了。」Dennis忽憶起什麼事,道:「對了,妳的名字還未告訴我們呢。」

    少女微微一笑,緩緩道:「我叫……『水無舛』,你們喚我『無舛』便是了。」Dennis與Rudolf對望一眼,
露出了笑容,Dennis伸出了右手,道:「初次見面……『無舛』!」

                                                待續…

<第三十六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36樓  發表於: 2007-05-17
37、破除困縛



    水無舛亦伸出了手,與Dennis相握,算是個友善的回應。

    Rudolf催促道:「Dennis,趕緊回去,我師父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呢。」Dennis亦急忙道:「對了,趕緊回去罷。」
水無舛慌忙地道:「等…等等,我能夠與你們同程麼?」Dennis故作為難地道:「這……似乎…似乎不太好罷。」
Rudolf頗有同感地點點頭。

  「拜……拜託嘛…」水無舛不死心地請求著。

    Dennis與Rudolf交換了個眼神,Dennis無奈地道:「水小姐,妳此行欲往何方?」水無舛扭頭稍稍思索了一
會兒,不甚確定地道:「應該是……蘇州罷,也就是江蘇。」Dennis重又遞了個眼神予Rudolf,藏在眼裡的,是
某種似笑非笑的情意。

  「這麼巧?我們也正要往江蘇,既是順道……不讓妳同行,似乎便真的不通人情了。」Dennis有些意外地道:
「既是如此,那……走罷。與我們兩個同行的人還在那兒等著。」

  「嗯!」水無舛歡欣地答應了。

*                    *                      *                      *                      *

  「嗚……」黃衫男子拖著滿是血污的身軀,頑強地對著「童」與「沈」。

  「哎啊,過沒兩三招便撐不住啦?」打破寂靜的是童。

    黃衫男子不作回應,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老實說……你能與我倆戰成如此局勢,早已出乎我預料之外。」沈緩緩地道:「但……你引以為傲的『絕
獄刀法』呢?怎麼不見你使過一招半式?難不成……」沈頓了頓,道:「你沒法使?」

    黃衫男子體內正做著調息,聽了沈的話,貌帶輕微痛苦神色。

  「絕獄刀法……絕獄刀法……絕獄刀法!他媽的絕獄刀法!」黃衫男子狂吼道。

  「哎呀,我竟忘了此事,你懂得絕獄刀法,那便使幾招讓我們開開眼界,看看傳聞中的絕獄刀法是否真的如
此厲害。」童稚聲稚氣地道。

    黃衫男子艱難地舉起手中屠龍魔刃,有模有樣地空揮幾刀。

  「難道……你根本不會絕獄刀法?」沈依然不疾不徐地道。黃衫男子吼著:「胡……胡說!我怎可能不會?
怎可能……」沈聞言,淡然道:「看來你真的不會……」一旁的童則是故作失望地道:「哎呀,真是可惜啊!沒
眼福、沒眼福……」

    黃衫男子怒氣迸發,一刀猛然斬下,強烈勁氣伴著塵土直衝向沈、童兩人。

    單單刀氣,對沈、童兩人無法構成威脅,輕而易舉地閃過。

  「既然無法見得傳聞中的絕獄刀法,那…留著你也沒意思了!」沈話中帶著凌厲殺氣。

  「該死的是你們兩個!喝啊──」黃衫男子野獸般狂吼,急速奔向沈、童兩人,將屠龍魔刃橫置胸前,點滴
蓄勁,直至近沈、童兩人處,這才爆喝一聲:「讓你們瞧瞧什麼是真正的刀法!絕獄第一層,『殺人境』,絕獄
刀勁!」橫置已久的刀終是晃出,一道灰黑新月形刀氣隨聲而發,帶著魔刃劃開空氣的「嘶、嘶」聲,向沈、童
兩人直飛而去。

    沈、童兩人感受到刀氣的巨大壓迫,臉色不由得一變,運起身法最高段,狼狽躲過。

  「哎呀,絕獄刀法!」童意外兼且些許興奮地道。

  「絕獄刀法果然不同凡響……我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沈語氣仍舊淡薄。

    反觀黃衫男子,早已半跪在地,口中不止地噴吐鮮血,整身重量全賴右手所持的屠龍魔刃支撐著。

  「哎呀,看來這絕獄刀法還真是傷身啊!」童幸災樂禍地道。

  「既已見識得絕獄刀法,更加沒有留住你的理由了……」沈冷酷地道。

  「應否逃去?若逃去的話,我還有臉見人麼?受人畏稱『癡劍魔刃』的我,能逃麼?」黃衫男子心中五味雜
陳地想著:「我打他們不過已成事實,我能坐以待斃麼?能夠麼?『癡劍魔刃』竟會逃走,真是可笑……那我究
竟…應否逃?」黃衫男子腦中不斷旋繞著這問題,究竟他……該不該逃?

  「哎呀,這人有點兒怪,看他一副呆滯樣,不會是傻了罷?」童的話語依然尖酸刻薄。沈默然不語,只是道:
「殺之……」

  「不管了!拼了!」黃衫男子大吼出聲。

    童甚感興趣地道:「哎呀?拼了?我倒想知道怎麼個拼法?」

    黃衫男子緩然闔眼,右掌握刀直立於鼻梁前,將體內所剩無幾的真氣點點滴滴集聚起來。

    沈、童兩人雖對黃衫男子這詭靜的作法感到不安,但在自信心與好奇心驅使下,尚未表現任何動作阻止黃
衫男子。

    黃衫男子維持這姿勢好一陣子,雙眼這才遽然睜開,左掌沿著刀身直劃下來,斑斑血跡附著在刀身上。

  「哎呀!以血餵刀?糟了!」童驚異出聲,語氣中亦首次出現不安。而沈依然貌無表情。

    沾了黃衫男子之血後的屠龍魔刃,墨黑刀身隱約有著光華閃動,刀身周圍亦出現淡而輕的黑氣。

    黃衫男子面目猙獰,一步一步地向沈、童兩人逼近。

  「絕獄刀……『屠龍境』,屠龍斬!」黃衫男子自語著。

    語止刀落,聲聲淒厲龍嘯,似欲穿破人心般,使沈、童兩人深感痛苦不已。

    眼見屠龍魔刃即將橫斬沈、童兩人脖頸,此時黃衫男子卻慘嚎數聲,七孔滲出絲絲血滴,狀似驚人。

  「呃啊!啊───」不堪入耳的叫聲不斷地自黃衫男子口中發出。

    沈、童兩人雖想趁此時了結黃衫男子,但方才的龍嘯聲餘音猶在,頭暈目眩不已,以致於放過這大好時機。

    待沈、童兩人由暈眩狀態恢復,黃衫男子已不見人影。

  「哎呀,讓他跑了!該死的!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以童稚的語調說出這麼悚人的話,更使人感到童的強烈
殺意。

  「不能夠再拖延,我並不希望主上所派下的第一個任務毀在我倆手中……」沈身旁散出較童更濃厚的殺氣,
道:「循著血跡……追!」

    這時的黃衫男子正喘著大氣,手依舊持著屠龍魔刃,奔跑了一陣子,止步稍作休憩,內傷與外傷卻不會饒過
他,氣息紊亂,膚上血如泉湧。

    黃衫男子臉色蒼白,慘笑道:「我竟會逃走?哈…哈……這是畏懼?我已窮途末路了,『癡劍魔刃』……哈
…哈…真是可笑,曾斬落數百人頭的我,竟會畏懼兩人?這是因果?報應啊……哈哈……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
……哈哈……哈…」黃衫男子語無倫次,曾名噪一時的他,落得如此田地,直教人心灰意冷。

  「遺言完了麼?」沈冷冷的話語不留情地傳入黃衫男子耳裡:「這次我們不會再大意了。」

    黃衫男子了無生氣地看著沈、童兩人,沈寂地道:「要殺要剮…隨你便罷…」

  「哎呀,這樣宰了你便沒啥意思了…不過……任務為重。」童笑嘻嘻地道。

    瞬息間,沈的掌已貼近黃衫男子眉間了,正欲施勁時,一陣強風刮過,究竟是何等強風,能夠令沈、童兩人
搖搖欲墜,無法睜開眼?

    不久,強風已歇,出現在沈、童兩人面前的是一位老僧。

    這位老僧看上去慈眉善目,鬢髮皆白,顯是年歲已逾八旬。

    老僧護著死氣沈沈的黃衫男子,面帶微笑地看著沈、童兩人。

    相視已有一段時間,老僧首先開口:「兩位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沈對這句話的反應是沈默不
語,而童則是以他那損人的語氣道:「哎呀,老禿驢,你對象搞錯了罷,要比殺的人數多寡,我們兩個相加起來
還不如你身後那位呢。」

    老僧依然微笑著,道:「這位施主已回頭了,而兩位施主……手下留情罷…」沈緩緩地道:「大師法號怎稱?」
老僧嘆了一口氣,道:「貧僧『緣盡』。」童笑呵呵地道:「哎呀,我看應該是『死盡』才是罷。老頭,閃開!」
緣盡只是淡淡嘆了口氣,道:「貧僧身後這位施主……還不能死。」童冷冷地道:「哎呀,禿驢,別要敬酒不
喝,討個罰酒,他死不死得了,恐怕不是你能夠決定的罷!」緣盡搖搖頭,道:「貧僧無法坐視施主造下殺孽而
不加勸阻。」沈緩緩地道:「這麼說…大師是想要插手管此事了?」緣盡道:「若是施主能夠三思後行,即刻收
手,貧僧亦不會再三為難。」童森寒地道:「哎呀,談判破裂,沒什麼可說,殺!」

    沈、童兩人默契絕佳,一進一退、一蹲一躍、一左一右、一攻一守,再補上沈、童兩人不合比例的身高,更
使對手產生錯覺,真叫人防無可防。

    但眼前這位緣盡老僧功力非凡,無論沈、童兩人用著是多麼巧的攻勢,多麼重的力道,緣盡依然不為所動,
緊守身旁不過二尺之地。

    這可讓沈、童兩人頭疼不已,緣盡既無爭鬥之意,有意漏出空門無法引誘緣盡上當,亦於事無補。

  「哎呀!該死的,這禿驢真有兩把刷子。」童順手一掌擊在緣盡肩上,緣盡屹立不搖,倒是童的手傳來陣陣
酸麻感。

  「合我倆之力竟拿他不下……這和尚不簡單。」沈依舊是緩慢而堅定的語氣。童聞言,問道:「哎呀,那你
說該怎麼辦?」沈淡淡地道:「收手……」童吃驚地道:「哎呀!怎行?況且你不是堅決地欲完成此任務麼?」
沈語氣平和地道:「當然……只是要在我倆能力範圍內。」童皺了皺眉,道:「哎呀…好罷!」朝沈點了頭,兩
人同時收招。

  「哎呀,老和尚,敢護此人……你的死期…不遠了!邪……」童感受到沈冷冷的目光,停了一停,道:「哼!
不會放過你的。」沈不帶半點兒猶豫地道:「走罷!別多話!」童忿忿地與沈消失在街道盡頭。

  「施主……你身受重傷,何不尋處療養呢?」緣盡徐而親切地道。

    黃衫男子眼中無神,望向緣盡,喃喃地道:「我是否很懦弱?死至臨頭竟會畏懼而逃跑,哈哈……」緣盡蒼
老而柔和的語聲,道:「施主……放下罷…」黃衫男子依然渾渾噩噩地道:「放下?這把屠龍魔刃麼?沒錯……
一切都是這把『屠龍魔刃』惹的禍!」黃衫男子語到氣處,隨手將這人所欲得之的屠龍魔刃狠狠拋至一旁。

    緣盡深深地看進黃衫男子眼裡,道:「施主……這把魔刃只是外體……你所放下的只是外在,你真正該放下
的……是你心中的執念啊……」聞言,黃衫男子仰天大笑,淒清的街道上充斥著無奈的笑聲。

    黃衫男子意志消沈地道:「癡劍魔刃……我還有甚資格承當得了『癡劍魔刃』這名號啊!」

    緣盡一笑,道:「既然無法承當,那就別當了罷!」

    黃衫男子身子一顫,彷彿被點醒似的,「既然無法承當,那就別當了罷!」這句話似乎在黃衫男子波濤洶湧
的心湖中,滴了一滴寧靜,逐漸擴大,直至心湖完全回歸至原始的平靜。

  「別當了…別當了…」黃衫男子不住地重複著。

  「施主…虛空啊……聲明、聲譽俱是無啊…」緣盡淡淡地道。

  「是麼?放下一切,放下『癡劍魔刃』的束縛……我明白了!」黃衫男子再次出現生氣,眼神亦轉為精明,
且蘊含著某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阿彌陀佛……善哉…」緣盡微笑著頌了聲佛號。

  「大師,請受凡夫俗子一拜。」黃衫男子不待緣盡拒絕,便即刻跪下,恭敬地拜了一拜。

    緣盡再頌了聲佛號,道:「施主能夠大徹大悟,實是幸事啊……貧僧的責任亦成了一件。」

    黃衫男子站起後,將衣衫撕下一塊,裹住屠龍魔刃,道:「我『癡劍魔刃』,再不是『癡劍魔刃』,今後亦
沒有『癡劍魔刃』這人!」緣盡卻道:「施主……封住的刀總有一天會再用起,屆時,『癡劍魔刃』需再復出,
因為……天意啊……」

  「大師,為什……」不待黃衫男子問完,緣盡已走遠。

    旋繞在黃衫男子耳旁的只是緣盡的離前語:「天意難違……」

*                    *                      *                      *                      *

  「喂,僵屍臉,已經一天了,怎麼未見你有任何動靜?」起頭便是這麼火爆的話語,恐怕也只Firen才說得出。

    Freeze冷冷地瞥了Firen一眼,道:「等等。」Firen對此答案自然甚不滿意,道:「還要再等多久?已一天
了耶!」Freeze只是冷漠地道:「權在我掌。」言下之意,便是什麼時候該逃由他決定,Firen沒有抱怨的餘地。

    Firen「啐」的一聲,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坐困愁城。

  「喀…嚓…」鐵門再度開啟,進來的是依然是一位貌覆面具的人,不同的是,這人所戴為銀白面具。

  「你們兩個……也真不知道犯了什麼過錯,竟會被捉至此……」來人語聲低沈沙啞,無法得知是男是女。

  「你是誰?管那麼多!」Firen火爆的脾氣再次引發。面對Firen的怒氣,來人無關緊要地道:「這種脾氣,
跟名字可真相稱啊。」Firen對句話的反應卻是吼回去:「要你管!老子悶得一肚子氣,少來惹我!」來人只是
不屑地「嗤」了一聲,道:「感情動物……難聽一點兒便是猩猩。」Firen正處於情緒及不穩定狀態,怎能受得
了來者冷言嘲諷,想也不想,便是一長串髒話連珠砲說了出口。

  「………」面對Firen的髒話順口溜,來者只能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罷了,我是來救你們出獄的。」來者這麼說著。

    這下子成了Firen目瞪口呆,支支吾吾地道:「你……你沒問題罷?」來者沒好氣地看了Firen一眼,道:
「你問他不就結了。」說著,朝Freeze努努嘴。

  「你所謂的逃脫法原來是這麼個樣子啊?」Firen朝Freeze問道。

    Freeze鼻中輕輕地「哼」了一聲,同時間聽得「喀、啦」,Freeze手腳的銬鍊即碎,而Freeze緩緩地站了起身。

  「呃!你……」面對這突如其來變故,Firen也只得瞠目以對。

    Freeze冷冷地向來者道:「解鎖。」來者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已解了麼?」Freeze向Firen看了一眼,來
者知意地上前解Firen的鎖。

    來者取出一串串鑰匙,數著數著:「乾匙、兌匙、離匙、震匙、巽匙、坎匙、艮匙、坤匙……唔…嗯!找到了。」

    擺脫鐵鎖後的Firen動了動手腳,扭動關節,甩了甩頭,道:「呼!終於可以動一動了!對了,這人是誰啊?」
Firen不忘向Freeze問。

  「Icecool。」Freeze冷漠地道。Firen早已對Freeze冷淡的態度已可稱上見怪不怪了,於是再度問道:「你
怎麼破鎖的?」Freeze或許是嫌答案太過冗長,不作任何回應,只是看了看Icecool,似在問:「妳知道麼?」

    Icecool看了看生滿鏽蝕的鐵鍊,與上頭殘留的湯汁,加上Freeze身旁一股濃厚的騷味,Icecool大致上瞭解了。

  「由我來替你解答罷。」Icecool主動地道。Firen則是帶著遲疑的眼神,道:「你?」Icecool不滿地「哼」
了一聲,道:「怎麼?有問題麼?」Firen帶點兒懷疑神色,道:「問題是沒有……但你身份不明,我怎麼相信
你的話?」Icecool瞪了Firen一眼,道:「你是要我脫下面具就對了?」Firen毫無計謀讓人揭穿的羞愧,倒是
大剌剌地道:「沒錯!」Icecool嘆了一口氣,看了看Freeze,Freeze微微頷了首,Icecool這才不甘願地除下
面具。

    Firen見得Icecool面具下的臉龐,不由得發出「啊」的一聲,且吃驚地道:「你、你是女的!」

    一副活生嬌俏的女孩兒面孔出現在Firen眼中,只是面色略嫌蒼白了些。

  「有何意見?」Icecool圓瞪著一雙水亮的大眼,嬌嗔道。這時Icecool的語調已恢復原樣,清脆動人。

    Firen搔搔頭,道:「早知道妳是女的,我就不會罵這麼難聽的髒話了。」Icecool復瞪了Firen一眼,道:
「如果是男的,你就罵得出口…真沒氣質!」Firen理所當然地道:「不然呢?罵自然要罵個爽快、痛快,罵到
淋漓至盡、義無反顧,罵到天花亂墜、天昏地暗、天搖地動、天崩地裂……罵到他無地自容、無計可施………」
聽得Firen如數家珍地說了出來,Icecool只覺耳朵似乎要爆炸了,急忙大喊:「停!」Firen這時也正好說完,
大呼一口氣。

  「大哥……我首次支持你暗殺這長舌的男人!」Icecool狀似認真地道。

    Freeze不置可否,冷淡地道:「妳怎會來此?」Icecool嗔道:「不行麼?我來救你的。」Freeze冷冷地道:
「多管閒事…」Icecool一副不依的神色,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Freeze寒冰冰地道:「走罷!」
無論何時何地,Freeze總是能夠認清情況,做出最快捷、有效、正確的判斷。

  「嘿!你怎麼叫這僵屍臉大哥?你們是……兄妹?」Firen驚異地問道。Icecool則是做了個翻白眼的動作,
道:「你白痴啊,怎麼可能,當然只是乾兄妹罷了。」Firen更是驚奇地道:「這死人臉竟有閒情逸致認妳作乾
妹妹?他是嫌耳邊不夠清靜?」Icecool咬牙跺了Firen一腳,Firen吃痛,輕呼一聲,怨道:「妳作什麼?」
Icecool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裝傻道:「我作了什麼事情?」Firen怒在心中不敢言,「哼」的一聲,別過頭不
理Icecool,Icecool亦不服輸,「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Freeze對兩人的鬥嘴毫無興趣,只是一步步地走出牢房,毫無畏怯的心理,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何以Freeze如此有信心?一切俱因Freeze明瞭,若無鐵鎖纏身,此處無一人能夠攔得下他!

    而Freeze壓根兒未料到Icecool竟為了救他而不顧一切,這是讓Freeze稍稍驚異的一點。

    Freeze究竟是如何破鎖?早在先前,Freeze有心與Firen戰個兩敗俱傷,這一切俱是Freeze有意跳下敵人所
設的圈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Freeze是抱持著此種想法。

    在受人關進牢後,Freeze表面上無法使出一絲半點氣力,事實上,Freeze依舊保存著些微內力,而在這些天
中守牢者所供給的湯汁,均被Freeze用來灑落在鐵鍊上,目的是為使鐵鍊生鏽。當然,單是湯汁,水分未免太過
稀少而不足成效,於是Freeze利用了另一項生理產物……尿。以尿潑灑腳鍊,雖稍嫌骯髒,但卻也是唯一方法。
而地牢內本就潮濕,更使此舉事半功倍。等鐵鍊鏽蝕至一定程度,再以身內所保存的些微內力震碎鐵鍊。

    以上Freeze所做的犧牲,只為了一件他內心懷疑的事,如今證實了,Freeze已無任何顧忌。

    受人出賣的滋味絕不好受,Freeze的眼神較以往更寒、更冷、更……辣!

    Freeze心下甚是清楚此處是哪兒,這地方再熟悉不過了,當Freeze被關進來時,同一時間,他已明瞭了,原
來自己這十五年來均是為虎作倀。

  「看來……終究得叛出玄冷教啊……」Freeze心中不帶半點惋惜地想著。

    此處是……玄冷教地下監牢!

    守牢者一見Freeze走出,驚訝神色只停了不至半秒,甚至於來不及發出求救聲,他們已躺下……

    Freeze抽出帶血的手,繼續前行。

  「Freeze,你也只可行至此了,束手就擒罷。」出話者是一位長髮男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地牢中。

  「哼……寒衛……憑你?」Freeze雖說出輕蔑的話,但語氣卻絲毫聽不出,依然冷冰。一旁未曾出手的Firen,
此刻正躍躍欲試,道:「我來、我來,順便出口悶氣。」Icecool臉色蒼白地道:「不用你來,看來我們得一對
一了。」

    陰暗晦澀的地牢,角落復再出現兩人。

  「冰使……凍士…」Freeze平淡地道。Icecool可非Freeze般冷靜,略顯驚慌地道:「教主真要致我們於死地!」
這時的Firen依然懵懂地問道:「怎麼了?很強麼?看妳嚇成這模樣。」Icecool略略顫抖地輕罵道:「你白痴啊!
教主座下的三大使者,你覺得實力會差到哪裡?雖然我在同儕中算是佼佼者,但對上三使之一,勝算卻也非我所
能預料,為何大哥會有這麼大的自信?」

    Firen一聽,並無顯露多大驚異神色,只是淡淡地道:「白痴的人,我看是妳才對罷……連對自己實力的自
信都保持懷疑,也難怪妳的功夫也就那丁點兒成就。若面對每個強者都畏怯,那妳究竟要耗費多少時間與精力去
面對世上所有強者?強者,是由不斷磨練與經驗所創造出的,並非一朝一夕便可見得。殭屍臉的態度,才是妳值
得效仿的,也是值得敬重的。遇強愈強,這是作為武者最基本的抱持。妳……根本不配習武!」

    Icecool被Firen一番話說得一愣一愣,眼神有些迷惑。

    這番話卻是引起了三使及Freeze的共鳴,頻頻向Firen瞥上幾眼。

    在此描述三使之外觀:

    寒衛留著一頭至腰間的銀白束髮,面容瘦削,體裁瘦高,身著短袖灰黑貼身衣杉,勾勒出那健壯結實的肌肉
線條。

    冰使髮亦不短,散髮至肩,貌上有著經年抿著而薄的雙唇,眉細且長,極是俊美,身材較寒衛矮了些,約有
六尺高。身著藍底白邊的衣衫,下身是一條水藍色長褲,與Freeze相同,亦有著一面披肩。

    凍士則為一頭平髮,輪廓方正,稜角分明,眉濃且粗,鼻高而聳,整體說來,可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英朗男
子,卻被一道由左耳過鼻梁至右耳的傷疤所破壞。而身高亦是三人中最為高佻的一位,約六尺半,較寒衛更為壯
碩,裸著布滿大大小小,數之不盡傷痕的上身。而下身穿著一條墨黑長褲。

    而由外表及動作看來,三人中應屬冰使年紀最大。

    三人長相各異,但不約而同的有一相共特徵,那便是………冷酷的眼神!

    極冷的眼神,即使是凍士這麼男兒陽剛般的男子,卻也是寒冰一般的眼神,很冷!

  「寒衛」、「冰使」、「凍士」與Freeze,均有著……冰一般的神色,不動情!

    地牢中,瀰漫著凝固的殺氣……

                                                待續…

<第三十七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37樓  發表於: 2007-05-17
38、 疑雲叢生


    當三人三使眼神接觸時,戰火即燃!

    Freeze與冰使對上;Firen挑上凍士;Icecool無奈地望向寒衛。

    Freeze與冰使共有一特點,冷靜、絕對的冷靜。

    兩人緩緩凝視著對方,只要稍有變動,便痛下殺著。看似平淡,卻最為驚險。

    而Firen與凍士這處,可真是拳來腳往,互不相讓,我接你一拳,你還我一腳,典型的肉搏戰。

    這類不畏死的打法,看也只有Firen才使得出來。

    Icecool因心中有著一道屏障,以致於遲遲不敢放手一搏,招招均是點到為止。

    而寒衛卻是步步進逼,刁鑽的角度令Icecool無所適從。

    Freeze靜默地注視著冰使,兩人文風不動,便如此過了好一陣子……

    良久,冰使手臂不可覺察地輕顫一下,Freeze眼中精芒一閃,身形遂動!

  「白色龍捲第二絕……『霜寒萬里』!」隨著冰冷話語而出的,是兩道雪白龍捲,由Freeze雙肩平繞至雙
掌,連續施出。

    冰使嘴角微揚,冷酷分毫不遜Freeze地道:「白色龍捲第四絕……『冰天凍地』…」而後,冰使身旁颳起了
一道冷冽寒風,愈颳愈強,冰使身處中央,卻是悠然自得,而近龍捲處,已有滴滴水珠,更甚者,已結成霜,漫
佈於空中。

    Freeze所使出的龍捲在冰使面前,顯得微不足道,但Freeze視若無睹,雙掌一個變換,向地一擊,便是冷霜
拳之「七寒凍天」!

    此招方出,「鏗瑯、鏗瑯」之聲綿綿不絕,Freeze八方各突出六道冰錐,冰錐將阻在前方的障礙一併清除,
即使是冰使身旁的龍捲亦格擋不了這冰錐,於是……中招!

    而另一頭,Firen與凍士正戰得不亦樂乎。

    兩人似乎對這以一換一的打法厭倦了,Firen於是後躍一步,大喝聲:「火焰彈!」火光初現,拖著帶點點
火星的長尾,火球疾而迅地向凍士直射。

    凍士面無懼色,雙掌握拳而並齊,接著徐而緩地分開,戲法般,一柄通體雪白且銀亮的長劍已握於凍士右手裡。

    凍士輕揮雪白銀劍,火焰彈出乎預料地反飛向Firen。

    Firen並無閃躲,一抽腰間「炎帶」,手一擺,炎帶靈活地捲向那火球。

    炎帶極耐高溫,毫無燒毀跡象,反倒是火球竟被打散。

    Firen吁了一口大氣,炎帶不停地揮舞,道:「紫炎氣!」雙掌無預警地冒出了兩團紫焰,Firen直奔向凍士,
右拳一揮,便是瞄準凍士的胸膛。

    凍士凝神慎對,待Firen近身前不足三尺時,雙眼藍光一閃即逝,冰涼地道:「玄劍絕……『點』!」語落,
劍出!

    冷冽劍鋒急刺向Firen頸中,凍士無視於Firen對自身的致命一擊,完美地以命搏命。

    Firen忽感頸間一涼,凍士之劍已無情刺向自身。

  「好傢伙!比我更拼命!」Firen心中暗罵了聲,但卻不肯放棄將已入手的勝利,震天響地爆喝一聲:「孤焚
獨燒!」同時間,Firen身邊多了些蒸氣,而Firen體膚通紅,不時發出「嘶、嘶」聲,帶有紫焰的手,隱約有增
大的趨勢。

    Firen不躲不閃,硬接了凍士這賭命的一劍!

    劍,終刺上了Firen的喉頭!

  「嗚!」強烈的劇痛令Firen悶哼一聲,但冰劍卻無想像中地刺穿Firen脖頸,反倒是漸漸地……融化!

    劍融,意味著一切戰況全逆轉過來!

    Firen感到一絲絲溫熱水滴由頸間流下,不由自主地,Firen笑了。

    Firen笑了,他知道這場賭局,算是他贏了。於是,不待冰劍融完,Firen奮力的右拳便向凍士胸膛招呼!

    攻擊失敗,凍士一陣恍神,欲要閃躲,卻為時已晚。炙痛由胸口間傳來,「噗!」點點血雨由口中噴出,身
軀不住地倒退。

    Firen如釋重負般地吐了口氣。

    而Icecool這邊,局勢是一面倒的,寒衛不費吹灰之力便將Icecool擊退。

    Icecool因有心障,一種無力感籠罩著她,寒衛似乎變得無比巨大,將她壓迫得快要喘不過氣,只能夠不斷
地跳躍,所幸Icecool身法不弱,一時間,寒衛還無法對Icecool使出大殺傷力的招式。

    寒衛冷冷一笑,他知道這場對決已勝券在握,於是攻勢更加凌厲。

    Icecool愈打愈是心驚,從沒料到,自己與寒衛的差距竟是天壤之別。

    而Icecool不斷地閃躲,每每均是以些微之差閃過寒衛之殺招。

  「冷靜。」Icecool的腦中閃過Freeze曾對她說的話:「唯有冷靜,才是致勝之道!」「『冷』可使人戰慄,
心房失守,不攻自破。『靜』可細觀眼前情況,做出作快速且有效的判斷。」「無論再怎麼惡劣的情況下,冷靜
是唯一的保身之道。」「即使面對死亡,也得冷然以對。」「欲冷的不只是面孔,而且是心。心冷、人冷、意
冷,欲靜的不只是外表,而是內在。心靜、人靜、意靜。」

    冷靜下來後的Icecool,發覺眼前所見的景象竟有了正反之別。

    原來繁複迅疾的攻勢,在冷靜下來後,九成九均是幻影;原來巧妙惑人的身法,在冷靜下來後,只是一連串
單調的循環腳步。

    原來一切的一切,在冷靜下來後,均是微不足道,莫怪乎Freeze如此重視冷靜。

    Icecool首次體會到冷靜的好處,「冷靜」!

    而一旁的寒衛見Icecool似是悟得了什麼,卻也不以為意,只因寒衛心中明瞭,不管再如何聰慧,再悟得了
什麼大道理,實力的差距絕非臨場通悟所能彌補的!

    Icecool似也知曉這道理,雖已具備冷靜,一時之間也只能夠與寒衛戰了個五五之勢。

  「再這樣下去,敗的終究是我,要怎麼才能獲勝?實力的差距是難以彌補的。」Icecool不由得憂心了起來。

  「不行!我怎可如此意志消沈,要冷靜!」Icecool振作精神。

  「既然實力不能夠彌補,唯一的方法……便是奇!」Icecool想著。                 

    Icecool心知肚明,若再如此僵持下去,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為一打破這僵局的方法,便是……出奇
制勝!

    但要怎麼個奇法?這可就費思量了。

    Icecool殫精竭慮地思索著,但無論她再怎麼挖空心思,卻無法想出個有效方法,心中不禁慌亂起來。

  「要怎麼奇法?」Icecool不斷地想著。

    忽然,一段段過往畫面流過Icecool的思緒中。

  「欲習我玄冷教的絕學,便必須緊守五字,『寒』、『慄』、『凝』、『狠』、『絕』,只要你們掌握了這
五字,玄冷教的絕學便有一大半在你們身上了,聽懂了麼!」Icecool回想起初入玄冷教時,指導武師對她們所
說的話。

    這番道理,在Icecool的武術已有小成後,這些話便如馬耳東風。因為她認為那只是個口號,依自己的練功
方式,沒使用到這五字,卻也不是練成了這些絕學麼?這使得Icecool對玄冷教的武學闡釋產生了極大的疑心。

  「真是如此?」當Icecool將自身想法說予Freeze聽後,所得到的答覆,卻只是簡短的四字回問,且帶有一絲
嘲諷,這令Icecool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為何Freeze會有這樣的語氣出現。

  「『寒』、『慄』、『凝』、『狠』、『絕』,是這樣麼?」Icecool開始思考起她從未留心的事情。

    而寒衛見Icecool默然垂首,雖不知Icecool心中打得是什麼如意算盤,卻也不肯放過這大好時機,掌心蓄積
全力,一步步向Icecool逼近。

    寒衛已走至Icecool面前,而Icecool卻渾然不知,依舊在沈思中。

    寒衛緩緩舉起掌,掌起……掌落!

  「嗯!」一陣悶哼傳出,而寒衛眼神閃過一絲不可覺察的詫異,沈沈地道:「Freeze?」

    立在Icecool身前的,正是Freeze。不顧自己身負重傷,硬是接下了寒衛這強勁的一掌。

    而沈思中的Icecool則是被這聲悶哼驚醒,一見得Freeze臉色蒼白地站在自己身前,雖不甚明瞭事情的來龍
去脈,但聰敏的她,也已猜得大半,於是帶著無限自責與悔意地道:「大哥……你這是何苦?妹妹……實在不值
得你捨身相救啊!」Freeze對這番歉意的話語恍如未聞,只是答非所問地道:「想通了麼?」Icecool先是一愣,
隨即便道:「想通了。」Freeze冷漠地道:「很好。妳好自為之。」語罷,身形一閃,人已在三丈外。

    寒衛冷眼旁觀這一切,並沒有阻止Freeze與Icecool的對話,而當兩人的對話完結,卻只是對Icecool冷冷地
道:「準備好……受死了麼?」

*                    *                      *                      *                      *

    大殿裡,沈、童兩人正半跪在高臺下。

  「主上,任務失敗……」沈依舊是緩緩的語氣。

  「任務失敗?你倆竟還有膽回來!」邪皇冷冷地道。

  「哎……哎呀,主上,要不是那死禿驢出面礙事,屬下早已將他格殺掌下。」在邪皇面前,童不敢有絲毫大
意,語氣亦結巴起來。

  「沈,你的解釋呢?」邪皇不理會童的推諉,轉向沈。

    沈淡淡地道:「屬下……好奇心作祟。」邪皇微一挑眉,道:「說來聽聽。」沈徐徐地道:「屬下對『絕獄
刀法』有著莫大的興致。」邪皇面具下的表情不知是如何,只是平板地道:「那……如何?」沈微擺了首,道:
「他似乎未完全練成絕獄刀法,無法一窺全豹,屬下只見得最初的一招,果不其然,絕非浪得虛名。」邪皇漠
然,垂首不知想些什麼。

  「哎呀,絕獄刀法雖厲害,卻絕非主上您的對手,主上的功力可是震古鑠今的,絕獄刀法根本不值一哂。」
童諂媚地道。

    邪皇不理會童的阿諛,冷冷地道:「原因本皇已知曉,但你倆最不該輕敵,此次的失敗,便以配本皇試招來
抵過罷。」

    沈、童兩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邪皇手一伸,絲絲黑氣便由掌中竄出,凌厲無匹地朝沈、童兩人射去。

    沈身形微微一晃,不作大幅度動作,以不變應萬變。

    而童則是誇張地張腿跳躍,黑氣由腳下奔過。

  「暖身結束……」邪皇冷冷地道,「接本皇一招……魔龍七幻之『闇蝕天地』!」

    殿堂瞬即受黑暗籠罩,沈、童兩人察覺自身正位於一處不知名所在,無邊無際,有的只是無盡黑暗。

    這時,異變突生,四周景象竟如玻璃碎裂般,片片落下,而背景不住地變換,愈變愈快,使人眼花撩亂,但
沈、童卻依舊不為所動。

    兩人憑著過人的視力,勉強地見得景象由初時的黑暗,轉變為滿是血海的煉獄,再至一處有著清澄水泉的清
幽森林中。不久後,水泉乾涸,轉為一尊張著血盆大口的惡魔像,後見得的是一道厚重鐵門,及鑰匙落下的清脆
聲。再見得一位模糊不清的人影正對另一個立著的人影跪下,接過一樣物件,物件亦是朦朧不清,依稀有一張臉
的大小。

    當然,除此之外,更有許許多多數之不盡的畫面,但停頓時間最久也最清晰的便是這幾幅。也只有這幾幅,
沈、童兩人才能夠勉強看清。

    種種無關聯的景象,實在令沈、童兩人摸不著頭緒。

    最後,兩人正置身於一望無際的沙漠之中。

    風聲呼呼,沈、童兩人所處之地,除了黃沙外,仍是黃沙。頭頂上是不太耀眼卻溫和的陽光。

    如此荒蕪的景象,不禁使人心中湧起一股空虛及無限的惆悵。

    此處渺無人跡,丁點兒生機也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兒?

  「哎呀……沈,為什麼我感到一股很濃厚的哀傷……」童悶悶地道。

    沈微微搖了頭,道:「我不清楚,不過我肯定此處絕非實境。至於哀傷……與其說是哀傷,不如說是虛無而
使人不安。」童一聽,明白沈對一些心理推測極有一套,問道:「哎呀,怎麼說?」沈緩緩地道:「我們從無離
開人群的經驗,正確點兒說,應該是身旁無時無刻俱有生機。不論是人、事、物都同樣。」說到此,頓了一頓,
見得童點頭瞭解後,續道:「而此處,毫無半點兒生機,有的只是黃沙,除了你我外,再無其餘生物,除了風聲
外,感覺到此處幾乎是靜止的、無時間的,且廣闊的地域更令人覺得有種力不從心之感。」沈愈說愈是低落,道
:「以此處景象看來,黃沙代表著征戰,我猜想,這便是……戰爭過後的景象。」童了悟地點點頭。

    此時,風速漸增,黃沙已被捲起,沈、童兩人試著運氣抵禦這陣沙暴,卻吃驚地發現,體內空空虛虛的,毫
無半點真力可言!

    風沙拍打在兩人身上、臉上,雖感到奇異,但沈、童兩人的確不感到疼痛。

    風沙不知颳了多久,這才漸漸緩和了下來。

    而同時間,一道人影屹立不搖地站在沈、童兩人面前。

    這人有著一粗獷面容與健壯身材,卻面無表情,冷冷地凝視著沈、童兩人。

    風已止,沙已落,時已靜,人猶在。

  「哎……哎呀,主上?」童不甚確定地問道。自己與其餘屬下從未見得邪皇面具底下的面孔。

  「閒話少說。」邪皇冷漠地道:「定!」

    同時,一陣束縛感由沈、童兩人體內傳出。

  「哎呀!我動彈不得。這是什麼招式?連個影兒都看不到就可將我制住?」童吃驚地叫了一聲。

    反觀沈,一派冷靜,似乎無法得知他內心想法。

    邪皇眼中露出思索神色。許久,才道:「舞,出來。」

    當邪皇話方說罷,舞竟憑空出現在這寸草不生的地域。

    這景象不只是童大驚失色,就連沈亦露出微訝之態。

    邪皇仍舊在沈思當中,道:「消失。沈、童,出來。」

    一旁的沈、童兩人還來不及納悶邪皇語出何意時,兩位高矮不一的人竟再度出現,而舞卻已消失無蹤。

    這兩位方出現的人物不是他人,正是「沈」、「童」。

  「哎呀!我見鬼了!」童大聲嚷嚷。

    沈雖有驚異之色,卻依然冷靜地觀察眼前與自己兩人一模一樣的人。

    沈不出意料地發現,雖然這兩位「沈」、「童」,無論在外型、樣貌、服飾、甚至於神態,與自己兩人幾近
相同,或者該說簡直便是兩人的翻版。但這兩位「沈」、「童」眼中卻了無生氣,眼中盡是一片灰白,似乎無自
主意識,彷如一副玩偶般。

  「這是……幻影?」沈謹慎地道。

  「是幻影麼?」邪皇語帶莫測,反問道。

  「沈」、「童」向沈、童兩人奔去,迎胸便是一拳。

  「哎呀!」「嗚!」童先是發出了一聲痛叫,而沈則是悶哼。

  「怎可能?實體!」沈大驚道。

  「是實體麼?」邪皇再次反問。

    只見「沈」、「童」身影忽隱忽現,再向沈、童兩人打了一拳。而預料中的痛楚並無出現,沈、童兩人眼睜
睜地看著「沈」、「童」的拳穿過自身,眼中再無法抑制住驚訝情緒。

  「哎呀!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童忍不住問道。

  「此處是……本皇的意念空間。」邪皇緩緩地道:「本皇的世界,本皇主宰!」

  「這……」沈皺著眉,道:「從何破起?」聰慧如沈,亦被這詭譎情境迫得束手無策。

  「收!」出乎意料地,邪皇喊出了一聲。

    背景於是崩潰,一片片落了下來,露出了原有的景象,邪皇殿內。

    邪皇亦已罩上了面具。

  「哎呀!主上這招可真夠厲害,無影無形,屬下萬分崇敬。」童大驚小怪地道。

  「童……你不說話,沒人將你作啞子。」邪皇冷冷地道。

    童聞言知意,識相地閉上嘴。

    相較於童的多言,沈則是靜得驚人。

  「沈,你有意見麼?」邪皇語氣中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沈先是微微一愕,接著便靜靜地道:「精神攻擊雖可惑敵,但……其實用性高麼?」邪皇默然。

  「嗯……沈,你所言無錯,但……應付你等程度卻依然綽綽有餘。」邪皇整理了思緒後道。

    沈並無因邪皇話中有小覷意味而惱怒,卻道:「沒錯。只不過,危險性高。」邪皇彷如預料到沈會這麼說,
道:「你所擔憂的本皇已料到,本皇絕不會在毫無把握下使出此招。你們退下罷。」邪皇擺擺手。

  「屬下遵命。」沈、童恭謹地道。

    待沈、童兩人步出殿外,邪皇坐在高位上,垂首沈思。

  「沒想到……出現在闇蝕天地中的環境,竟是以施放者心中的想法為依據。沙漠……那是我內心深處的渴望
麼?不可能!而那些雜亂無章的景象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竟會喚起我塵封已久的記憶……」邪皇腦中不斷地思
索著,「魔星啊……在你所使出的闇蝕天地中,是以無盡蒼穹做為環境,這顯示了你的內心世界竟是一片混沌,
毫無生機,虛無一片,看來……你較我想像中更使人畏懼啊……」

*                    *                      *                      *                      *   

  「你給我解釋清楚!」蕭芬茗毫不客氣地將矛頭指向Davis。

    Davis聳了聳肩,陪笑道:「大姊啊,妳又沒問問題,叫小弟從何答起?」蕭芬茗一聽,Davis說得倒也有理,
一時間,竟作聲不得。

    蕭純茗此時出面解圍,她以有條不紊的語氣問道:「你……的真名?」Davis吊兒啷噹地道:「聽清楚了,
本高人名叫……Davis!」說話間,還不忘作了個瀟灑的動作,直令雙姝看得大搖其頭。

  「喂喂,妳們這什麼意思啊!好歹也給我點掌聲罷,沒有個努力獎,至少也有安慰獎罷?」Davis不服兩女的
態度,出聲抗辯。

    蕭芬茗柳眉倒豎,瞪著Davis道:「憑你這不入流的騙子,想要矇我們姊妹倆,回老家練十年罷!」在Davis
眼中,這蕭大姊的脾性還真不是普通的「好」啊。

  「嗚嗚嗚……純茗,妳要替我主持公道,妳姊姊欺負我。」Davis裝腔作勢地趴在蕭純茗肩上,一副可憐樣。

    蕭純茗哭笑不得地看著Davis,怎麼這人戰鬥時與平時落差如此大?之前那充滿信心的笑容真是屬於Davis的?
蕭純茗複雜的情緒中,再多增了一項。

    蕭芬茗更是怒氣直衝九霄,手指著Davis,怒道:「我聽你在放、放……放鞭炮!」蕭芬茗及時改詞兒,否
則這可就出糗大了。

  「姊姊,Ke…不,Davis,你們兩個就別再吵了。」蕭純茗再次出面打圓場,顯然還需要一陣子適應Davis的
真名。

  「看在純茗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與妳爭了。」Davis故作寬容大度地道。

    蕭芬茗方壓下的怒氣卻又被Davis這話給撩撥起來,嬌顏通紅,氣得說不出話。

  「Davis,你能不能少說點話兒?」蕭純茗即使性子再好,卻也微微感到不悅。

    Davis見作得過火,只好笑嘻嘻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蕭純茗趁此時機,向蕭芬茗道:「
姊姊,他都道歉了,你們兩個便別再吵了,況且正事還未問完呢。」蕭芬茗微偏頭想了想,最後終究無奈地妥協了。

  「Davis,你這麼千里跋涉地到此是為了什麼原因?」蕭純茗小心翼翼地問道,深怕Davis不肯給她個慎重且
正確的答覆。

    Davis似乎明白蕭純茗的想法般,微微笑了笑,道:「主要的原因是看看可否遇著我弟,若有空閒的話,觀
賞聖皇門的繼承武鬥大會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蕭純茗仔細咀嚼Davis的話,發覺沒有任何矛盾,但有一點蕭
純茗不太清楚,於是問道:「你不是聖皇門徒麼?」Davis輕笑一聲,道:「騙妳們的。」出乎意料地,蕭芬茗
沒有發怒,只是嘟囔地道:「果然……」

    蕭芬茗掛著微笑,問道:「能否讓我們知曉你弟的名字?」Davis眼神帶著笑意,道:「Dennis。」蕭芬茗
這時喃喃地道:「怪了,是我多疑了麼?怎總覺得這名字好似在哪兒聽過?」Davis笑意更明顯了。

  「啊!我曾聽武林中人說過,在新疆一帶,有個神秘的部落,名叫術族。而不久前,這個部落發生了一件大
事,便是魔教與正派人士的爭鬥。正派人士中,有位正值弱冠的少年,年紀輕輕便擊敗了魔教第一人,而這位青
年的名字便叫做『Davis』!」蕭芬茗娓娓道來。

  「你……真的是那位青年?」蕭純茗帶著懷疑的眼神。

    Davis依然是那副放蕩不羈的模樣,無所謂地道:「信不信隨妳們。」

    蕭芬茗白了Davis一眼,道:「哼!好希罕麼?」Davis笑了笑,道:「最好是不希罕,呵呵。」蕭芬茗一甩
頭,不願理睬Davis。

    蕭純茗則是微微笑道:「時間晚了,我想也該睡了,明早還得前往聖皇門呢。」Davis打了個呵欠,道:「
也是,我好累啊……」蕭芬茗亦有同感,道:「那我們便先回房了,純茗,回房罷。」

    Davis注視著蕭氏姊妹,直至兩人一出房門,面上不羈的笑容轉瞬沈了下來。

  「那人真是六軍首?可能麼?高強的武功、強大的自信、深沈的心機、冷靜的態度,簡直是個完美的……殺
手!」Davis心中想著。

  「白痴……」Davis的心中傳出另一道聲響,毫無感情,平平板版。

  「魔星!是你麼!」Davis急急地想著。

  「不是我還會有誰?」魔星回應,Davis忿忿地道:「你可好了,我方才在那邊打死打活,你卻在這兒涼快,
現在才放個馬後砲,有屁用。」魔星淡淡地道:「要接管你的身軀並非隨心所欲。」Davis遲疑地道:「是麼?
我看你不是都蠻輕鬆麼?」魔星道:「人格交換必須在特定的情況下才可成功,且我倆與雙重人格的關係有些差
距。」Davis興趣來了,問:「怎麼個差距?」魔星道:「雙重人格,是指著一個軀體有著兩個人格,雖然在每
一個方面都不同,但卻是由一個人所分裂出的。」Davis似懂非懂地「嗯」了聲,道:「然後呢?」魔星道:「
但我倆,是指一個軀體內住著兩個靈魂,有著截然不同的差別,若非使用著同一軀體,其實以兩個不同的人來看
待也不為過。」頓了頓,接續道:「若以靈學理論來說,雙重人格便是一個撕成一半一半的靈魂體,而我倆則是
獨立的兩個靈魂體,這樣子,你懂了麼?」Davis領悟力本就差勁,怎堪魔星如此折磨,隨口應了一聲,而魔星
又怎不知道Davis的於愚鈍,也不欲多加解釋。

  「魔星……你知不知道那個『Average』究竟是誰?」Davis沈重地問道。

    魔星沈吟了一陣子,道:「不知道。」Davis滿心期待卻成空,罵道:「靠!不知道還想這麼久作啥?讓我
空歡喜一場。」魔星不冷不熱地道:「我直覺地認為那人沒有這麼簡單。」Davis又罵了:「靠!要比直覺我也
會,毫無建設性的話。」魔星淡淡地道:「反正你得小心那人,若我沒記差,不久後,你與他有個對決,是罷?」
Davis苦惱地道:「正是。唉……實力天壤之別,單靠這幾天,怎有可能彌補得過來。」魔星沈默不語,好半晌
才道:「未來不是我可預料的,別作無所謂的猜測了。」Davis沒好氣地道:「你好輕鬆,是我在打又非你。」
魔星道:「別忘了,你的軀體毀了,我的靈魂也跟著消散。」Davis不理會魔星,兀自苦惱著。

  「有人來了,不與你談了。」魔星道,Davis則是急忙地道:「喂喂,別說走便走啊,有沒有聽到?」而這句
話所得到的回應是:「………」Davis不禁再次罵出聲:「靠!每次都這樣。」

  「叩叩」,Davis搔搔頭,道:「進來罷,門沒鎖。」

    進房的是蕭純茗。

  「Da……Davis,我、我有些話想問你。」蕭純茗怯怯地道。

    Davis疑惑地看著蕭純茗,問道:「有什麼事麼?」蕭純茗依舊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令Davis見了不禁失笑。

  「怎麼了?我是什麼千年大妖魔麼?我會吃了妳麼?」Davis笑道,忽地笑容僵在貌上,回憶起今晚自己無情
殺了兩名混混,於是再度笑起,不同的是,此次是一陣苦澀的笑,眼中不經意地閃過一抹哀傷。

    蕭純茗在旁眼見Davis的表情變化,哪還不知他想些什麼,趕忙走至Davis身旁,緊張地道:「我、我不是有
意的。」Davis看著蕭純茗,笑著道:「妳似乎想太多了,先坐下罷。」說著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蕭純茗依言坐下,依然憂心忡忡地道:「我、我真的……」Davis笑著阻止蕭純茗,道:「行了、行了,本
就不關妳的事,冷血……呵!那是我不為人知的一面罷。」蕭純茗見Davis語氣並無自暴自棄的氣息,這才將信
將疑。

  「那麼……有什麼事麼?」Davis問道。

    蕭純茗先是楞了一愣,接著便支支吾吾的,嬌顏上帶著淡淡紅雲,Davis可真是哭笑不得。

    忽地,門外再次傳出「叩叩」的問門聲。

    蕭純茗這可慌了,Davis問道:「是誰啊?」

  「豬!是我!」瞧這「渾厚有力」的回答聲,不是蕭芬茗會有誰?

    Davis苦笑了一聲,想著:「說話有必要這麼傷人麼?雖然我也沒反駁就是了……」心中是這麼想著,口上
道:「請進罷,芬茗姊。」而這時,蕭純茗已不知躲藏到哪兒了,蕭芬茗開了門,大大方方地走進房內。

    Davis作了個無奈的表情,問道:「芬茗姊,要找碴麼?」蕭芬茗一聽,柳眉倒豎,氣沖沖地道:「說!純
茗是否在這兒?」Davis聳聳肩,道:「我怎知道。」蕭芬茗有種揍人的衝動,幸而及時制止,道:「你這算什
麼回答!」Davis搔搔耳,道:「純茗不在我這兒……」蕭芬茗依然是那副怒氣沖沖的模樣,朝著Davis道:「趁
純茗不在這兒,你給我好好聽著!別以為我看不出來,純茗他可是很喜歡你的,如果你敢讓她傷心的話,給『老
娘』試試看!」Davis聽了這番話,除了嘆息自己的預料成真外,心中更是暗暗咂舌:「哇!什麼時候由姊姊成
了老娘了?看來輩份又高了一級,嗯嗯……」

  「唉……再說罷,感情事我已不太想講了。」Davis頭疼地道。

    蕭芬茗半脅迫地道:「我管你那麼多,不說了,我先回房等純茗了。」Davis微笑著送走蕭芬茗,這才大鬆
一口氣:「呼……真是難纏啊……還有,純茗,妳可以出來了。」

    蕭純茗由窗簾後羞怯怯地走了出來,道:「你都聽到姊姊說的話了,我……」Davis抓抓頭皮,為難地道:
「唉,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唉,反正我們不適合就是了。」蕭純茗一聽,俏臉剎白,嬌軀搖搖晃晃,似欲摔
倒,Davis驚覺自己說話太過直接了,心想:「真是糟糕,芬茗姊才剛警惕我,我馬上就唱反調,真糟啊。」於
是急忙上前扶住蕭純茗,蕭純茗卻不領情地輕輕撥開Davis的手,語帶嗚咽地道:「拜託、拜託……別再對我好
了,別再關心我了,至少…至少可以減少…減少我對你的好感……對不起…」說罷,蕭純茗頭也不回地衝出門外。

    Davis楞楞地望著蕭純茗離去,無諸加阻擋,只是喃喃地道:「我……我作錯了麼?」抬起頭來,看著皎潔
無比的明月,喃喃道:「追月……妳能跟說我麼?」

    今夜……又有兩人要失眠了……

    翌日清晨,Davis被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吵醒,不滿且大聲地道:「誰啊!」誰曉得回應的人更是火爆:「我
啦!蠢豬!日上三竿了還不起來!今天要到聖皇門耶!你忘啦!」Davis一拍額頭,想也免想,便知道這是蕭芬
茗,心想:「唉,命苦啊……」嘴上道:「是、是、是,馬上就好……」

    Davis起身,以他最具效率的方法洗刷畢,開了門,展露陽光般的笑容,朝門外蕭氏姊妹道:「我這不就來
了,走罷!」

    只是,Davis眼中餘光似乎瞥到蕭純茗眼中的失落,這會為之後帶來怎麼樣意想不到的變數?當下未有定論。

                                                待續…

<第三十八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38樓  發表於: 2007-05-17
39、 暗潮洶湧


    Davis等三人在經過一段停停走走的路程後,終是到了聖皇門。

    三人立在聖皇門的大門處,發出了感嘆。

  「哇!真是壯觀啊……」Davis看著眼前偌大的門,及熙來攘往的人群,頗有感慨地說著。

  「真沒想到單單一個比武大會可以吸引這麼多人……」蕭芬茗有同感地說著。

    而一旁的蕭純茗自離開旅店後,愁顏未嘗放開過。

    Davis雖看在眼裡,卻是力不從心,不知該如何安慰蕭純茗。

  「走罷!」Davis朝蕭氏姊妹說了聲。

  「嗯。」蕭芬茗應了聲,看著鬱鬱寡歡的蕭純茗, 不瞭解究竟為了何事,一向快樂的妹妹竟會如此,不禁憂
心忡忡。

    三人走進聖皇門,寬廣的場子,四處是密密麻麻的人頭。

  「哇………」Davis再次發出感嘆。

  「咦!嗯?Davis……你是Davis麼?」三人身後傳來一道人聲。

    Davis聞言轉頭一看究竟,出現在眼前的,是一位身著青衣灰褲的少年,與Davis約莫同年,有著深沈穩重的
嗓音,及一對似欲望穿人心般的睿智眼眸。

  「呃……我識得你麼?」Davis反問道,隱約感到眼前這位少年有些面熟。

  「嗯……也難怪你忘了,我們只見過一面,且算算也過了兩個月了…」青衣少年道。

  「所以說……你究竟是誰?」Davis問道。

  「Woody,聖皇門Woody。」青衣男子這麼說著。

  「Woody?」Davis陷入沈思,搜索枯腸地想著,過了好一陣子,這才「喔」的一聲,道:「當初我弟死去時,
便是你上山欲阻止悲劇的發生。」Woody面帶笑容地應了一聲,道:「沒錯!」頓了頓,望向蕭氏兩女,問道:
「這兩位是……」Davis驚覺到自己冷落了蕭氏兩女,急忙介紹:「這位是姊姊蕭芬茗,而這位是妹妹蕭純茗。」
Woody面帶微笑地道:「初次見面,請多指教。」蕭芬茗大方地伸出手,亦道:「初次見面。」反觀蕭純茗,似
乎未入狀況,茫然地抬起頭,含含糊糊地道:「你、你好。」蕭芬茗見了,不禁皺眉:「這不像平時的純茗啊。」
Woody一見便知蕭純茗定有心事,也無諸多計較。

  「請進罷。」Woody作了個手勢,朝Davis等三人道。

    Davis與蕭氏姊妹三人跟在Woody後頭,進了聖皇門廳堂。

    廳堂不是想像中的富麗堂皇,純樸簡潔的擺設,平平淡淡的雕飾,卻是別有風味。

    一進廳堂,Davis只感到一陣寒意,一道有如實質的目光,銳利地注視著他。

  「嗯!」Davis心生警覺,迅速地扭過頭,但目光之主似乎較Davis更早反應,Davis欲找出那人,卻已慢了半刻。

  「不尋常……」Davis心中暗暗警惕著。

  「這幾位是……」忽有蒼老卻中氣的聲音傳出。

  「師父,這幾位是徒兒的朋友,此次來訪,應是為了一觀比武大會。」Woody恭恭敬敬地道。

    這時Davis才將目光移回廳堂中。

    此處坐著許多人,Davis一時也無法數清,只是對較特殊之人有所留意。

    一是堂中央的老人,不消說,定是聖皇門掌門。

    而掌門旁坐著幾位長老,掌門右手數來第二位老翁,眼神陰沈不善,但面容上恆常掛著一絲笑容,若是涉世
未深之輩,當真給這虛偽的笑容唬弄過去。

    再更接近大門之處,有著許多年輕人,男女皆有,見了Woody領著Davis三人進廳,俱顯露出好奇神情,尤其
是蕭氏姊妹的美貌,更引起不少男徒的驚豔。

  「看來只有那位陰險的長老得多加注意了……咦!」Davis心中正這麼想著時,卻瞥到了眾徒中,有兩位說不
上特殊的少年,目不轉睛地瞪著Davis,不知為何,Davis眼皮直顫個不停。

  「看來……這次好玩了…」Davis下了個評語。

    在一番寒暄後,Woody受命帶Davis至房間稍作休憩。

  「Woody,能否借問一下,掌門右手第二位長老大名是……」Davis故作漫不經心地道。

    Woody顯然對Davis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感到驚訝,看了看Davis,這才道:「那是邱長老,怎麼了?」Davis微
微一笑,道:「沒什麼,只是問問而已。」Woody雖心中犯疑,卻也不好過問。

    而走至中途時,Woody想起了某事般,向Davis三人道:「因近來客人太多,房間根本不夠使用,還請你們委
屈一下,三人同房罷。」對這句話反應最大的是蕭芬茗,只聽得她道:「什麼!要我們跟這隻笨豬同房?我不幹!」
Woody躊躇地道:「但……客房實在是不敷使用啊。」蕭芬茗欲再爭辯幾句,蕭純茗卻已先一步道:「姊…別這
樣了,有房間住就不錯了,只是多了個人,沒有關係的。」蕭芬茗猶疑了一下,這才勉為其難地點頭。

  「呼……」Woody心中倒是鬆了大把口氣,道:「那便走罷。」

    四人就這麼走了一段路,到了一間既稱不上簡陋,亦豪華不到哪兒去的房間。

  「便是這兒了。」Woody扭頭向Davis三人道。

  「謝了。」Davis應道。

  「哪裡,別客氣了,你們便先休息一陣子罷,我得先到大廳集合了。」Woody微微一笑。

    三人目送Woody離去。

    直至Woody消失在三人目光所能及後,蕭芬茗這才不顧形象地朝Davis罵道:「豬!你給本小姐說清楚!」Davis
無奈地攤攤手,道:「要我說啥?」蕭芬茗怒氣瀕臨臨界點,所謂「如蠅在食,不吐不快」,蕭芬茗一把將蕭純
茗捉過來,戟指向Davis質問道:「快給我說清楚!純茗她究竟怎麼了?是不是你這隻豬作了什麼令她傷心的事!」
Davis嘆了一口氣,果不其然,還是被發現了。

    Davis猶豫著該不該開口,這時蕭純茗卻已先道:「姊……別令Davis難堪了,不關他的事…」蕭芬茗焦急地
看向蕭純茗,責怪地道:「純茗,妳便別再護著這頭豬了,好歹也為自己想想罷。」蕭純茗只是露出了一個心碎
的笑容,道:「沒什麼的……姊,別再提這件事了,好麼?讓它過去罷。」蕭芬茗還欲多說幾句,蕭純茗加重語
氣地道:「姊。」蕭芬茗知道蕭純茗心意已決,只得嘆了一口氣,狠狠地瞪著Davis,Davis旁聽兩姊妹的對話,
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感情債……我並沒有意願要惹上它啊…」Davis嘆了一口氣,心中作如是想。

*                    *                      *                      *                      *

    夜氣微涼,月色朦朧,淡淡雲霧,大氣似乎瀰漫著靜謐氣息。

    一位少年直立在旅店屋頂上,望著那孤高的銀月,心中想著:「不知此時,Davis是否再次想起了追月。」
這位青年便是Dennis,滿懷心事的他,怎也無法入睡,於是偷個閒至屋頂,迎著涼風,心中的愁緒似乎亦隨風而逝。

  「咦?你……怎麼也來屋頂了?」Dennis身後傳出一道女聲。

    Dennis毫無意外之色地回頭,微微笑道:「是妳啊,無舛。」立在Dennis身後的,便是水無舛。

    此時,水無舛身著一襲白衣,纖細的嬌軀在陣陣晚風吹拂下,身形稍稍晃動,倍顯其弱不禁風之態。

    Dennis心中暗想著:「這女人確是風華絕代,只不過……敵人…都是同樣的,沒有分別!」水無舛見Dennis
沈思著,心中響起警鈴,於是柔柔地道:「Dennis,你在想些什麼?能夠說給我聽麼?」Dennis心中冷笑,面容
卻甚是和顏悅色,亦柔聲道:「我只是在想,在我的一生中,能夠遇著幾個如妳般,如此動人心弦的女子呢?」
水無舛眼中充斥著柔情,亦帶著陶醉,緩緩地步向Dennis,Dennis順勢將水無舛那柔似無骨的纖腰攬起,兩人四
目相交,身軀緊貼著。

    但此時,Dennis卻不巧地聽得一個細若蚊鳴地「哼」聲,Dennis很清楚那哼聲的主人是誰,但礙於做戲做全
套的道理,只得充耳不聞。

  「拜託…Jan,怎麼這麼晚了妳還會來屋頂啊……真是該死的巧合,希望妳能夠瞭解我的苦衷啊。」Dennis心
中暗嘆。

  「怎麼了?有心事麼?」水無舛依舊是那柔和的聲音,Dennis微微一笑,道:「沒什麼……無舛……我很濫
情對不?」水無舛依然是那軟而悅耳的聲音,道:「不會啊…Dennis,你怎麼會這麼想呢?」Dennis深情地凝視
著水無舛,語帶雙關地道:「雖然是句陳腔濫調,但我不得不說,打從第一眼見到妳,我便已陷入妳的設的陷阱
了呢……」水無舛嬌軀細微地一顫,埋首在Dennis的胸膛,低聲嬌羞地道:「人家什麼時候設了陷阱了。」這句
話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撒嬌來得更恰當,但因Dennis因無法察得水無舛的神情,否則,便可在水無舛的眼中
瞧見一絲殺意。

    Dennis感覺到水無舛那一絲顫抖,嘴角微微揚起,道:「怎會沒有,雖然我明知那是你的柔情陷阱,卻仍然
心甘情願地陷落。」水無舛輕輕搥打Dennis胸口,嬌嗔道:「你嘴真壞。」Dennis笑意逐漸擴大,心中想著:
「想要和我玩起心戰?本少爺奉陪到底。」於是說道:「若是我不壞,那妳怎會看上我呢?」水無舛還欲辯駁,
Dennis卻已先道:「夜深了,外頭很冷,別著涼了,回房罷。」水無舛柔順地點點頭,離開Dennis的懷裡,露出
一個動人心弦的微笑,道:「那我便先回房了。」隨即便嬝嬝婷婷地走回房。

    Dennis看著水無舛那輕盈的背影,Dennis再次露出了笑容,只不過,是冷笑……

    待水無舛走後,Dennis這才憂慮起來:「唉,要怎麼跟Jan解釋呢?頭疼啊…」Dennis踱步著。

  「不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拚了!」Dennis斷下決心,直衝Jan的房間。

  「叩、叩」,Dennis敲著Jan的房門,道:「Jan,是我啊,Dennis,開門一下好麼?」而房裡頭的人似乎不
領情,只是「哼」的一聲。

  「拜託啦,只要一下子就好了。」Dennis哀求著。

    門內卻依然是一個「哼」聲。

  「拜託啦!」Dennis不死心地道。

  「喀、喀」房門終於開了,只見Jan帶著不太友善的臉色,道:「有何貴幹?」Dennis先是一愣,接著道:
「Jan,妳聽我解釋剛才的事情,這全是一場誤會。」Jan沒好氣地道:「用不著,很晚了,我得睡了,你也早早
回去睡罷。」Dennis著急地道:「Jan,妳聽我解釋,拜託。」Jan只是冷淡地道:「我睏了,有什麼事,明個兒
再說罷。」說罷,便關上房門,任Dennis再怎麼喚她,Jan還是不肯應聲,Dennis只好洩氣而去。

    另一邊,在Rudolf的房內,Newman與Rudolf正面色嚴肅地對坐著。

  「Rudolf,此次前往聖皇門,定有意外突生,為了防範未然,我將族中的不傳之秘與你,你必須好好修習它。」
接著,Newman由衣中取出一本泛黃的卷冊。

  「師父,您這是……」Rudolf不解地問。

  「記著!裡頭記載的功夫甚是詭奇,就連我也無法修得最高層,你是族中不世之才,我想,除了你之外,能
練成這功夫的…不作第二人想。」Newman語意深長地道。

  「為什麼是我?」Rudolf心中的疑團漸趨擴大。

  「因為……這個印記!」Newman無預警地將Rudolf上身的日式忍服脫下,而在Rudolf背脊上的,正是一隻活
靈活現的九尾狐,雖只是紋路,卻猶如存在般的栩栩如生。

  「這……這個印記?不就是十聖中的一個印記罷了。」Rudolf半疑惑地道。

  「不……你有此印記,正代表著你與凡人的不同。」Newman沈重地道。

    Rudolf依然迷惑著,道:「那究竟不同在哪兒?」Newman嘆了一口氣,道:「怎麼平時聰敏的你,此刻卻如
此懵懂呢?」Rudolf心中一驚,心中暗道:「是啊!我何時成了如此愚笨的人?」Rudolf甩甩頭,眼神轉為清澈
,道:「師父,可以了,有什麼事情請儘管說罷。」

    Newman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道:「這才是我的好徒兒。」而後問道:「你可曉得族內的三大絕學?」Rudolf
毫不猶疑地道:「分身、隱身、變身。」Newman微頷了首,道:「這三大絕學,你已練成了,但……實話實說,
你覺得這三門武功,究竟實用與否?」

    Rudolf稍一遲疑,道:「徒弟認為……這三門武功幾乎毫無實用性。」Newman毫無不悅的神色,道:「說出
原因。」Rudolf徐徐地道:「就分身術說來,只是以高速移動及一些障眼法,來擾亂對手心神,使其產生錯覺,
若對手心性修為極深,則分身術可說是無用武之地。」Newman讚賞地道:「沒錯!這便是分身術的弊病。且其餘
分身只是個幌子,真正能給於對手傷害的,其實仍舊只有真身一人。那變身術呢?」

    Rudolf一聽,道:「恕徒弟無禮,徒弟認為……變身術實在是個沒有用處的功夫!」頓了頓,以餘光觀看
Newman的面容,並無露出怒顏,這才鬆了一口氣,道:「變身術,說得通俗些兒,只是一門易容術罷了,且易容
時,還無法做到絕對完美,若有心人仔細察看,極是容易露出馬腳。」Newman沈思著,道:「沒錯,這些全都是
缺陷。另外,隱身術也是一門無用的武術,充其量只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

    這時Rudolf疑惑地道:「師父,您要徒兒說這些作什麼呢?」Newman語音深而有力地道:「Rudolf,聽著!
這本卷冊上的功夫,是完全推翻上述理論,唯有過人的理解力及適應力,才可大成這功夫。」Rudolf見Newman說
得如此慎重其事,半遲疑地道:「真有這麼嚴重?」Newman毫不猶豫地頷首,Rudolf這才謹慎地收下那已泛黃的
卷冊,且心中暗道:「既然如此,若不將此功夫練好,可真是對不起師父與自己了,狐聖……希望我這狐聖可別
是名過其實啊!」

*                    *                      *                      *                      *

  「吼啊──吼啊啊!!」石室中發出痛苦的吼聲。

    此處是殛雷幫中,專為修練者所設的閉關石室。

    石室中的Louis,面容因劇痛而扭曲變形,口中嘶吼著。

    一月一次……狂性發作時!

  「天殺的………去他媽天殺的!!」Louis再無法承受軀體上的劇痛,一連串的髒話便這麼罵出了口。

    封狂之甲原就是封印狂性的盔甲,而Louis每月一次的發作期,便是狂性達至巔峰之時,因狂性而衍伸出的
無匹力量,於此刻亦一併爆發,但因有封狂之甲抑制,使這股力量始終無法得以宣洩,反倒在Louis體內經脈中
衝撞不休,才使得Louis苦不堪言。

  「喝啊!呼、呼……呃啊!!啊!啊!啊!」Louis不斷強轟著石壁,「咚、咚」低鬱的聲音不住地傳出,環
顧四周,處處是一片片破碎的石塊,及被雷電掃過的焦痕。

  「噗!」Louis口噴殷紅鮮血,頓時感到舒爽許多,Louis趕緊盤坐,平心靜氣,控制著氣息的流動,體內衝
擊的力道亦漸趨緩弱。

    良久,Louis吁出一口濁氣,臉色亦紅潤不少,闔著雙眼,Louis心中想著:「自從上次離開之後,已有許多
月未發作了……但…狂性發作的週期已不復從前,現在三不五時便發作一次,毫無規律,若在無法控制這狂性,
遲早我會精神崩潰!」

    Louis調適了心情,看著眼前這本書籍,依Sampson所言,這本書應是由漢朝時流傳至今的,很難相信居然還
能夠保存得如此完好。

    書中所記載,均是一大串密密麻麻的文字與人體經脈穴道,書面寫著四個朱紅大字……「鳳凰展翅」。

  「鳳凰」,一名「不死鳥」,傳說中的聖獸,據說可以在壽命將盡時,化為一團火焰,轉而重生。

    鳳凰展翅,這門武學並無繁複的變化,只有短短的三式,「鳳翅展」、「凰羽震」、「浴火重生」。

    而「鳳凰展翅」與世俗武功可謂是大相逕庭,鳳凰展翅注重於引發潛力,與其說是武功,不如說是近似修真
的養心之術。

    Louis將自身鎖在石室中已逾十日,其間狂性發作五次,可見狂性發生的間隔短得可怕,莫怪Louis有精神崩
潰一說。

    十日中,Louis不斷地試著參悟鳳凰展翅這門心法,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該死的!這本鬼書究竟在寫些什麼?」Louis心中暗罵著。

    Louis心中氣惱,索性將這本書扔至一旁。

    Louis的雙掌平置胸前,口微微輕張,漸漸地吸氣,發出「嘶、嘶」的聲響,陡然發出一聲大喝!

    強烈的音波以Louis為中心向外擴散,巨大的力量將石牆上的灰塵震落了下來─「一轟震耳欲聾」!

    而後,在Louis心口的雙掌倏地向左右一伸,「碰、碰」兩聲響,石室中充斥著「嗡嗡」回音─「二轟電閃
驚虹」!

    Louis間不容緩地朝一支木柱奔去,雙掌緩緩蓄勁,發出「吱吱」之聲。

    一到木柱前,Louis雙掌颼地拍出,「嗶剝嗶剝」,木柱已被殛成焦炭 ─「三轟落雷暴衝」!

  「吱吱」聲不絕於耳,Louis氣貫雙掌,由齒間一字字地迸出:「四轟……雷、震、裂、虛、空!」

  「轟隆、轟隆!」強大的電勁流竄石室中任何一處,劈啪作響,雷勁與空氣摩擦所產生的吵音甚是擾人,頓
時,石壁上再添幾道焦痕。

  「呼…呼……」Louis連使出幫中絕學,「轟天雷」,即使以他強橫的功力,亦感到疲憊不堪。

  「嗚!呃啊!啊!啊!!」Louis再次慘嚎,可想見的,狂性再度發作!

  「噗!」Louis吐出一口血,身軀一軟,便這麼攤在地面,不省人事。

*                    *                      *                      *                      *

    寒衛一手揮落!

    Icecool一個閃身,手刀一刺,向寒衛胸腹間伸去。

    寒衛冷冷一笑,不閃不躲地直立著,右掌凝聚寒勁,斬向Icecool的脖頸。

  「噹」的一聲,Icecool的手刀竟無法刺入寒衛身軀,Icecool隨即聯想到教中一門功夫,「玄冰寒甲」。

    Icecool迅速地蹲下,以些微之差躲過寒衛的殺招,跟著向後躍了十尺長。

    忽然間!Icecool嬌顏覆上一層冰霜,身旁發出絲絲令人惡寒的氣息,這是五訣中的「寒」與「慄」。

    Icecool身形微動,卻已欺至寒衛身旁,寒衛不敢怠慢,一手護著要害,騰出的一手則對Icecool狠下殺著。

    Icecool鬼魅般閃至寒衛身後,五指併起,便是刺入寒衛心口。

    寒衛知轉身不及,只以玄冰寒甲硬接,在寒衛計算中,前些時刻Icecool無法破自身的氣甲,便是再多幾次,
亦無法擊破。

    但,此次寒衛似乎失算了!

  「嗚!」Icecool的玉雕的纖手竟刺入了寒衛體內!寒衛發出疼痛的悲鳴。

    五訣中的「凝」、「狠」、「絕」!

  「怎麼可能?」寒衛無法置信地說道,沿著唇角,流下滴滴豔紅的血。

  「本來不可能……但……現在…你覺得呢?」Icecool冷冷地道。

    寒衛急速遠離Icecool,並以具凝結能力的真氣將傷口止血。

    Icecool卸下令人膽顫的面容,如釋重負地大吁一口氣,步向Freeze與Firen。

  「大獲全勝!」Icecool綻出笑容。

  「別歡欣得太早了……」Freeze冷漠地道。

    Freeze說話的同時,陰暗角落中,竟再出現了兩道人影!

  「Freeze、Icecool……見了我,還不行禮?成何體統!」其中一人沈聲說道。

    Icecool聞得此聲,全身一顫,俏臉更顯蒼白,雙唇微微抖動,猶似受到甚大惶恐及驚駭。

    而寒衛、冰使、凍士,此時已半跪在地,口中喃喃不知說著什麼。

  「Icecool……妳想要像那叛徒一樣麼?」那人柔和地說道,語音中帶著無可抗拒的魄力,Icecool心神迷茫
間,便要跪下。

    Firen見況,往Icecool翹臀一踹,Icecool原本便要跪下,受到Firen這一踢,整個身軀便這麼撲倒在地面。

  「Firen!你!」摔跌後的Icecool即刻站起身,怒言向Firen。

  「嘿!好有彈性的……嗯…妳知道的。」說罷,Firen臉上竟露出極其陶醉的神態。

  「我去你的!」Icecool感到面上發燒,追打著Firen。

    陰影中的那人輕皺其眉,顯然對Firen這麼輕易便化解自己的魅惑術而不悅。

  「Firen……你很有一套啊…」那人冷冷地道。

  「嘿!我不只有一套,家中還有兩、三套,你需不需要,一套賣你三萬,不能刷卡,現金交易,如何?談不
攏的話,沒關係,價錢可以細談,保證包君滿意!只是你好像不姓包…」Firen笑嘻嘻地道。

  「哼…這張嘴倒是賤得很……」另一人出聲了,空洞的語氣,令人不自覺地起了疙瘩。

  「Freeze……你的決定呢?依舊決定與我反目?這可非明智的決定。」原本的人道。

    Freeze對這句話無做出明確回應,只是答非所問地道:「看來……玄冷教誓殺我Freeze啊…是罷?教主……」
Freeze嘴角揚起了……

                                                待續…

<第三十九章完>
離線魔法王子
發帖
4374
icash
892
威望
2218
只看該作者 39樓  發表於: 2007-05-17
40、 悲歌緩奏


  「Freeze……若非……罷了,我怎捨得將你這不世之才毀掉呢?」教主以他那陰柔的嗓子,不無感慨地說著。

  「毀掉……不知該毀的是誰?」Freeze嘲諷似地回話。

  「是你……」教主身旁那不知名人再度出聲。

  「煩透了!要戰便戰,說恁多廢話作什麼?」Firen不耐煩地說著。

  「Firen,你若趕著上黃泉,我不會阻止你。只是遲早的問題罷了!」教主收回他那一絲愁緒,冷冷地道。

    Freeze在一旁沈思已久,眼中綻出一道精芒,猛地昂首問道:「教主……能告知我為何麼?」身處陰影下
的教主,無法得知其情態為何,只聽得他道:「問罷。對其壽將盡者,我一向不吝惜助他釐清疑惑。」Freeze
不置可否,冷淡地問道:「為何要殺我?為何要求我暗殺他?」說著,指向一旁的Firen。

    教主對這接踵而至的問題,顯然經過一番熟思後,方下定決心,彷如追憶什麼似的,悠悠地道:「若要重
頭說起,則可由二十多年前說起……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二十餘年前。

    當時,武林尚無烈火門、亦無玄冷教,有的只是……陰陽壇!

    陰陽壇,壇中分為「陰」、「陽」兩大堂。

    事實上,分為兩堂並無任何特殊因素,純粹是顧慮到入壇子弟無法陰陽共修,因而分出兩堂,個別傳授純
陽抑或純陰之功夫。

  「陽堂」之中,傳授門徒的武功,外功以「烈焰神拳」為主流,內功則為「熾陽神功」。當然,亦有其餘微
末細支的旁門左道,但上述兩樣武學為大多數門徒擇之。

    而「陰堂」中,外功以「寒冰聖爪」為主,內功以「玄月神功」為主。與「陽堂」同樣,「陰堂」亦有旁門
左道,只是以上述兩種為主。

    但,凌駕於兩堂之上的,還有一處甚為神秘的……「雙極殿」!

    陰陽壇中,有著一種說法:「陰陽為王,雙極為皇。」

    在陰陽壇中,能夠進雙極殿的門徒,可說是少之又少,算起來,約莫兩百多名中,只得一名。

    除了天資聰穎、身強體健、強者風範等條件,欲進雙極殿,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能夠承受兩種正反截然不
同的力量,在體內共存著。

    與其他們派截然不同的是,雙極堂無論在什麼方面強調上上之才,卻唯獨在於品行方面不加約束,只要不
犯世俗道德規範,如姦淫擄掠之事,雙極殿幾乎不管弟子的德操。

    也因此,雙極殿出來的子弟,均是地位超然,無非成了壇中大長老,便是壇主。

    在古今雙極殿中,以最少之齡,而達至「顛峰之巔」之境的英才,千年難見的天才,其名便是……「Firzen」!

    當時的陰陽壇,分為兩派。

    其一認為「水火不容」,而要求將陰陽壇一分為二的派系。而另一派,便是抱持著相反的意見,認為「水
火共濟」,「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便是此派奉信的宗旨。

    而雙極殿依然保持其一貫的風格,絕不過問此些俗事,無論結果如何,雙極殿依然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這時,陰陽壇外……

  「Firzen!加入我們這派罷,水火不容是自古以來,不容置喙的天則,我們的主張則是順其道而行啊!我們
絕不可違背天地間的定律,自然的力量,是你我無法想像的啊!」壇下一名弟子不死心地勸著Firzen。

    若能夠拉攏到雙極殿的其中一人,那麼對於此派的聲勢有極大的助益,幾乎確定了兩派鬥爭的勝負。

    無奈雙極殿是絕對的中立。

  「白痴!你不知道我們殿內子弟,向來不過問此類無謂之事麼?」Firzen傲氣地道。

  「但……」那名弟子依舊不死心。

  「別說了!你們這種位階低下的小人物,本人肯聽你的勸說已屬你的榮幸,少來做那些既無理又無益的要
求。」Firzen不耐其煩地說著。

  「Firzen!請你的嘴放乾淨點兒!我敬重你是雙極殿的人,這才低聲下氣的懇求你,你別得寸進尺!」那人
震怒地道。

  「廢物便是廢物!一隻狗不值得在我面前胡亂咆吠!」Firzen哼了一聲。

    那人這時已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地道:「Firzen!你……你…欺人太甚!」說著,一拳便向地面擊去,同
時三道冰柱,依序突出地面,刺向Firzen。

  「冷霜拳?」Firzen不屑地道:「垃圾!」接著一掌擊出,三道冰柱應聲而碎,炎熱的焰勁不停歇地朝那人
燒去。

    那人猝不及防,火勁迎面撲至,口中傳出一聲慘嚎。

  「哼!雕蟲小技也敢使出來丟人現眼!真不知道你們堂主怎麼教導手下的!」Firzen頭也不回地走了。

  「Firzen……你給我記著,我會將這恥辱以十倍奉還給你!我以我的性命發誓!」那人在Firzen身後,無限
仇恨的目光,直教人不寒而慄。

    那人便是現今的玄冷教教主。

    經過了一段長達十餘年的爭鬥,陰陽壇以「水火不容」之派系得勝,演變為當下的「玄冷教」與「烈火門」。
(有關派系之爭,見外傳「陰陽雙極」)

    聽罷教主之追憶,Freeze冷冷地道:「就算如此,與我們有何干係?」教主語氣不冷不熱地道:「不為什
麼……只因為,你是他的子嗣!」Freeze神態絲毫無變,冷淡地道:「與我臆測中相去不遠。」教主也依舊是
平板的表情,續道:「那如果我說……他……」Firen陡覺一道寒氣直逼體內,愕然問道:「我?」教主冷笑
道:「沒錯。你,也是他的子嗣!」

    Firen著實楞了一會兒,良久,哈哈一笑,這才無所謂地道:「那又如何?我既不知道他生得如何、人品如
何、性格如何,我與他便如同生人般互不相識,他的死活與我何干?」Freeze亦微微頷首,道:「同感。」教
主冷冷地道:「你們沒有差別,在我眼中,不啻是不共戴天之仇,昔年若非我氣數正盛,今日,我絕無可能在
你兩人面前侃侃而談。」Freeze亦以冷徹到底的音調道:「所以你欲我倆自相殘殺?」教主詭異地笑了兩聲,
道:「呵……沒錯。現在……你們兩個領死罷!」

    Freeze嘴角稍稍揚起,嗤聲道:「孰勝孰敗……似乎言之過早!」Firen仰天長笑道:「兄弟!你說錯了,
應是……『孰生孰死』!」Icecool臉色蒼白地看著輕鬆自若的兩人,方才擊敗寒衛的信心瞬間消失殆盡,失聲
道:「你們有沒有搞錯,我們現在要面對的是玄冷教教主耶!」Firen瞪了Icecool一眼,沒好氣地道:「總比
妳好,還沒開戰已經死了,不管妳了,自生自滅算了!」

    Icecool只是顫抖著說著:「怎麼這樣………」

*                    *                      *                      *                      *

  「嗯?不尋常的氣息……」在雲南境內中,某間不起眼的茶館中,一名年約十五歲的少女,不在意他人對自
己身旁大黑雞的指指點點,安然自得地喫茶,清且明地道。

    女孩整身打扮並不起眼,瘦小的身子只穿著一件黑襯衫與白背心,而肩披著淡紅色的披肩,在旁人看來,
似乎是蠻平凡的裝扮。

    仔細注意下,披肩邊緣有著許許多多奇形怪狀的圖示。

    腳穿著半筒長靴,似乎是為了掩飾她那略嫌不足的身高。

    使人發噱的是少女耳旁那突出的兩隻黃色羽毛,想來是因雙耳被雜亂的紅髮遮蔽,以至於不知情的人,會
認為女孩的雙耳竟是兩隻羽毛。

    少女身材瘦小,約莫五尺餘,有著一頭蓬亂的紅髮,閒或幾縷青絲翹出,活像個「刺蝟頭」。有著一雙褐
色的眼眸,身後扛著一把彎月形巨斧,巨斧足佔女孩身體十之八九。

    特別的是,少女的手腳關節在做動作時,似乎不太順暢,且發出喀嚓的摩擦聲。

  「呱呱。」少女身旁的一隻大黑雞正叫著,大黑雞約高六尺半,這時正蹲坐著,少女拍拍大黑雞的雞冠,大
黑雞再叫了兩聲:「呱呱。」女孩沒再理大黑雞。

    少女的聲音平平淡淡,沒有咄咄逼人的感覺,也非柔弱的嗓音,只是一種清晰不失條理的語調。

  「唔……東北方…」女孩平淡地道,隨手付了茶錢,不顧老闆在後頭急忙叫著:「喂!小女孩!給錯啦,你
怎麼給我符紙?」逕自舉步向東北方行進,而女孩的目的地,瞧那位置,不正是殛雷幫所在?

    另一方,遠處亦有一位冷豔女子凝視著殛雷幫。

    女子年約二十三,九尺餘的身材,便是男性亦不得不伏首。平滑的額上,有著淺淺的新月狀疤痕,及地光
亮的銀髮,在夜光下顯得瑰麗非常,一雙銀中散紫的奇瞳,使女子觀來更是冷澈,嬌容猶如萬年寒霜般,透出
生人勿近的氣息。

    身著漆黑的連身寬袖晚禮服,掩飾了她那火焰般炙熱的身段,灰黑色披風隨風飛揚,樹立著莫名的孤傲氣
息,原就高絕的嬌軀,在黑色高跟靴的襯托下,更使人生起莫敢仰視的念頭。

    女子似乎與寧靜的夜色融為一體,若隱若現,身旁散著微微的血腥之氣,額上的新月疤這時正發著輕輕的
螢光,而女子冷冷地自言一句:「哼…Louis……納命來!」身形緩緩淡去,留下空虛的寂靜。

    此時幫中石室,Louis正靜坐著。

  「鳳凰展翅之『鳳翅展』。」Louis平淡卻又沈穩地說出。

  「轟砰」石室產生了些微震動,掉落些許石屑與塵末,Louis依然靜坐如故。

  「凰羽震。」Louis再道。

  「喀啦、喀啦」石壁已有龜裂現象,似乎撐不了多久。

  「浴火重生!」Louis不同於方才的沈靜,此次卻是高喊出聲,閉著眼眸,俊美的臉上露出微微痛苦的神情。

  「轟隆鏗瑯」石室傾圮,石塊被強烈的氣勁擊飛,Louis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噗哇!」Louis再嘔了一口鮮
血,Louis奮力壓抑體內蠢蠢欲動的力量。

  「天殺……依然無法體悟最後一式……」Louis蹙眉想著。

    這時,Sampson在遠處見得鳳凰展翅的威力,暗吃一驚。

    要知道,殛雷幫中的閉關石室是由特殊材質的石塊,以及深妙的技術所建,非尋常力量可破。Louis以純力
擊毀石室,可見其招式之威力非比平常。

  「好強的力量……如此一來,計畫生變…」Sampson眼中綻出一道光芒。

  「嗯!有人窺視!」Louis心生警兆,朝Sampson立定處看去。

    Sampson較Louis更早反應,已躲入陰影處,徒使Louis心中升起一股迷霧。

    便在這時,幫外一弟子高喊:「有人上門砸場子了!大家準……啊!」「他被打暈了!大家圍攻啊!別讓
那女的跑了!」「呃…啊!」「又有人昏了!這女的好詭異啊!」

    Sampson心中一驚,驚的不是有人上門尋釁,而是明知是殛雷幫,卻又敢上門挑釁的人。

    Louis原就緊蹙的眉頭,此時更加深鎖,起身朝大門外奔去。

    Louis一至門口,才發現一大群幫眾正圍繞著一位嬌小的少女,且露出臨淵履薄的神情,Louis向四處一瞥,
發現已有不少幫眾昏迷在地,這才不敢小覷這身旁有隻大黑雞少女。

    少女一見Louis,便平淡地道:「原來是你……」Louis一挑眉,即使疑惑少女似乎認得自己,高傲的他,並
不願做出任何回應,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

    少女閉上眼,身旁的氣場起了絲絲變化,少女纏著繃帶的手指向Louis,閃出點點光芒,少女睜開眼,道:
「沒錯……那不祥的氣場是由你身上發出的,所以……必須殺掉你。」跟著,少女口銜著三張紙符,手甩出三
支奇形怪狀的木條,在三張紙符上畫了莫名其妙的印記,也扔了出去,紙符恰覆在木條上,於是,一種無形的
迫力在這結界中產生。

    Louis完全來不及反應,少女動作實在迅捷無比,不足一秒鐘便已完成這結界。

    正當Louis欲專心對敵時,一陣鋪天蓋地的陰冷殺氣襲來,Louis大驚,勉強扭身,閃過這致命一擊。

    少女面容平靜,如水流般泠泠的聲音道:「誰?」少女心中有著淡淡的訝異,竟有人能夠闖入自己所設的
結界。

    黑影緩緩現身,冷豔絕倫的面容在夜色下更顯蒼白,冷冷地道:「哼……Louis…是時候該了結了!」

  「是妳……冰嶽…」Louis語氣中略顯驚異,「沒想到,妳猶記恨當時之事……」

  「哼…我絕不會忘卻你羞辱我的事……」冰嶽玉容冰寒地道。

  「多說無益……」Louis看著眼前身高相差懸殊的兩女,深吸一口氣,面對的是一場死戰。

  「喂…我不准妳妨礙我的事…他是我的獵物。」少女這麼說著。

    那名為冰嶽的女子寒冷地道:「哼……煩人的蒼蠅,沒人說過要將妳清掉麼?」對於這番話,少女依舊以
她那清晰的聲音,道:「呵…清一隻蒼蠅…也要看人啊,或許……有些人連隻蒼蠅也比不上。」冰嶽冷冷地道
:「儘管放心!接招,狐孤鎌畫之『動縛噬』!」

    少女則是口中喃喃地道著,手裡握著五道紙符,而後扔擲出去,道:「漣漪。」冰嶽所使出的招式竟連前
戲都還未開始,便已消失無蹤。

  「什麼!」冰嶽不禁動容,她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種招式,不是化解或者還擊,而是使招式活生生消失。

  「看來……陰陽術較我想像中有用多了…」少女淡淡地道。

  「妳……叫什麼?」冰嶽盯著少女,問道。

  「我?嗯……可以稱我『Choco』。」少女這麼說著。

    Louis在一旁複誦著這名字:「Choco……Choco…」實在無法記起名字的主人,與自己究竟有何過節。

  「喂,念錯了啦。」Choco不悅地道:「co是短促的音節,不是長音。」Louis楞了一下,再唸一次:「Choco。」
Choco依然不太滿意,道:「那個音不是這樣念啦,怎麼這麼笨啊。」Louis再楞了一次,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
沒有義務跟著這少女的話做,於是止住話語。

    Choco看著Louis,不知為何,竟有股作弄他的衝動。

    冰嶽在一旁看著兩人無謂的對話,冷冷地道:「說完了麼?」不等兩人答話,兀自說下去:「那便死罷!」
Choco微一蹙眉,道:「喂,這魔物是我的,妳不准妨礙我提升道行。」冰嶽冷冷地道:「由不得妳!」接著身
形一閃,已在Choco背後,手刀直刺向Choco心窩。

  「夠狠……」Choco淡淡地道,左臂向後一擺,冰嶽見Choco以左手肘格擋這一刺,心中冷笑幾聲,加大力道,
欲要穿透Choco手肘。

  「噹!」冰嶽發覺自己似乎刺得某種硬物,竟感指尖發麻,迅速離開Choco,冷冷地道:「妳的手肘……」
Choco不置可否地道:「嗯,是以鋼鐵製成,要想戳穿也不簡單。大黑,吃掉她。」Choco身旁的大黑雞聞言,
呱呱叫了幾聲,小跑步至冰嶽面前,烏黑的雞嘴啄向冰嶽。

    冰嶽已不敢小看眼前這位少女,對大黑雞的攻擊亦是認真應付。

    冰嶽雙手一壓,堪堪夾住大黑雞的嘴。

  「嗚!好大的力量!」冰嶽吃了一驚,便這樣腳步毫無移動,而不停地向後平滑。

  「不好!」冰嶽一見後無退路,低語道:「風影蜃幻……」同時,冰嶽那包裹著深黑禮服的軀體,似乎緩緩
融入夜景中,消失無蹤。

  「幻術?」Choco似有若無地「嗤」了一聲,順手抽出一張紙符,在上頭畫了奇特的圖樣後,道:「光明普
照,現。」手中的紙符暴漲強烈且眩目之光芒,黑夜在一時間內,猶如白晝般,冰嶽的身形亦曝現無遺。

  「哼!」冰嶽惱怒地悶哼一聲,引以為傲的招數在Choco面前竟無用武之地,怎不令她火燒三千丈?

    冰嶽冰涼的語聲響起:「妳……定要阻止我?」Choco緩緩地道:「妳只要不妨礙我收服這魔物,我不會與
妳作對。」冰嶽一手平伸,一隻鐮刀憑空出現在手中,冷冷道:「談判破裂。」

*                    *                      *                      *                      *

    聖皇門中,Davis正百無聊般,直躺在床鋪上,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Dennis啊……我們的默契沒了麼?什麼時候你會來呢?」Davis憂慮地想著。

  「叩叩」門外有人敲門。

  「誰啊……」Davis十分不情願地起身。

    一開門,蕭純茗正站在門外,帶點兒哀憐的目光看著Davis,嘴角牽起一絲微笑,道:「Davis,等會兒比武
大賽便要開始了,姊姊叫我過來提醒你,就這樣…」說罷,轉身便走。

  「純茗……」Davis脫口叫住蕭純茗。

  「嗯?」蕭純茗微微回首,露出一絲微笑。

  「呃…不…沒事……」不知怎地,Davis只覺胸口很是沈悶,想說些話語,卻又不知該說什麼,眼睜睜地看
著蕭純茗離開視線。

  「砰!」Davis吁了一口氣,身子倒在床鋪上,呆楞地看著天花板。

    許久,Davis這才起身向廳堂走去。

    當Davis緩緩步至廳堂時,放眼望去,廳堂卻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

    Davis心中正一頭霧水時,蕭芬茗那潑辣的聲音甚不客氣地道:「喂!蠢豬!這裡啦!你看哪兒?」Davis
循聲看去,蕭芬茗正氣呼呼地看著他。

  「呃……芬、芬茗姊,有何指教麼?」Davis小心翼翼地問道。

  「Davis啊,你知不知道等人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蕭芬茗臉色瞬間變得和顏悅色,微笑著對Davis說。

    Davis一見,冷汗直冒,陪笑道:「當然、當然,大姊您說得是,小弟實在不該,累得大姊您等候小弟許
久,絕不會有下次,絕不會。」蕭芬茗臉色依舊,道:「當然啦,我怎會如此小心眼呢?你最好祈禱不會有下
次。」Davis慌忙點頭應是。

  「那便走啦!還杵在那兒作啥?」蕭芬茗沒好氣地道,Davis這才鬆了一口氣,跟上蕭氏姊妹的腳步。

    三人停停行行地走了許久,這才尋得比武所在,而Woody此時正朝三人招手,示意三人來此。

    三人走進Woody,Davis衝著Woody問道:「Woody,你有否參加這什麼……什麼比武大會的?」Woody微微笑
了一聲,道:「哪輪得到我?我不過是個沒沒無名的子弟罷了,哪有什麼資格與前輩們爭掌門之位。」Davis隨
意一瞥,竟見得Woody手背上著一頭猛虎的紋路,心中微微一動,問道:「Woody,你手背上的花紋是天生的麼?」
Woody似是很詫異Davis會注意到他手背上的花紋,答道:「是啊,怎麼回事麼?」Davis朝Woody露出一副高深莫
測的表情,道:「看來……你可不是默默無聞的小輩唷。」Woody正待發問,已有一位聖皇門弟子匆匆忙忙地跑
向他,一番耳語,Woody臉上是掩不住的驚訝神情,輕頷了首,對Davis三人道:「抱歉,我有事先失陪一下。」
隨即便與那傳話的弟子走了。

    正當Davis在這段期間不知該作什麼時,一道熟得不能再熟的聲音傳入耳中:「哈哈……Davis,你果然在
這兒啊!」

  「什麼!」Davis雙眼猛然迸出精芒,眼中是無法掩飾的激動,身子僵直地轉過來,不遠處站著的人影,不
是他人,正是Dennis!

  「Dennis啊!哈哈……」Davis運起全力奔至Dennis面前,不在乎驚世駭俗的身法引來旁人的好奇,與Dennis
深深相擁一瞬。

    Davis給了Dennis一拳,大笑道:「你這小子!這段期間跑到哪兒閒晃啦!」Dennis裝作一口氣喘不過,嗆
咳一聲,道:「嘿!你也不是到處胡混去了!」Davis實是高興得難以言喻,深吸幾口氣,平靜下來,而輕輕嘆
一口氣,感慨道:「你終於開朗了些。」Dennis楞了一刻,亦帶著絲絲愁緒的語聲道:「Davis……你也一樣,
成熟許多,看來……一番大喜大悲,對你的心境上不無助益啊。只是……這代價不小啊…」Davis帶點兒苦味的
一笑,道:「或許罷……過去便讓他過去罷。」

  「喂喂,你們兩個,高興的氣氛怎麼只維持一下子?好不容易才見面,別這麼多愁善感嘛!Davis,你該不
會忘了我罷。」出聲的正是旁觀的Rudolf,本站在一旁涼快,見氣氛不對勁兒,特地出來調和。

    Davis還真夠配合,帶著疑惑的目光,道:「咦?你是誰啊?我認得你麼?」Rudolf還真沒想到Davis照演
不誤,那呆滯的表情說有多好笑便有多好笑,不久才反應過來,笑罵道:「我去你的!瘋子一個就夠了,別被
感染了!」Davis恍然大悟地道:「原來瘋子一個就夠了,放心……我真希望沒那個榮幸成為第二。」Rudolf擺
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沈著臉道:「沒錯、沒錯。」

  「你們三個瘋夠了罷?」Jan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地道。

    Davis目光遊移不定,這才定在Jan臉上,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弟妹啊。」Jan一聽,臉色頓時陰沈下
來,冷冷地道:「誰是你弟妹?說話最好小心一點兒。」Davis笑容頓時僵在貌上,面帶疑惑地向Dennis耳語問
道:「怎麼了?你們吵架啦?」Dennis苦笑一聲,道:「這說來話長,等等再聊罷。」Davis面帶疑惑地看向
Rudolf,Rudolf亦是一副無關我事的表情。

  「呃?這位是……」Davis將目光移向水無舛,水無舛不待Dennis介紹,搶先道:「原來你就是Davis啊,你
好,真是久仰大名,我姓水,水無舛。」Davis楞楞地伸出手與水無舛握了一下。

  「喂……她又是誰?」Davis悄悄地在Dennis耳旁道,Dennis依然苦笑,道:「早講過說來話長了。」Davis
似笑非笑地道:「看來…你桃花劫很重唷。」Dennis沒好氣地道:「去你的。」

  「那這位又是……」Davis看向Gerald,Dennis哈哈笑道:「說了你也不相信,他叫Gerald,可是我的救命恩
人啊!」Davis一臉茫然,一拳擊中Dennis肩頭,笑罵道:「去你的,明知我頭腦不好,別跟我說頭尾不相接的
事。」Dennis做了個手勢,示意Davis附耳過來,傳聲道:「他是……邪鬼的兒子!」

  「什麼!」Davis全身巨顫,雙眼驀然睜大,看了看Gerald,再看向與自己幾近貼在一起的臉龐,傳聲道:
「你不是說笑罷!」Dennis含笑搖了搖頭,道:「不……反正有的是時間,之後再細談。」Davis楞著點了頭,
那副獃樣真使人失笑。

    Rudolf道:「Davis,不給我們介紹介紹你旁邊這兩位美女啊。」Davis這才想到還有蕭氏姊妹站在身旁,蕭
芬茗白了Davis一眼,道:「你終於想起我們啦。」Davis乾笑著,道:「嘿…真是失禮了,太興奮了。」蕭芬茗
大方地道:「你好,我叫蕭芬茗,這位是我的妹妹,蕭純茗。」蕭純茗如蜻蜓點水般頷了首,算是問候。

    Dennis眼利,一看蕭純茗心不在焉,神情恍惚的模樣,便知道定是Davis惹的禍,不懷好意地道:「Davis,
我看你也沒神氣到哪裡去嘛。」Davis一時間作聲不得,乾笑幾聲應付應付。

    這時Davis終於發覺不對勁,問道:「John呢?怎麼不見他?」一提起John,Dennis一方幾乎所有人都露出
哀傷的表情,Davis心中的不祥逐漸擴大,急急地問道:「到底怎麼了?你們說啊。」還是Dennis先出聲,道:
「Jan,讓John出來罷。」一向堅強的Jan亦不禁淚水盈眶,拉出身後的John。

  「這……這是怎麼回事?」Davis萬分驚訝地問道。

    一直未曾出聲的Newman終於開口了:「John……他似乎心智不清,唯一的線索便是曾經呼喚過你的名字。」
Davis驚疑不定地道:「我?」Rudolf接下Newman的話,道:「是的,且John的口中還喃喃地說著一些奇怪的詞
語。」Davis眉頭深鎖,問道:「例如呢?」Rudolf遲疑一陣,道:「什麼『魔』啦……『完美體』啦……等等。」

  「他說的是我。」魔星毫無預警地出聲。

    Davis身子一顫,顯然是被嚇到,心道:「你以後出現不要不聲不響的好麼?會嚇死人耶!」魔星語調平板
地道:「沒想到,還有人懂得那項能力…」Davis心中傳聲道:「什麼能力?」魔星機械式地回話:「預知,那
是『天眼』…」Davis又問道:「你怎麼知道?」魔星淡漠地道:「知道便是知道,沒有原因。」Davis本欲追
問,魔星卻已了無音訊,Davis再喚了幾聲,魔星依然毫無回應,Davis恨恨地罵了幾聲:「他媽的……次次這
樣,來無影去無蹤,以為能給我什麼解答,結果更多的是疑問。」

    Dennis等人見Davis出神了一段時間,突然大罵出口,一個個將疑問寫在臉上。

    Davis醒神後,看見Dennis的臉色,這才苦笑道:「我是跟魔星談話,別用那種看瘋子的眼光,行麼?」
Dennis大吃一驚,但這時最先出聲的卻是Newman,沈聲問道:「Davis,他說了什麼?」Davis見Newman這麼嚴
肅,亦正容道:「沒什麼,只是……他知道John的能力是一種預知能力。」Newman嘆了一口氣,道:「果然如
此,看來古人瞭解的還是比較多啊…」Davis緩緩走近John,John呆滯地直盯著Davis,陡然大喊一聲,縮身至
Jan的背後,手指顫顫地指著Davis,口齒不清地道:「魔……魔…」Jan冷淡地對Davis道:「抱歉,請離我弟
遠一點。」Davis一愣,苦笑著退回。

    在Jan的認知中,John是因為Davis才會成了這副模樣,即使知道那是魔星的關係,但Jan並不明瞭魔星在其
中究竟扮著什麼角色,總之與Davis脫不去關係,所以潛意識中,對Davis有一股厭惡感,說話的語氣也就好不到
哪裡去。

    Dennis略帶責怪地看著Jan,Jan則是哼的一聲,不理會Dennis。

    Rudolf見氣氛僵著,趕忙出面打圓場,道:「呃……好不容易團聚了,我們來討論要怎麼慶祝罷。還是……
咦?Davis,那人是不是找你的?」Rudolf將手比向遠處的一個人。

    那人正是Woody,只見他正不疾不徐地慢步奔跑過來。

    Woody站立後,才道:「你是……Dennis對罷。」Dennis疑惑地看著Woody,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沒有這號
人物,Davis趕緊介紹:「Dennis,這是Woody。」接著便將俠英門之事說與Dennis聽,Dennis這才恍然大悟,
微笑著道:「你好。」Woody亦淡笑道:「你好。」接著便帶著微微興奮地向Davis道:「Davis,真被你猜中了!
師父命我參加武鬥選主。」Davis呵呵笑道:「我就說罷,你不可能只是池中鯉的。」Woody亦開懷笑著。

    Newman卻在此時沈聲道:「是麼?我總覺得有風雨欲來的不祥感。」Davis訝異著道:「我也有同感,眼皮
一直顫個不停。且魔星最近出現頻繁,我懷疑有什麼大事要發生。」Woody一聽,臉色亦顯得凝重起來,道:「
其實現在門內甚亂,這次的比武會發生什麼事,也說不得準。」Davis笑著道:「管它的,你只要盡力拿到這掌
門之位便行了。」Woody苦笑道:「有這麼簡單便好了…」Davis笑道:「就是這麼簡單。」

    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人曉得,這此的比武選主之會,會帶來多大的影響。

    這是一個極大的轉折點,正邪之分便由此啟源,後稱「聖皇門之變」。

    一場悲劇正醞釀著………

                                                待續…

<第四十章完>
快速回復
限100 字節
 
上一個 下一個